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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傑林清羽,卻是莫元夕的老鄉,十方州人士,也非尋常百姓家的子弟,那林家於十方州,可是赫赫有名的第一富賈。
聽聞這林清羽小時候後,家中便請了上十位的好先生。
也是墨香書文薰陶出來的。
不過這兩人被稱作清風雙傑,除去滿腹的才華之外,聽說最多的還是因為兩人風雅翩翩,英俊灑脫。
大家聽得香附的話,哪裡還顧得上手裡的元寶,一個個滿臉駭然。
「菩薩娘娘呀,這是好大的冤孽,好端端去一趟門,命兒都給丟了去,不曉得逃哭瞎多少父母雙親的眼睛。」元氏聽不得這樣的話,一時難免是可憐起了這些喪命之人。
又看朝周梨幾個,「多虧祖上先人保佑,你們三今兒沒能出去,不然都在那河邊,若是真有個萬一,這一屋子的人豈不是都要哭死了。」
周梨也有些後怕,畢竟這意外說來就來了,一點預兆都沒有。今兒那不管是去看清風雙傑,還是去河邊放花燈的,哪個不是高高興興歡歡喜喜去,哪裡曉得會遇到這喪命的事?
她看了看手裡的元寶,默默地動了動手指,「萬幸了。」一面朝香附問:「要不,香附姐你再上街打聽打聽,看看救起來了多少人?」也不知自家能幫些什麼。
香附正有這個意思,當下得了她的話,只直接從前面鋪子的小門裡出去。
街上一直維持著一種奇怪的熱鬧,說奇怪,只因這熱鬧里沒有一分歡喜,多的是哭喊唉聲。
大家因這事兒,情緒都不大好,等了好一陣子,香附才從外回來。瞧她那臉色,周梨便曉得,怕是打撈上來的人,也是凶多吉少了。
果不其然,香附先是嘆了一聲,在自己的小凳子上坐下,又重新拿起元寶紙,「那月牙橋上好幾百個人,過半都掉進河裡了,附近河面的船都全部過來救人了,如今聽說打撈了百來人,沒能醒過來的卻已是過半,滿城的大夫都在那裡,也是束手無策。」
大家聽完,沉默了好一陣子,周秀珠嘆了一句『可憐』,一頭又叮囑自己的一雙兒女,可不許到河邊去玩耍,過橋也要快快的,莫要再上頭流連,免得叫人給擠了掉河裡去。
若素覺得她娘有些談蛇色變,安之倒是乖巧地點著頭。
「咱們知府大人這從前的功績,如今因這事兒,怕是全白做了。」月桂忽然說了一句。她當初是叫知府大人帶人才給救起來的,不然早同她男人一般沒了命,所以這心裡考慮得更多的是,這事兒會不會牽連知府大人?
周梨可憐那些喪命的無辜人,但是聽得月桂的話,也有些擔心,「雖說這詩會是衙門裡的教授和清風書院一起合夥辦的,可公孫大人終究是一州之主,這事兒不管他此前過問沒過問,都脫不了干係了。」
得了周梨這話,月桂只將那清風書院罵了一回,還有那勞什子的清風雙傑,明明曉得今日那河邊人多,偏要跑來湊什麼熱鬧,白白害了這許多性命。
大家也非那無情人,即便是不認識那些喪命者,可因枉死之人太多,心裡還是有些難受的。
為此接下來幾日,情緒都有些低落。
中元節又要到,一下死了這許多人,幾乎每日早上,都能聽到那街上有出喪的隊伍聲音路過。
使得這城中的氣氛也低迷起來。
聽人說,這會兒香火蠟燭都漲了價格,更別提說那壽材賣得多貴了。
中元節那日,白亦初才從書院裡回來,也是早曉得了這事兒,與周梨感慨了一回,便叮囑起她,「我不在,你們也少去這種人多的地方,這次的事情,實在嚇人,我聽說那宋晚亭被這事兒嚇得不輕,著了夢魘,林清羽也回了十方州去。」
周梨一開始,也覺得是清風書院的錯,這宋晚亭和林清羽的錯,可是後來又想,他們能有什麼錯?他們又不知道?要怪就怪舉辦這七夕詩會的大人們,那麼多地方偏要選在河邊。
還有那橋又是誰人修葺的?當時衙門的人又在作甚?難道見到那許多人湧上橋去,不知道要攔住麼?
即便橋沒塌,難道就不怕發生踩踏事件麼?
「我曉得,出了這樣一樁事情,往後那熱鬧的地方,誰還敢往上湊啊。」她回著白亦初,發現從他側面看去,那鼻樑又高又挺的,第一時間反應,便是白亦初瘦了,忙伸手去摸他的手,果然只覺得全是骨頭哪裡有什麼肉。
便急起來,「你是沒好好吃飯麼?怎瘦了這許多?」
「一天三頓,每頓三大碗。我這是拔個兒了,正常的。」白亦初笑著解釋,發現自己一抬手就能薅周梨的頭髮,不禁也疑惑起來,「倒是你,怎麼不見長個兒?」他瞧見莫元夕,都好像高了些。
周梨卻是不急,「我姐說正常的,她也是快及笄了才忽然長個頭。」今年自己才十三呢!著急什麼。
更何況現在這樣好,人家都拿自己做小孩子,進進出出沒人閒話,叫元姨少操心。
白亦初學業越來越重,回來也就半天的功夫,所以幾乎都和周梨在一起說話。
香附月桂見了,同元氏說道:「這小郎君果然是個實心實意的,每次回來都同姑娘一起說話,瞧他們那樣子,說說笑笑的,可不就是說書先生嘴裡講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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