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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夫人果然是叫她這話給嚇著,一色面色蒼白,手足無措起來,「那可怎麼辦?難不成真叫他們和離了不是?可是和離了,往後嬌嬌怎麼辦才好,我和她爹,也不能一輩子照顧著她。」他們總要先一步到地下去的。
「這有什麼發愁的,沒了男人難道還活不下去了?更何況你這個女婿,也不像是會照顧人的,有這些個錢供養白眼狼,直接買個丫鬟回來不行麼?」要說這香附也是個爽快熱心腸的人,一下就給安家出了主意來。
又見已經到了菜場,便將馬車靠邊上停,扶著安夫人下馬車去,還不忘叮囑她,「你可仔細想,這是為你女兒好,還是害了你女兒。名聲重要,還是女兒重要!」
回去的路上,少不得是將這黃石祥在心裡罵了一回,到了家中自是和周梨說起這事兒來。
因為她將車趕去了弘文館,林沖只將老驢又套上板車去買菜,他媳婦何娘子一併去了,如今就金桂蘭和周秀珠她們在跟前。
聽她氣憤地說起安家的事情,也是一臉的愕然。
周秀珠聽罷,只忍不住感慨:「他們家這是艱難,感情這些年來,是沒有一件順心事情,要我說啊,不如回老家瞧一瞧,別說祖墳叫人動手了手腳。不然就是這什麼人家,也沒有千日不順的,一年到頭,總該能遇著一件好事才是。」
這話很是得金桂蘭她們這些封建迷信份子的贊同,立馬就舉例了好幾個說法。
比如說她家裡,攤上這些個沒心肝的兄弟姐妹,還有個不安分的老娘,就是她爹的墳地不好。
她是有心出錢重新遷葬的,偏她是個女兒家,想動墳頭兄弟們不答應。
香附也馬上舉了一個曾經她在別處聽來的例子。
這種帶著神秘色彩的話題,到底是最引人入勝的,莫元夕把這話聽了進去,回頭只和周梨說:「這事兒有譜麼?」
周梨也不信的,但是還是回著:「這不好說,人走投無路的時候,便總是將將希望寄託於神靈,活著的求菩薩,死了的便覺得是陰宅不對,反正總有說法,去辦了能不能改變命運不知道,但肯定是能求個安心的。」
然後問莫元夕,「你想想,你若做了一件錯事,朝菩薩懺悔後,是不是心裡就舒服多了?」
莫元夕嘿嘿一笑,「你怎麼曉得我是這樣想的?」
「何止你這樣想,是個人都這樣想的。」周梨也曾經求個菩薩保佑白亦初的安全,那時候雖然不知道菩薩能不能真的幫自己保佑白亦初活著,但最起碼求了菩薩後,她是覺得有些希望的。
我佛慈悲,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世人在苦厄里掙扎吧?
不過周梨覺得,安姑娘如今只有和離一條路了。安先生也不該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到一個不確定的因素上。
香附那話說得好,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但這終究是安家的事情,她一個外人也不好去建議,倒是後來聽說香附終於是沒忍住,跑去同安夫人說了。
後來聽說,安先生終究還是被安夫人勸動,下了決心讓他二人和離。
可是請神容易送神難,那黃石祥要分安家的錢財房屋,反正鬧得好生厲害的。
周梨曉得了,覺得這樣不要臉的範本也不好找,只立馬就帶著王洛清去瞧了一回,遠遠地指著那一臉得意數著銀錢的黃石祥,「仔細瞧好了,衣冠禽獸單看外表咱不好分辨,但眼神貪婪如餓狼,你可要看清楚了。」
不過覺得這黃石祥目光短淺,他這樣一鬧,銀錢是分到了手里不少,但里都住滿了考生,他個什麼行為舉止,大家都看在眼裡的。
只怕將來他就算真走了狗屎運,榜上有名,就他這樣一個為人,大家也會對他避而遠之的。
柳秀才聽聞周梨來了,只迎了出來。
想是果然聽了周梨的話,人養回來了些,不似從前那般廋得脫相,又恢復了幾分以往的翩翩不凡。
「阿梨姑娘。」也不曉得什麼時候,他不叫周梨小周掌柜了。
「柳秀才好。」周梨回頭同他打了招呼,謝過他的筍子,因想著就是專程來看白眼狼的。
如今看完了,也領著王洛清走了。
小書童追出來,見自家公子眼裡略有些失望之色,一知半解的,只試探地問道:「公子是想常看到小周掌柜麼?」
柳秀才正要敲打他的腦殼,嫌他多事。
卻聽小書童說道:「若常想見到,好辦得很,我聽香附嬸嬸說,小周掌柜雲記那頭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帳房先生。我覺得公子你整日埋頭讀書,總不常出去實在不好,不如你去找小周掌柜攬了這差事來,不為求這點月錢,但這樣一來,公子不但能常常見到小周掌柜,又能多與人打交道,兩全其美的好事情。」
柳秀才頭一次見周梨的時候,她那時候還沒及笄呢!他便覺得這個小妹妹和別的姑娘家不一樣,就十分上心的,想著自己又不愛這些銀錢之事,往後找個媳婦,就要找這樣的,好叫她管了那萬貫家財,好叫自己得了個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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