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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按著太陽穴嘆氣,「這下你該知道我壓力多大了吧?我不拿個榜首回來,除了咱家裡這幾個,還不知多少人要回到那一貧如洗的狀態中。」
挈炆也在白亦初頭上沒少賺錢。但是聽著他這話十分不贊成,只糾正道:「不對,因為你拿了榜首,一貧如洗的更多!」
畢竟投旁人的更多,投白亦初的,也是這些相熟的親戚好友罷了。
白亦初眼皮子都沒抬,「那跟我什麼關係,我又不是活菩薩,總不能為了他們不虧錢,便作假吧?」一面將自己寫的幾個策論都推給他,「你看看,明日沒準就要問這些。」
「咱這是作弊吧?」挈炆覺得不好。
「怎麼算了?這和看書一樣的道理,你就當我白某人出的書,借給你看。」
「有道理。」這個說法挈炆十分贊同。
書房裡逐漸安靜下來,唯有那翻書的聲音。院子裡也隨著顧少凌和蘿蔔崽出門,變得靜悄悄的。
今日的晚飯吃得早,因下午顧少凌和蘿蔔崽出去了一趟,只眉飛色舞地和大家說著,「聽說那邵家氣得不輕,原本早前說要準備的十萬喜錢,今兒撒了不過十來斤出來,好生摳門,難怪那麼多人都擠在咱們這巷子裡。」
又說周梨抓的那幾把,都有兩三斤了,他們那樣的人家,居然只撒了十斤。
「那崔家呢?」周梨好奇,白亦初這拿了榜首,那這邵太傅應該說是天子的心腹,他兒子也不算太差,竟然會排到了崔家的後面去,實在是匪夷所思。
顧少凌只八卦道:「我猜想肯定聖上嫌邵家進來太過於高調了些,而且我覺得他其實可能也不太信任邵太傅,不然怎麼只給他大官做,卻沒有實權呢?」
這話倒很是了,他雖是太傅,但其實宮裡的皇子們,並不是由他教授的。
所以說來,這邵太傅的身份,的確是有些尷尬的。
七零八碎地說著外頭那些事情,周梨忽想起那柳相惜下午打發人送來的酸筍,只叫在邊上認認真真布菜的阿葉說:「那酸筍吃到嘴巴里雖是香,但味道卻是不怎麼好聞,你給放密實些,別把罈子給摔了,那這方圓五里,都要被那味道籠罩。」
柳相惜沒能上榜,下午些人少了,周梨也打聽了一回,榜上也沒有安先生的名字,不免是要將白亦初誇讚一回,當他作那神算子,竟然真的算準了。
蘿蔔崽卻還惦記著那安家遷墳的事情,「那個算命先生不是說,安先生命中帶了文昌麼?怎麼就止步於此?還是得三年後才能考上?」
「這些事都說了,信一半就好。」周梨只信那安姑娘的眼睛因此好起來的這一半。
至於安先生將仕途放在祖宗的身上,自己不繼續用功看書學習,那是沒用的。
吃完晚飯,只讓白亦初二人坐了半個時辰,便催著去休息,又和阿葉將明日他們要到殿上的衣裳都準備好。
樣樣打點妥當,卻不想竟也是戌時三刻了,周梨也是打著哈欠洗漱,早早歇下。
眼見著還在自己屋子裡搭鋪睡的阿葉,下定決心早日將那元寶街的院子給收拾出來。
所以第二天一早,韓玉真顧少凌他們送白亦初和挈炆去皇城,周梨叫了蘿蔔和阿葉,三人也往元寶街這邊來。
此前叫顧少凌卻花鳥市場訂了不少花卉樹木,今日也要搬進來。
她這才過來開門等了不一會兒,人便將草木都送來了,又只見她這裡一個小廝和一個丫鬟,那管事的便問:「趁著這兩日還有春雨落,姑娘要早些種下才是,不然怕是活不得,要不我這裡幫你找幾個工人來?」
「再好不過了。」周梨原本想著,叫蘿蔔崽到那街上找幾個閒散工人的,眼下聽得這送花木來的管事有人介紹,自是應了。
但也添了一句:「可要仔細些,若是不用心,這銀錢到時候我是不結的。」
管事只笑道:「姑娘放一百個心,他們都是常做這一行的,我們忙不過來時,也是喊他們來動手,專業得很。」
「如此甚好。」周梨當即便與他說定了價錢,就等他叫人來。
因院子裡實在是空蕩蕩的,一如當初周梨接手弘文館那條巷子的破房爛屋一般,所以小到一根草,大到一從竹林。
又有無數春羽或是羅漢松梅花盆景等,還有這個把月後就要開花的牡丹,更有芍藥無數,還有那最容易養活的月季薔薇等等。
反正現在前院裡堆滿了這些綠植,看起來是有些凌亂的,但隨著那些擅長園林的工人進來,將這喜陰耐旱的各自分派到該種的地方,雖也還沒種下地,但看著也算是有了些樣子。
周梨看了一會兒,這些工人們倒也算是用心的,便讓阿葉在這裡看著些,自己則去街上,又買了窗紗。
這已經是三月了,轉眼到了四月很快就入夏,也不糊窗戶紙,索性便直接買了窗紗,既是透氣又能擋蚊蟲,催促著店家儘量早些替自己給換了。
她這院子大大小小的房屋,總共有三十多間,其實算得上是一單大生意了,店家人手是不夠的,但又怕她等不及,跑去了別家再找人,那就少賺一大筆,便承諾道:「姑娘放心,後日就打發五個人去,要不了三兩日,就給全部都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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