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頁
所以朝香附使了個眼色。
香附時常跟在她身邊,一時就心領神會,直接縱身跳進院子裡,不顧安夫人驚詫的目光,只一巴掌將那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給劈暈了過去,隨後扯了半截井繩,將人綁了個結實。
這才去給周梨開門。
眼不能明,那聽覺自然是比尋常人靈敏,一下發生了這許多事情,那安姑娘哪裡還不明白,只顫顫巍巍地伸著手摸過來,哭著喊母親。
安夫人卻是不敢哭出聲音來,只嗚咽地安慰著,「娘沒事,嬌嬌不要怕。」一
面又朝周梨主僕道謝。
香附只覺得這安夫人雖是有苦衷,但是為了那所謂的臉皮,自己身子尊嚴性命都快沒了,到底是有些看不起她這般人。
反而惱火她不曉得反抗,見了周梨進來,只問道:「要押去衙門不?」
周梨搖著頭,只朝安夫人看過去,叫她自己做決定。
安夫人還沒開口,她家那盲眼女兒安嬌嬌就急起來了,「是不是那畜生又來了?」一時哭著怨母親,「我早前便說,告知父親,母親您偏不願意。」又急得伸手到處摸安夫人,想檢查她似乎受傷。
安夫人還是怕驚動外面的人曉得家中醜事,雖自己沒有半點過錯,但難防流言口舌,只低聲哽咽道:「我又有什麼法子,你父親如今在那頭也艱難,處處叫人欺辱,若真叫他給趕出了書院,往後我們一家三口還怎麼活命去?」
世人果然是各有各的難處。
安夫人恨恨地看了一眼那被五花大綁困在井邊的中年男子,氣得跑過去往他身上踹了幾腳,卻仍舊不能解氣,只雙手捂著臉低聲抽啼。
但到底還是還叫外頭路過的行人聽見,只又到屋子裡哭。
安嬌嬌曉得母親顧及什麼,只辨著聲音,朝周梨這裡福身道謝:「今日之事,還仰仗了小周掌柜你們仗義出手,我母親自來膽小,又怕牽連父親的名聲,方一忍再忍。」她在院子裡時,聽到過周梨的聲音,所以曉得周梨的身份。
她說到這裡,只請了周梨和香附一起到屋裡去,一邊哭道:「可我為人女兒,卻不能眼睜睜看著母親這般受辱,今日是遇著你們,可下次又能遇著哪個好心人?所以還請兩位幫我們作個證。」
一聽她這話,在哭的安夫人急得起身跑過來拉住她,「我的兒,萬不可啊,這若傳出去了,你父親如何做人,你將來又如何找人家?」
「母親!」安嬌嬌似乎也不大讚同她母親這樣膽小怕事,「您便不能替您自己也想一想麼?今日是虧得小周掌柜她們來得及時,若是晚了些,你是不是真要丟下我和父親,跳到了井裡去了?」
安夫人又一陣哭,但終究是個膽小的內宅婦人,沒得個法子。
反而是她這盲女安嬌嬌,安慰了她一回,便請周梨幫忙,「我知曉小周掌柜不喜清風書院,只是我這般樣子,也出不得門去,所以還求小周掌柜幫忙找個人托信與我父親。」說罷要跪下來求。
周梨見她這樣,也不好拒絕。加上看那安夫人做不得半分主,總不能就任由那個輕薄她的男人捆在院子裡,也是無奈答應了。
只叫安嬌嬌拿了個信物,她叫香附去隔壁雲眾山他們那頭,請了個腳程快的出城去清風書院找安先生。
等請安先生的人去了,安夫人這般也哭累了,卻是六神無主,又怕男人忽然醒來,大喊大叫,還是要敗壞自家名聲。
於是拿了個襪子塞到他嘴裡。
安嬌嬌這會兒也同周梨道出,那院子裡的猥瑣之人,其實也是清風書院的,叫做賈寶明。只不過他就是個貪花好色的酒囊飯袋,偏運氣好,表姐夫是清風書院的山長,所以他如今在清風書院,也算是小有些權力。
安先生與他是少年同窗,算是舊識,頭幾年遇到,正是經他介紹進入的清風書院。
「從前我們一家在縣裡,雖是清貧,倒也過得去,只怨我生了這怪病,七八歲後逐漸看不見,瞎了這一雙眼睛,害得爹娘為我操碎了心。得了他的舉薦,父親得到這清風書院裡做先生,每月手裡的確寬裕了不少,置辦了這一處院子不說,還能勻出錢財給我抓藥吃,我們一家子自是都十分感激他。」
只是卻沒料想,賈寶明卻是個不安好心的。
早在年少之時,他便也看中了安夫人,奈何安夫人卻選擇嫁了這安先生,這事兒仿若是賈寶明心中的一根刺。
所以他如今有了大本事,自然是要折辱安夫人和安先生既要報復安先生奪了他所愛,也要報復安夫人有眼無珠嫁了個沒出息的男人。
起先安夫人也不知他有這一份心,還想著都是舊識,所以每逢他跟著安先生一併回來,也是好酒好菜招待,在一旁端菜倒水。
說起這個,安嬌嬌最是氣憤。「可恨到了現下,我父親也不知他是那人面獸心的畜生。前些日子,他就獨自上門來一回,那時候倒沒有這樣大的膽子,今日卻不曉得哪裡借來的狗膽。」
一想到母親險些就叫這畜生害了性命,她氣得掐斷了指甲。
好在萬幸,叫周梨誤打誤撞遇著了。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