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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鴻略一思索便知道他為何自己換衣服,視線落在他腰間的藍色龍紋綢帶上,三層衣服下面,是那條紅色肚兜。

  林鴻心裡一熱,強壓下悸動,問:「明日我來為你換衣服可好?」

  燕雲瀟:「不好。」

  他早上雖有此意,但想到此人那不怎麼行的自制力,給他換衣服定會趁機揩油。他便打消了念頭。

  林鴻也不氣餒,轉而關心道:「蟹黃性寒,你這段時間養身體,不宜吃蟹黃包。等腹寒之症治癒,九月份黃酒配大閘蟹,才是美味。對了,那茶飲可有喝了?味道可還喜歡?」

  燕雲瀟一笑,跨過一步寬的溪流:「本以為藥材熬成的茶飲肯定難喝,沒想到味道還不錯。」

  林鴻笑道:「用的是味甘的藥材,又加了蜜和酒釀。既然不難喝,我便在暖閣中給你備著,用它代替平日的茶。」

  燕雲瀟用摺扇敲了敲他的肩膀,當做默認。

  不知不覺間,兩人走到了御花園角落的大樹下。

  林鴻瞅了眼燕雲瀟的神色,見他唇角微揚心情不錯,便斟酌著開口:

  「皇上那時還小,可能不記得,我們在這裡……見過一面。」

  燕雲瀟收起摺扇,停下腳步,神情莫測地望著他。

  林鴻觀察著他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說:「你那時應該是自己跑出來的,扎著兩根紅頭繩,站在這棵樹下面,不知站了多久。你拿著塊糕點,捏碎了,就哭了出來……」

  燕雲瀟眯了眯眼,握緊了摺扇扇柄。

  林鴻忙打圓場:「你那時才四五歲,不記得也是正常的。你說你想上樹,我抱著你試了好多回都沒成功,你還安慰我,說我已經很厲害了。」

  聽著這番顛三倒四的話,燕雲瀟忍無可忍地打斷了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林鴻咧嘴燦爛一笑:「我想說,我在你小時候就抱過你。你當時雙手抱著我的脖子,靠在我懷裡,特別乖,特別可愛。」

  見他面色不善,林鴻忙又道:「當然,你可能不記得。」

  「誰說朕不記得?」燕雲瀟冷冷地說。

  「朕當然記得,記得某個混蛋答應了回來找朕,五年後卻帶著那妖后的走狗來搶走朕的東西。」燕雲瀟道,「林大人,就這樣你還妄想著朕給你好臉色?做夢去吧。」

  他說完就快步向前走去。

  林鴻忙跟上去,拉住他的手腕,態度誠懇:「我錯了,我確實是混蛋,就這一次,以後再不會有了。若是再犯,你把我貶到天涯海角,我絕無怨言。」

  燕雲瀟冷哼了一聲,腳步卻放慢了。

  林鴻放低聲音又道:「瀟兒,寶貝,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燕雲瀟警告地盯著他:「不許亂叫。」

  「還有,那什麼哭的事情,你記錯了,往後不許提起。」

  林鴻自然忙不迭地應下,又溫言哄勸了許久,燕雲瀟態度漸漸軟化,勉為其難地原諒了他。

  夜晚,暖閣亮著燈。

  林鴻坐在角落,盯著皇帝對面的人——今科探花郎沈清詞。

  沈清詞來自江南詩書世家沈家,從名字便可看出,此人尤善詩賦,所作詩詞清麗脫俗,深受皇帝喜愛。更重要的是,被點為探花郎,相貌自然也是很好的。

  此子入翰林院不久,便因善于思辨,常有新奇觀點,被皇帝破格擢拔為侍講學士,在經筵上充當講師的副手。

  白天在經筵上講就夠了,怎麼晚上還跟到暖閣里講?

  幾十步外的桌案前,皇帝和沈清詞正相談甚歡,不時有幾句話飄過來。

  「臣也極愛蘇詩,豪放中見婉約,哲思深刻新穎,令人嚮往。」

  燕雲瀟笑道:「你的詩也不差。」

  沈清詞便開始講他新近做的幾首詩。

  林鴻冷靜地掰斷了一支筆。

  「相爺?」面前的官員疑惑。

  林鴻強迫自己回過神來,看了官員的摺子,是關於採買布匹為宮女太監做夏裝的。

  他冷冷地說:「銀錢相比去年浮動在兩成之內,報戶部批准即可,《錢帛令》你到底研讀過沒有?什么小事都要拿到本相面前來,本相還辦不辦公了!」

  官員一個哆嗦,看著那枝斷筆,深感自己來得不是時候,連忙退下了。

  十丈之外,沈清詞還在和皇帝談著詩詞歌賦,雪月風花。

  子時的鐘聲敲響,沈清詞終於告退了。

  林鴻關上暖閣的門,快步走到桌案前,燕雲瀟正喝著茶,腰間驟然多了一雙手臂。

  「我要檢查。」耳邊傳來一個低沉壓抑的聲音。

  燕雲瀟慢條斯理地放下茶盞。

  「檢查什麼?」

  一隻大掌撫摸著他的腰腹,那聲音不甘心地繼續道:「我也會寫詩,也能和你談詩詞,為什麼只和他談?我快嫉妒死了。」

  燕雲瀟按住他的手背,奇道:「你不是在忙麼,我找他聊聊天怎麼了。男子漢大丈夫,心胸寬廣一點行不行?」

  林鴻在他腰腹間摩挲著,隔著衣服摸到了肚兜的形狀,心裡終於舒服了一些。肚兜下擺是弧形的,他用手指一點點勾勒著肚兜的邊緣。

  邊緣處已是隱私。

  燕雲瀟倒抽一口涼氣,倏地繃緊身體,抓緊他作亂的手,聲音像是從牙縫裡透出的:「停。」

  「可是我嫉妒得發瘋,嫉妒到失去理智了。」林鴻在他耳邊道,「瀟兒,你說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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