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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還是不打算與花慧有什麼牽扯了。從前的點點滴滴,都算是了結了的,說起來自己不欠她什麼。
至於自己日子過得
好,那也是這闔家努力而來的。
反正她曉得,那怨天尤人,一輩子出不得頭,只有積極向上,拼棄從前的不好,才能向陽而生。
左右,是不會叫昨日的雨打濕了今日的自己。也是如此,她現在也不會為花慧的事情有半點波瀾了。
看過罷,便將信收起來,轉頭和周秀珠說了元氏要給爹娘爺奶修葺墳頭的事情。
周秀珠聽罷,只點頭贊同道:「應該的,咱們如今在這邊,只怕是三五年難得回去掃墓一回,給墳上包了石頭,少些荒林雜草,也好叫爹娘在裡頭舒坦些。」
又說這錢該是她們兩個姐妹出,不能要元氏來掏,等回頭元氏回來,要將錢給補上去。
姐妹倆說著,又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還有不少夾雜著十方州的口音,周梨想起外面道聽途說的傳言,「聽說衙門要重新將城北那邊的荒處收拾出來!這些十方州的老百姓若是不願意返回十方州,可在這邊落戶,回頭給他們分戶田地。」
「這倒是好,去年天災這蘆洲也跑了不少人,如今十方州的人來了,可算是將這城裡填滿了一些,就是知府大人這樣做,不怕得罪了十方州那頭?」周秀珠想,凡事要以人為本,沒有人哪裡來旁的,城中多些人,自然是熱鬧,生意也好做。
周梨想,十方州的官員這會兒只怕自己的子民都養不起,有人幫忙養著心中偷樂,至於後悔,那是往後的事情了。
只是那時候後悔怕是已經晚了。
這事兒果然不是傳言,又過了幾日,就有十方州的老百姓開始到衙門落戶了。
連續幾日,衙門口都擠滿了人。
他們這戶籍一換,成了本地人,去各處做工,人也不擔心他們做著做著就跑了,願意收的人也多。
如此一來,也是給衙門解決了不少務工難題。
一切都逐漸往好的方向發展,轉眼入了夏,酸杏子掛滿了枝頭,街上已經到處有人開始叫賣李子,周梨琢磨著,想來端午,柳小八他們也該回來了。
等元姨回來,也好早些把杜屏兒和總紅臉的小韓大夫將婚事落成。
事兒一多,她倒是把去年白亦初和自己提過,今年武庚書院要與清風書院比試的事情給忘記了去。
直至衙門裡那幾個教授貼了榜子出來,她才想起,急得忙喊了香附和自己去武庚書院。
又恰好是中午,大家正在用午飯,白亦初見頂著太陽來,臉曬得紅撲撲的,「你怎不拿一把傘?這樣急作甚?」
周梨方將衙門口的榜子說了,「果真是要比?我來的路上順道問了一回,聽說那林清羽和宋晚亭都回書院了。」這樣,哪裡還有什麼盼頭啊!這武庚書院的田產怕是難保了。
沒了田產,書院散了也是遲早的事情。
其實也不是她要助他人威風滅自己士氣,而是這清風書院雖然品德不端,行為不正,去年也因那七夕詩會一事,遭了不少詬病謾罵。
但裡頭的師資條件的確不差,也因此引得了不少頗有才華的學子在其中,所以即便是除去了這宋晚亭和林清羽,周梨看著書院裡這四個學生,連一人一科目都湊不齊。
「自然是要比的,我們已經在準備,你到時候只像是此前說的那般,來瞧就是了。」比起周梨的擔心著急,白亦初倒是從容平穩,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什麼法寶可以取勝了。
周梨見著白亦初這般冷靜,急躁的心也逐漸冷靜了下來,「好。」雖然勝的機率渺茫,但又沒有辦法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如今想來除了同白亦初一般面對,干著急又有什麼用呢?
雲長先生見她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的,也不知如何曉得了當初十方州的饑民是她出的主意,便將她喊過去說話,「那日你同阿初來,我問你願不願意入學,這話,如今還作數。」
周梨一直以來,都以為是那日自己聽錯了,沒想到雲長先生真要叫她來讀書。
可是她搖頭拒絕了。
雲長先生臉上明顯是有些失望的,頗為遺憾地看著她,「你這樣難得的聰明,可惜了。」
周梨微微一笑,「人都一個腦子,我也不見得有多聰明,只是比別的姑娘運氣好,認了幾個字,多看了幾本書罷了。」
雲長先生不解她這話是何意,更是不解她明明知道讀書的好處,為何不願意到這書院裡來?這書院裡又不要她一分銀子,如今她家裡也安置妥當,不曉得她到底有什麼可擔心的?「那你為何不願意?」莫不是不信自己這個先生麼?
周梨看著眼前的如此真摯的雲長先生,其實覺得他不食人間火是真,不懂得人情世故也不假,但他並沒有那樣古板。
相反在周梨看來,他主動勸自己一個姑娘家入學,在這樣的世道環境中,是要多大的勇氣和多先進的思想。
她環視了周圍這陳舊的一切設施,「先生願意收我入學,是周梨之幸,可是書院到如今,已經是風雨飄搖,先生若是再收一個女學生,可曉得書院將要面臨著什麼?我還盼著書院好,長長久久下去,再創五十年前的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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