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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她竟然在這裡見著了一張熟面孔。
那原本該被賣到那種地方的宋蓮衣,竟然也在此處,雖是換下了那一身華麗的錦緞衣裳,但周梨還是一下給認了出來。
只不過她沒想著周梨已經認出她,還用一種莫名其妙仇恨的目光看了周梨一回,方和那幾個村里的姑娘走了。
周梨一直都沒明白,這個宋蓮衣到底是個什麼人?自己是從來沒有得罪過她,可她一而再再而三拿鼻孔看自己。
但回頭一想,如今人已經落到這步田地了,懶得同她計較了。
只喊了香附去問村里人。
村中的人曉得周梨是這幾十畝田產的新主人,也不知是見她是個小姑娘還是怎的,居然拿喬,只同她說道:「往年我們給宋家種地,雖每個月只給那些錢,但尋常往日,沒少給我們旁的好處,你這裡我們也不要你多給,就在添這個數罷了。」
周梨一看對方這漫天要價,眉頭微微一蹙起,也不再多談,只叫了香附上驢車,轉身走了。
村里人見了,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想著她不雇本村人種,難不成還能親自來種麼?
周梨這會兒坐在驢車上,越想越氣,甚至覺得有可能是那宋蓮衣從中作梗,真是氣得有心將給舉報了。
但最後也就作罷,只同香附說,「他們不願意便罷了,咱們直接去城北,那邊多的是十方州的人想要種,直接租給人便是。」
香附卻是有些擔心,「可那些人就守著田,若是不叫他們種,若是到時候使了壞,可如何是好?」
這個可能性也是有的,周梨也是憋著一肚子的氣,「那邊是丟荒了,也不可能給他們了,一幫不知好歹的,我瞧那村里左右不過就這些個田地,他們若是不種,回頭怕是飯都難吃飽,我有心照顧,願意繼續雇他們來種,卻還敢坐地起價,也好意思漫天開口。」
她這滿肚子的氣。
一路到了這城北,要往瓦市里去,便將驢車找了地方停下。
香附卻找人看驢,她在一旁等著,一雙眼睛到處閒看,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中午才遇著宋蓮衣,這會兒就看到了宋晚亭。
只不過才差不多一個月的功夫沒見,那宋晚亭跟換了個人一樣。
如今沒有了那華服加身,他自是少了那股子風流倜儻,一身粗布短衣,肩膀上的線已經鬆開,露出些黑烏烏的棉絮出來,頭髮油油的,貼在頭皮上,粗糙地用一跟布條綁著,正賣力地跟著幾個大漢搬運著貨包。
也不知那裡頭裝的是什麼,看起來很重,將他整個人壓成了九十度的樣子。
周梨凝著眉頭,卻是沒對他生出半點同情之心,反而想起那宋蓮衣,心裡莫名一肚子的火氣來。
也就朝著他走了過去。
宋晚亭早便察覺有人打量自己。
但他早已經習慣了,自從宋家一夕之間發生了巨變,每日這樣落在他身上的探究或是嘲諷的目光多了去。
他也逐漸開始習以為常,自動去忽略。
以至於周梨走過來攔住了他,他才抬起頭看過去。
見著是周梨,心裡是有些詫異的,聽說她用押白亦初中榜首的銀錢買了自家的田產,只是她跑到這裡來攔住自己,所為何事?
「小,小周掌柜?」他試探地開著口,一面卻因實在無法長久承受著壓在身上的貨包,終究還是繞過周梨,去將這貨包給卸下了。
回頭見周梨還等著自己,只得騰出些時間走過來,「你是有什麼事情麼?」
周梨黑著臉,「我今兒去了三丫口,看著宋姑娘了。」
只不過周梨一說這話,那宋晚亭就嚇得面色蒼白,似乎生怕周梨去告密一般,急得忙要開口。
不過周梨卻先他一步繼續說道:「你家的田產如今在我手里,我本意是繼續雇你本家人幫忙種的,只不過他們漫天要價,我方來了這頭找十方州的人去種,如今既然在這裡遇著你,那我先同你說了,我那田裡往後若出什麼事情,我便只找你們宋家人。」
她說完,也不理會這擔心她把宋蓮衣之事說出去的宋晚亭,直徑就走了。
那廂香附已經將驢車安排好,見著她跟一個瘦弱的苦力說話,甚是不解,「姑娘認得?」一面往宋晚亭甚是探了兩眼,還是瞧著陌生得很。
周梨回著:「宋晚亭,我同他說那三丫口送家人坐地起價的事情。」
這下換香附吃驚了,一臉難以置信地回頭打量那宋晚亭,「呀,怎麼短短時間變成這一副樣子了?」這哪裡還有什麼清風書院雙傑的樣子了?又嘖嘖幾聲,只說人果然都是要富貴才能溫養出來。
但見著如今宋晚亭也這番模樣,「那三丫口的宋家人願意聽他的?」
「能不能叫那些人聽他的,看他的本事了,反正我是提前打了招呼他,他們若是敢使壞一分,我就敢報官,總不能因為他們窮他們就有理,我便要原諒了他們吧?」更何況周梨想,那宋蓮衣在村子裡呢!宋家人只怕比誰都怕報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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