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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梨見晚飯後姐姐就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如今又把自己喊進屋子裡,心想莫不是要和自己合夥?
哪裡曉得她剛進屋坐下,周秀珠就拿了一張地契出來給她。
周梨一瞧,可不就正是這桐油鋪子的店契麼?一時不解地看著周秀珠,「姐,你這是?」
周秀珠示意她坐下來,「阿儀雖時常也幫我,但我也瞧出來了,他不是個平凡人,一輩子不可能窩在這小地方里,往後我這裡還是得要僱人,可既然如此,倒不如你來幫我,咱們倆一人一半,也省得你為了那些個零碎銀子,四處奔波。」
周梨心里是感激她的,但還是將店契給還了回去,「我還年輕,未來無限可能,我膽子也大,敢做姐姐你不敢做的。所以這店契姐姐還是收著,就算是為了苗兒和樹兒想。」
她這話倒是沒有錯,她膽子大有主意,不像是周秀珠一樣墨守成規過日子。但周秀珠心里還是覺得過意不去,「我生來就占了咱家的好運氣,反而是你……」
「姐姐你再說這樣的話,我以後便不來了,實在見外。再何況我是什麼
人你又不是不曉得,我真過不下去了,不必你開口,我指定管你開口要錢。」真到了揭不開鍋的地步,她肯定不會不好意思。
但現在她有餘錢,甚至可能比周秀珠都要豐沛幾分。但她不嫌錢多,得想辦法賺更多的錢,將來就算是白亦初讀書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膽,擔心吃了上頓沒下頓。
終究周秀珠這店契沒送出去,給錢周梨又不要,便想著這左右也要過年了,便去裁縫鋪子扯了幾尺布,稱了幾斤上好的北方棉花,一人給他們添了一身新棉衣。
杜屏兒仍舊是不會說話,但她身體倒是好,幹活也伶俐,大家現在也就想開了,不再逼著她吃藥。
她女工做得極好,一樣的衣裳,周秀珠得一天才縫出些樣子,她半天就能得半件,針腳還細密好看。
連隔壁王夫人瞧見了,都說往後不用擔心杜屏兒的生計,實在不行就算是做女紅也能養活自個兒。
周梨心想果然這人得有一兩樣吃飯的技術才是。可自己女紅是不用想去了,就那蹩腳的針法,都不如許青苗。
所以放棄了,也就只能想自己做飯還行。
這得了空閒,不但本鎮上轉悠著手陳糧,連隔壁的鎮子也沒落下。
白亦初不放心,也是緊隨其後,找杜儀幫忙便宜租了一頭驢子,騎著下鄉去,馱著糧食回來。
不到小半月的功夫,竟是把周秀珠家的糧倉都給填了個滿滿當當的。
而她這一點點跟老鼠搬家似的收回來,也不扎眼,就連隔壁的王夫人夫妻也沒察覺出來。
杜儀覺得這樣也好,只同周秀珠一行人叮囑,「不管做什麼都要穩妥,這些個糧食也不少,阿梨的身家都給砸了進去,莫要叫人曉得是好的。」免得那有心人給使壞。
而周邊的陳糧都叫周梨收了個乾淨,她想著來鎮子上也半個多月了,就留了元氏在家里實在辛苦,心中又有些掛念。
便同白亦初告辭回了桐樹村。
不想還沒出鎮子,便聽說堤壩那頭有人說,要大量收購雞鴨鵝,杜儀得了消息連忙追來,「阿梨你不是說家里的雞鴨鵝都是一兩年了,要不給賣了去,明年開了春重新養小的。」
周梨想著倒也可行,畢竟兩年的老母雞,有的都不愛下蛋了。
當即便同杜儀確認,「若是決定要,我和阿初回去就給裝籠子帶過來,還有兔兒要不要?」其實那雞鴨鵝還好,就是兔子吃得可是真的多。
這個杜儀倒不曉得,反正就聽說那個新來的大人就喜歡吃這些個家禽的舌頭,所以才要大量的禽類。因此沒敢給周梨準話,「我先問問,不過雞鴨鵝你可儘管裝來鎮子上,到時候我和阿初雇個牛車送去堤壩上。」
這廂說好,周梨和白亦初回了家,與元氏說了一聲,便開始編織竹籠。
又是砍竹竿又是修竹篾,三人搭手忙了兩天,才將所有的籠子都編織好,只是家里的雞鴨鵝是真的一點不少,只怕送個五六次都不見得能送完。
所以這第一回 是白亦初和元氏送去的,另外想著入了冬,周秀珠那裡人也不少,還外帶給送了不少地窖里的蔬菜果子。
這一次送去的雞鴨鵝,總共是二十五隻,堤壩那頭催得緊,杜儀沒等到周梨他們送第二回 ,就趕緊給送去。
隔了兩天回來,就帶回了現銀。
銀子拿在手裡,什麼都好說,周梨只覺得這可比上街販賣好多了,還要同人一隻一隻的講價。
所以再聽說那頭還要之後,便開始將家里的雞鴨鵝往鎮子上運送。
村里人家見了,只以為她果然要搬去縣裡,但出乎意料,這一次周老頭並沒有過來問,倒是周老太來探了一回口風,問她幾時走?想借這房子給周玉寶辦喜事。
周玉寶前陣子終於談攏了一門親事,定在臘月里結親。
周梨心里頓時就有了數,周老頭如今同意她去城裡,只怕是因為這房子,倒不見得是真指望白亦初能讀書出人頭地,給周家掙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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