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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如抽了我的筋骨,叫我一輩子躺在那床上混吃等死的好。」顧少凌有氣無力地說著,一面又因饞阿葉做的飯菜,勉強將身體坐直了一些。
「沒出息。」周梨出口就無情嘲風,轉頭朝白亦初和挈炆問了今日翰林院的事情,「那崔公子今日可去了?」
「說沒好呢!」自打白亦初和挈炆聯手,讓那崔亦辰不能再摸魚後,崔亦辰直接擺爛,請了病假。
今兒也沒來。
周梨聞言,不禁笑道:「明兒公孫家那邊家宴,崔家的人幾乎都回鷺州去了,就留他一個人在這上京,沒準表嫂是要請他的,到時候你且看著,保證是活奔亂跳的。」說罷,只瞧了一眼顧少凌,「你打起精神,我有一件要緊事情要同你們講。」
「什麼要緊事情?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怎麼將顧十一他們叔侄送回儋州,我實在受不了。」顧少凌唉聲嘆氣,對於周梨要說的事情,表示並不感興
趣。
但白亦初向來都是周梨的第一號響應者,不管周梨說什麼,便是無聊的笑話,他都十分捧場地哈哈大笑。
如今周梨說是重要的事情,更是神情認真得像是那乖寶寶一樣,「阿梨,你說,我們都聽著。」
周梨要說的,自然是柳相惜的身世了。但她的開場白卻是:「還記得我們夢裡,遼人打來的時候,李晟才在城外修了九仙台,國庫空虛,是何婉音的義父義母豪掙萬萬金,不但解決了他們的糧草之危,還替他們廣招兵買馬,方把遼人給攔住了。」她這義父義母,就是富甲天下的澹臺鏡夫妻倆。
沒想到她話音才落下,就聽得挈炆冷笑著說,「前日去宮裡,我那這舅父果然提了想要重修九仙台之事。」
顧少凌一向對於這個事情是最感興趣的,原本死氣沉沉的他忽然打起了精神,「阿梨的夢真的絕了。」一面又迫不及待地問挈炆:「可說了幾時開始修?這九仙台要重修的話,少不得是要好幾年呢!這也就是不是意味著,等九仙台修好之後,遼人就要打來了?」
白亦初也開了口,但並不是說九仙台,「我叫人查了,何婉音如今與澹臺家還沒有半點來往。」
周梨的夢裡,那澹臺鏡夫妻是因為痛失愛子之後,因緣巧合遇到何婉音,便十分投緣,收了她做義女。
「但是。」白亦初又忽然說,「我查到何婉音身邊的人,在幫她打探澹臺少主的消息。」
這話一說出口,周梨又重演了今日在柳相惜面前的失態之事。
「你怎麼了?」她的反常之舉,將白亦初嚇得不輕,忙起身去扶著她。
周梨眸光震動,「你幾時查到的?若真是屬實,是不是她找人害了這澹臺公子,然後又自己設計遇到了澹臺夫妻?」可是周梨將這話說出口後,又給否定了,「不應啊,澹臺家能成為舉國第一首富,怎麼可能連兒子怎麼死的都沒有查清楚呢?」
如果真是何婉音在幕後所為,以澹臺家的能力不該是查不到的,怎麼還認了她做乾女兒,後來還傾盡錢財替李司夜招兵買馬?
要說李司夜和何婉音最後被眾人歌頌萬世,便是因為他們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但事實上,皇帝就是個傀儡了,李司夜做了攝政王,所有的大權都在他的手裡緊握著。
但凡有差錯的政事,都算在皇帝的頭上,李司夜一輩子自然是風光霽月了,乾乾淨淨,受後世萬代人歌頌。
挈炆幽幽將她的話打斷,「你可不要忘記了,這兩人本就邪門得很,大部份人都到他們跟前,腦子都好像是不好使一般。」
白亦初也附和:「是了。我眼下是打算,先一步找到這澹臺家的公子,提醒他一二。」澹臺家就算是要替朝廷出錢招兵買馬,但這功績也要算在澹臺家的身上,而不是何婉音啊。
憑什麼便宜了她?錢又不是她出的,老百姓們為什麼只感激她?感激她說動了澹臺家麼?
卻在這時聽得周梨說,「別找了,人就在外面眼皮子底下,我方才要同你們說的,便是他。」
此話一處,三雙眼睛齊刷刷地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顧少凌環視了一圈,「我們面三都有爹有娘了,不可能。」
周梨解釋著:「是柳相惜,今天我去通寶錢莊對帳,遇著了他,才曉得他原是這通寶錢莊的少當家。而這通寶錢莊的大東家,就是天下第一富商澹臺鏡。後來聊起來,他說是隨了他母親姓,小時候就因家中富庶,引了性命之危,才躲在靈州做個普通人的。」
白亦初幾人一聽,一如周梨所預想的那樣,沒有一個不驚訝。
好一會兒,白亦初先反應過來,頗有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②的感覺,「沒想到,還真是在眼皮子底下。」
挈炆則後知後覺道:「難怪這通寶錢莊算是後起之秀,卻能每個月都做到各州府帳目統一,這送帳本的速度比驛站都還要快,感情竟然是因為這幕後的大東家,乃澹臺家啊。」如此,有這個實力也是理所應當了。
顧少凌關注的卻不是這個,他激動地喊著:「我發現了一個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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