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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怎就覺得那謝英被人害?」殷十三娘想,這眼下一切證據不都是明擺著的麼?就是那謝英所為了。
更何況早前還叫他那表弟做給類似的事情。
所以不是他還有哪個?
「出了這樣的事情,不說是那些受害者家屬,便想旁人看了,也是憤怒不已,想不出天下怎麼會有這樣歹毒的人,為了自身的利益,去傷害許多無辜的人。可也正是因為大家現下都在那憤怒之中,便沒有去仔細想,那科舉上的事情,怎麼舞弊徇私?莫說謝英只不過是一個地方書院的山長罷了,他就是那朝廷考官,也不見得有這樣的本事在身上。」
因此周梨覺得,大家眼下也就是在這憤怒之中,腦子不清醒,沒有仔細想,不然的話,這鮑寅的說辭是行不通的。
那鮑寅也只是老實,而非傻,難道會不知道,謝英沒有這個能力本事麼?
殷十三娘只覺得自己被繞暈了過去,「可若不是他,那鮑寅憑何又去害人,都查清楚了的,那些死者他甚至見都沒有見過,怎麼同人結仇,還要下毒呢?」
就算是他的目標是所有參賽的人,可是這些人里,也沒有幾個他認識,更不要說結仇了。
這鮑寅也沒有害人的動機啊。
周梨嘆氣,「哪個曉得呢!這不是還在查麼?」
兩人說著,往雲記那邊去,算著雲眾山他們過幾日也要回來了,周梨這裡要提前做好安排。
那柳相惜果然是個做帳房的好料子,十分上心不說,還將周梨以往還沒來得及整理歸納的都給弄出來,又給做了詳細的單子,她這商行里哪一類海貨最好賣,受眾人群又都是什麼條件身份的。
周梨將他遞過來的目錄表一看,也是萬分震驚,心想這柳相惜竟然是個做生意的好料子。不過是做個帳房罷了,他卻把那市場調研都給你研究透了去。
又想起他家中本就是行商的,便問道:「你家做的什麼生意?」
柳相惜見周梨眼裡對只覺得誇讚之色,心裡也是開懷,「就是些木材藥材,反正亂七八糟的,什麼賺錢他們便做什麼。」
周梨一聽,起先以為是雜貨鋪子,後來又想他說他爹娘常年在外頭,那麼必然是商行了,興許像是王家那樣大的。
如此也難怪他絲毫不為銀錢擔心。
說了會兒話,自是提到了那清風書院的案子上,這雲記的夥計們也都湊了上來,「一大早,就聽著一陣哭聲,我們追出去瞧,是那些個死者的家屬,如今上清風書院去了,要他們給一個交代。」
他們對清風書院當初害雲眾山的仇,一直是記在心裡的,當下聽到清風書院再度被人圍,自然是有些幸災樂禍的。
周梨卻是有些擔心公孫曜那頭,今日死者家屬去清風書院鬧,只怕若是公孫曜還查不出個丁卯來證明那謝英是否無辜,那明日該去衙門口了。
當下滿城,都在談論這案子,走到哪裡去,眾說紛紜。
可清風書院的名聲這幾年敗得差不多了,如今也有些人人喊打的意思,不單獨只是針對謝英,而是整個清風書院。
加上他們本就是只收那些家庭尚好的學生們,當初像是周梨和白亦初一樣,叫他們在書院門口羞辱的普通學子並不在少數。
所以也是有些牆倒眾人推的感覺。
也是如同周梨所想那般,清風書院財大氣粗,那些死者家屬上去鬧,這一次死者和他們清風書院有著直接的關係,可不似千年七夕詩會那般是個意外。
所以拿錢賠償也是十分爽快。
便是這般,那些死者家屬隔日果然就找到了衙門鬧,無論如何也要公孫曜將那謝英給凌遲。
公孫曜卻是覺得這案子不對勁,偏昨日查了一天,也沒有什麼進展,如今只覺得焦頭爛額的。
上次這樣為案子發愁,還是衛家郎君的案子呢!
聽得衙門外面亂糟糟的,曉得是死者家屬來鬧,那正門口他是萬萬走不得的了。
於是又將余經歷喊來,兩人一番喬裝打扮,直接從後門出去,也打算去四處走訪,再查一查。
也是巧了,剛巧遇著周梨去武庚書院接了白亦初,臨近了家裡附近,兩人下車走路,只叫殷十三娘先回去。
正說著這案子,忽然聽得背後傳來公孫曜的聲音。
只是兩人轉過頭,卻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掃視了一圈,終是發現了那路邊站著的兩個老翁。
白亦初是頭一次看到公孫曜喬裝,也是有些詫異,倒是周梨見了好幾次,早已經適應,迎了過去,小聲問:「是為了案子的事情麼?」
公孫曜點著頭,「同餘經歷打算在這裡吃個便飯,就去那鮑家附近走一走,明日再抽空去查訪一下謝英家那邊。」然後出言邀請周梨和白亦初。
兩人也十分好奇這案子的進展程度,當下也是應了。
一行四人便到了一處位置相較於偏僻,藏於那深巷中的小酒樓,要了一處雅間,公孫曜和余經歷這才安心將頭上的假髮和白鬍鬚給摘下來,一面拿手帕擦拭頭上的汗水。
這大熱的天,也難為他兩個了。
「我早上路過的時候,聽聞已經打發人去查了毒藥的來源,可有了線索?」周梨試探地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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