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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如此,周梨今年一十四歲了,在外拋頭露面做生意,也沒人嚼什麼舌根。
家中不過一輛驢車,是坐不下這許多人的,因此大家便想著不如四處走走,抄著小街小巷子去,反正也不遠,更何況那巷子裡頭也是格外有一方街上沒有的風景。
想是快臨近端午了,街上多的是那賣五彩香包的,許多人家屋檐上都提前掛滿了菖蒲和艾蒿,這兩種植物的香味,那喜歡的只覺得是人間絕色,不喜歡的卻是見了便忙拿袖子捂著口鼻,匆匆逃離。
周梨她們幾個姑娘家面對著街上這些香包,終究是沒有什麼抵抗力,一路上走走停停,這裡看那裡瞧的,一幫兒郎只能耐著性子等。
總算到了小韓大夫說的那家食肆,正好是中午時候,雅間里已經坐滿了人,只能在二樓尋了個位置。
但運氣也還好,剛好臨窗,只往那窗戶外面一瞧,便是清凌凌的河水與對面沿岸而建的茶樓酒肆。
「這裡晚上只怕極美。」周梨想著到了晚上,那燈光落到河裡,只怕是滿河星光燦爛,好似星星墜入人間的模樣了。
小韓大夫聞言,連點頭稱是,說自己也是一日偶然夜遊到此,停駐在這裡觀景,才發現這家食肆的美味。
他又做主推薦了幾樣小菜,方將菜單子推給眾人去,又朝杜屏兒問了幾句,然後替她點了一樣清淡小菜。
叫莫元夕看見了,忍不住朝周梨湊過來,「這小韓大夫也是個奇人,他怎瞧了屏兒一個眼神,就曉得屏兒要吃什麼?」心說大家和杜屏兒一起住了這許多年,有時候看個手勢也沒弄懂意思,他倒是一個眼神就明了其中含義。
周梨回了她一句,「不是說那心有靈犀一點通麼?」
杜屏兒見她倆又湊在一起說悄悄話,便曉得是在取笑自己,只能眼睛瞪過來。
點完了菜,小二見他們人多,只問了要什麼酒水。小韓大夫因見白亦初他們年紀都還小,還有周梨她們這幾個姑娘家在,就只敢要了兩斤帶著幾分酒味的杏花釀。
雖是有幾分酒味,但卻是不會醉人,往日裡就是拿來給小姑娘們喝著玩的。
端午雖是後日,但是河面上已經有不少人還在積極練習龍舟,嘿嘿哈哈的聲音和那鼓聲一起從河面傳來,引得眾人目光都朝河面聚集了去。
「清風書院這一次丟了臉面,怕是要在這龍舟上找回來了,聽說昨日專門花了重金去挖人,也不知是幾分真假。」隔壁桌上的人忽然提起了清風書院。
周梨他們一聽,忙將注意力給轉了過去。
只聽那一桌又有人說,「真真假假的,後日不就曉得了,就是怕這銀子花了,到時候又不得榜首,那才叫丟人現眼呢!」
這讓周梨對於端午那日的龍舟比賽一下充滿了期待,一面朝白亦初問,「你們那日能出來觀賽麼?」
「怕是不能,這兩日到書院求學的學子多,先生正忙不過來,我們都要跟著搭手。」白亦初到底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郎,對這一類熱鬧的活動,其實是也有些嚮往的。
小獅子顧少凌就更不必多說了,只將先生給吐槽了一回,說他摳門不願意多找幾個人。
不然的話哪裡用得著拉他們去做長工。
幾句閒話間,菜便一一端上來了,雖不像是什麼榜上有名的著名菜色,也沒個什麼說道,但是那味道真如同小韓大夫所言,是極其不錯的。
大家又喝了些杏花釀,一旁閒談些周邊趣事,倒也是十分有趣。
在這裡吃完飯,本是打算在河邊多遊玩一會,但又掛記著家中元氏她們,只怕眼巴巴盼著回去呢!
果不其然,等著周梨他們一行人回到家中,元氏幾人已經準備好了滿桌子色香味就的好菜,連黃娘子也過來幫忙。
只是大家才吃了沒多會兒,如何就能吃得下?於是便玩起了飛花令來。
公孫曜知曉今日白亦初會回家裡來,所以點卯後便過來買滷菜,卻不見柳小八,是香附守在這裡,又聽得穿堂後面隱隱約約傳來的歡笑聲,便曉得都是聚在那後院裡了。
便朝香附問了幾句。
香附倒沒有多想,畢竟這知府大人不是和姑娘一起合夥開了客棧麼?多問幾句也實屬正常,便只笑著回道:「公子的同窗們來的早,還叫小韓大夫請著出河邊吃了一頓飯,回來就在院子裡玩什麼飛花令,說的什麼詩啊詞啊的,還要講典故說出處,我們是不大懂的,只瞧他們年輕人都玩得高興。」
公孫曜一聽,頗有些遺憾,早曉得中午就不要待在衙門裡了,若是到了河邊去,指不定還能同他們偶遇。
這一回生二回熟,往後想要多照顧阿聿幾分,也就不會讓人覺得突兀了。
一時也是有些後悔,但見香附已經手腳麻利給自己裝好了滷菜,不好再多留,只好離去了。
香附並未把這事兒放在心上,轉頭將那最後的滷菜都賣了,也是關門進去。
今晚白亦初他們便要回去,所以香附還要趕著驢車送他們回書院。
等著香附關門進去時,果然元氏這裡已經給白亦初收拾好了東西,曉得他今年要參加院試,沒得多少時間回來,因此收好幾個大包袱,這會兒正和月桂賣力地要往驢車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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