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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他帶了周梨下牆頭,公孫曜等人正好從那地窖里出來,掃視了滿院子裡看熱鬧的老百姓和牆頭上密密麻麻的腦袋,「都散了去都散了去!各自歸家,莫要再瞧。」
眾人一陣哄然笑,有那膽子大的回了一句:「這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再看一會兒又如何?大人就莫要趕我們了。」
大家得了這話,又笑了一回。
只把公孫曜紅了一張臉,轉頭訓斥起那些個魯莽的衙差,「你幾個也是糊塗,不等譚氏兄妹將衣裳穿好就給拉出來,實在不像話!」
幾個衙差眼觀鼻鼻觀心,左耳進右耳出,心中卻想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們是想打算將那鋪連帶著上頭的人抬上來給大伙兒瞧個新鮮呢!
這可是那街頭小巷的話本子上瞧不著的。
公孫曜見幾個衙差這般樣子,氣得不行,但最後也只能甩了袖子罵兩聲,見譚氏兄妹又被帶走,便領了吳同知等一眾官員回去,留了一幫衙差在這裡善後,順道看著那衛老娘。
免得她又接受不得這結果,再度昏過去沒人管,白糟蹋了性命。
只是這般一鬧,大伙兒哪個還能睡得著?雖然這條街上才鬧過一回別家媳婦紅杏出牆的,但那個也不能單怪媳婦。後來查清楚了,是自家兒子不能人道,又要面子,便自己去找了個人來和自家媳婦一塊住,打算給生個孩子。
哪裡曉得媳婦和那男人是真真日久生情,這家兒子氣不過,才給鬧開。
當時也算得是一樁新聞,但到底是關起門來鬧,知曉的不多,也不像是衛家這邊出了人命官司。
周梨也沒心思睡了,點著燈翻了二十來頁的書,天就大亮了。
只是沒由來的,竟然下起了細雨,但是這也不影響老百姓們的八卦之心,因挈炆是小韓大夫的狀師,所以早早就去了,白亦初他們這個幾個同窗不放心,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跟著他一併去。
周梨姑娘家慢了些,等她們收拾好撐著傘去衙門給那挈炆壯膽子時,這裡竟然已經擠滿了人,真真見識了什麼是人山人海,大門都進不去,只能守在街上。
大家好一陣子相互責備,你怪我慢,我怨你事多,所以才來晚了,這下都沒辦法擠進去了。
也不曉得第一次上堂做狀師的挈炆表現如何?緊張不緊張。
莫元夕踮著個腳尖,恨不得那一雙眼睛變成千里眼,奈何終究是姑娘家,踮起了腳尖也只能看到一排排腦殼,只能勉強聽得那人聲鼎沸中,傳來一聲聲驚堂木。
又下著雨,人擠人的,那傘都歪到一頭去了,周梨半個肩膀都打濕了,又見杜屏兒的雨傘也叫人擠得變了形,見著光景,實
在沒什麼好看頭,便勸道:「要不咱們回家去吧,反正阿初他們在前面,回來跟咱們說也一樣。」
幾人也只好作罷,有些不舍地倒回去。
這樁案子一直審到中午,才得了個真相大白,但挈炆是狀師,得留下來陪著小韓大夫結案。
白亦初他們便先回來了。
所有人都圍了上去,「怎樣的,那衛郎君的死因到底是如何?為何衙門的仵作查驗了幾回也沒有找到緣由?」
顧少凌嘖嘖兩聲,只連說了那譚氏幾聲毒婦,然後又故弄玄虛一回,才說:「那天本是衛郎君要出門送貨的,所以譚氏和兄長們相約好了,叫他們過來玩耍。」
以往也是這樣,只要衛郎君出去送貨,她便要喊兄長過來,說是她一個女人家和婆婆在,多是不安全,叫了哥哥們好安心些。
衛郎君自然是沒有多想,只以往為是自家的親舅兄,有什麼可防備的,於是自來如此。
不想反而助長起了這股歪風邪氣,他在外風吹雨打苦錢,卻不知自家的媳婦和舅兄們在家裡顛鸞倒鳳。
可那日他偏巧忽然犯了舊症,因此去而又返,又因還天亮著,譚家兄弟們只能回家去。
只是來都來了,怎麼可能回去,便假意離開,實則還在那地窖里等著譚氏。
哪裡曉得衛郎君喝了藥酒後,反而不見好,譚氏兄妹見此,想著有他這麼個礙事人在個門前,實在是打擾了大家的歡愉,好叫他兄妹幾個心中生厭惡,便起了這歹心。
只想讓衛郎君一睡不起,從此兄妹便能一處快快活活了。
所以見喝了些自己泡的藥酒就有些不行了的衛郎君,兄妹幾個一合計,便找了小韓郎中這個外地來的替死鬼,於是還特意敲響了周梨家的門借驢車。
就是想讓動靜大一些,讓人知道果然是找小韓大夫看了,衛郎君才死的。
可是沒想到小韓大夫是真有些醫術在身上的,給吃了藥後,衛郎君竟然好起來了,這不就掃興了嘛。
於是譚氏和幾個兄長再次商量著,三個大漢趁著衛郎君睡著之際,撲倒在他身上,按身體的捂著嘴巴的。
由著譚氏則一根牙籤粗細的鞋底針,直接刺入他的腦殼。
因那嘴巴叫人捂著,沒叫出聲來。
譚家兄弟又鬆開得快,所以仵作驗屍的時候,可沒有發現窒息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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