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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看了兩圈,也沒有個合心意的人,想著自己一人去看,也沒了那興致,只走過去一把邀起白亦初:「聽我表姑說,你們最近要搬新家,方便我去瞧瞧不?」
崔亦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打曉得白亦初拿了會元,將那邵鶴軒壓在下面後,對白亦初就有種說不上來的好感。
如今又在一處辦公,自己雖比他們長了兩三歲,但四捨五入,也是一樣大小。
白亦初將他那手臂拍下去:「算了吧,若遇著你表姑在,你大抵要叫我一聲小表叔,咱還是別去了,還能好好做兄弟。」
果然,一提起輩份這個事情,崔亦辰立即就萎了,垂頭喪氣同他們打了招呼,跳上自家馬車去。
挈炆見此景,忍不住笑起來,「還得你治他,明天他若再偷懶,你就拿這小表叔的身份來壓一壓他。」
原來也是巧了,三人分到一組上面,可這崔亦辰是那吃喝玩樂樣樣齊全的公子哥兒,讀書已經叫他覺得夠苦了。如今讀出了名堂還要每日來這翰林院裡點卯編書,自然是想著法子摸魚。
他一摸魚,白亦初和挈炆自然是要辛苦幾分了。
兩人說笑著,也上了馬車去,蘿蔔崽這裡正要趕著馬車走,卻見得皇城裡忽然跑來一個小太監,朝著他們這裡揮手。
便停了下來。
蘿蔔崽果然是市井裡混跡大的,頭一次來這雄壯輝煌的皇城前,雖嚇得心慌慌的,如今見著裡頭有小太監找來,也面色如常。
這個適應能力和接受能力那叫一個強。
當下只將車給停住了,朝著車簾後的白亦初和挈炆說:「宮裡來了人。」
兩人聞言,只挑起車簾,卻聽得那小太監說,是陛下賜御膳,叫他二人用了再回去。
白亦初的身份已經大白天下了,李晟因他的英烈之後,多偏愛幾分,倒也不難理解,可是這挈炆一個番外人又是為何?
甚至是有那神通廣大的翻出挈炆以前的卷子,又打聽了他此前各樣榜單的名次,對於他這個探花是否實至名歸,也是經過激烈的討論了。
如今又見他幾番幾次得見聖上天顏,更是疑惑。
只不過那些個聰明的,如今也不論了,已經想起了當年李晟還是凌王的時候,那嫁到了西域迦羅國的臨安公主,不就是李晟一母同胞的親妹妹麼?
這許多年雖是沒了音訊,但這挈炆有一半的西域面容,叫大家也猜到了些許,這挈炆指定就是那臨安公主的兒子。
如此說來,即便是有這外邦血統又如何?人既是那迦羅國的王子,又是當今聖上的親侄兒,做個探花有什麼稀奇的?
兩人當即謝了恩,白亦初只叮囑著蘿蔔崽,叫他去買些吃的來,別傻等,若是累了就到馬車裡躺下休息。
方和挈炆和小太監一起又進了皇城去。
皇城離元寶街其實不算遠,比起從前的銀杏街算是近了,不過也要走將近半個多時辰。
所以不知他們被李晟喊進宮用御膳的周梨,眼見著已是酉時二刻,仍舊不見人回來,到底是有些心焦。
那韓玉真更是不等周梨開口,便主動道:「我去看一看。」白亦初的身份雖是大白天下了,但韓玉真仍舊不放心,總覺得會有人以當初害同僚們的那種方式,用在白亦初身上。
卻不想急匆匆到了皇城外面,就見在馬車外面打瞌睡的蘿蔔崽,一問才曉得,原是宮裡皇帝賜了御膳。
韓玉真這才放心了幾分,但始終覺得李晟如今這此舉,多少是有些惺惺作態。
真有心,還不如查一查當年將軍的死因呢!
他曉得了兩人是無事的,怕周梨那裡擔心,又急忙騎馬回家去。
周梨也鬆了一口氣。只不過她是從來不會為了等誰,叫大家餓著肚子等的。家裡關了門,沒有這等規矩。
所以就韓玉真去的這一個多時辰里,他們已經吃了晚飯。眼下也是喊了王媳婦給韓玉真熱飯菜,至於留給白亦初和挈炆的那一份,叫了阿葉和千珞來,「你們拿食盒裝了,送去藥王菩薩廟裡。」
當世的和尚,並不是個個都吃素,聽說有的地方,和尚還能娶媳婦生娃。
而這藥王菩薩廟裡的這和尚,不知道是哪一脈的,雖不娶媳婦,但是卻吃葷的。他那裡又因在街面上,總是有那無家可歸的晚上跑廟裡去睡覺。
這些個飯菜,如今天氣大了,放到明日就算不壞,味道也不好。
索性就做個好人,送去與他們。
阿葉倒是熟門熟路了,更在這邊開始修院子的時候,就和蘿蔔崽去過幾次,如今聽了周梨的話,只將飯菜裝起來。
千珞瞧見了,這樣的好飯菜,說好聽是拿去供菩薩,實則是給那些乞丐們吃,忍不住感慨道:「若是多有咱姑娘這樣的好人,那誰還會願意上山做土匪去。」
「那能一樣麼?那山上的好手好腳,這藥王菩薩廟裡的,都是些身體有疾在身的。」阿葉糾正著,將一隻小食盒遞給她,「拿穩了,裡頭是湯,莫要灑了去。」
兩人說著,自小側門出了去,直逕往那街上不遠處的藥王菩薩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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