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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顧忌周梨家中女眷多,他也就在穿堂停下,「可是有什麼事情為難了?」
周梨搖著頭,沒想到他竟然這般問自己。不過也沒顧得上想這公孫大人關心自家作甚,只問道:「今年市場上新糧極少,不知大人發現了沒?」
公孫曜聞言,怔了一回,顯然沒有想到周梨會同自己說這事,只搖了頭,「近來還在忙旁的事情,倒是沒有留意。」
周梨聽罷,只將自己所擔心的事情一一與之說了。
公孫曜的神情也越來越嚴峻,不過面對周梨卻萬分感激,「那府衙中百來人,我不信沒有一個人發現,卻無人告知於我,無非不過是怕麻煩,今日多謝小周掌柜了。」
「大人這話倒是見外了,說起來,當初我姐姐的事情,還要多謝大人與我們胡鬧呢!」周梨也不是什麼傻子,尤其是那次下雨,看到喬裝成富商老爺的公孫曜後,就留了心。
然後自然也就發現了當初那個算命先生,可不就是他麼。
恰好那時候公孫曜也在八普縣做縣令,時間也是對得上的。
公孫曜啞然一笑,「沒想到竟然叫你發現了。」不過他倒不覺得是玩笑。畢竟這世間之事千百種,若是墨守成規,怎麼能解決得了所有問題呢?
所以非常事就要非常法來處理。
又朝周梨道謝了一回,「多謝你提醒,我也好早些想辦法。」旁的州府自己管不住,但是治下這一方百姓,總要顧著的。
「大人這話倒是嚴重了,蘆洲有您,是蘆洲老百姓百世修來的好福氣。」
公孫曜也沒多停留,畢竟怕人閒話,只同周梨說了幾句,便從中出來,付了贏錢,便帶著自己的豬舌頭匆匆走了。
事關老百姓吃飯,便是一等一的大事,什麼都比不得了。所以他回到衙門之中,也顧不得其他的事情了,首要先將余同知和通判都給一併叫來,商量此事。
他二人一個負責督糧,一個負責著錢穀,如今喊來,問清楚當下倉中確實存糧多少,錢財又還有幾何?
只是結果都不大理想,公孫曜註定是要為此事焦頭爛額了。
他這裡如何,周梨不知,畢竟已經將自己所擔心的事情告知於他,作為一個小老百姓,自己是盡了力的。
如今也就只能顧著自家了。
元氏果然聽了周梨的話,買了不少糧食回來,存放在陳糧底下。
如今他們吃的都是從那陣子上搬來的陳糧,按照家裡這人口,約莫是能吃到年後二月左右。
雖是不如新糧,但總是好過餓肚子要強。
周梨起先也想過將這些陳糧拿出來賣,但又怕搬出搬進次數多了,招人耳目,也就只好作罷了。
這日元氏正從買了半袋子麥子回來,和周秀珠說著話,那正方臉便找上門來,「小周掌柜可是在?有好消息,外地來了兩位老闆,想要租了那酒樓去。」
元氏一聽,也不同周秀珠閒話了,忙扛起麥子進去,很快便將周梨給喊了出來。
周梨已經從元氏口中得知了有人要租酒樓的事情,見了正方臉自然是歡喜,「這是天大的好事情,已經空閒了好一陣子,我還怕在這樣下去不住人,腐朽得快呢!」
說話間,兩人只去了牙行里。
客人還在那頭的茶水間等著。
路上兩人自然是說起那七夕的事情,正方臉一陣後怕,「我本想著芹娘自打傷了這腿,一直都在只能困在那院子裡,平日街頭都難以去一回,七夕那日便帶她到河邊放河燈。」
也虧得是街上人多,芹娘那輪椅實在是寸步難行,兩人便放棄了。
不想他們倆才返回家中,就聽得河邊傳來的噩耗,可不是一陣後怕嘛。
周梨聽罷,也與他說原本約好了杜屏兒她們也去放河燈,因被元氏喊住折元寶,才沒去成。
都說是機緣巧合,又是那命中注定,將這一劫難給錯過了去。
可見這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
只說了這麼一件事情,便已是到了牙行里,當下正方臉便領了周梨去見那兩位外地商人。
因早前已是同兩位客人提過,這做主的是個小姑娘家。
但是兩人看到周梨這年紀,還是稍微有些詫異,甚至是起了壓價的心思,只想著小姑娘家家的,能懂得什麼?必然是好糊弄。
可是幾句言語交鋒,兩人便知道是看走了眼,只得將原本的價格道出來。
又來回拉扯,正方臉做了中間人調和,總算是說好了價格。租兩年,押金是半年的租子,往後退房,如果不是人為破壞,自然壞掉的桌椅門窗地板,甚至屋頂,酒樓里的每一根材料。
這樣押金周梨都全退,可人為破壞的,便要按照市場價格折算。
為此,當下還專門領著他二人去了一回酒樓,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看了個清楚。
然後忙到當天傍晚,便簽了合同,周梨得了那租子,正方臉見著她帶在身上不放心,便與她一起去錢莊存放起來。
方告辭離去。
周梨本來還以為,應該今年租出去是無望了,沒想到這城中之事更迭過快,早前那案子早叫人遺忘了,聽說那鍾易光被拉去菜市場砍頭那天,都無人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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