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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冷星卷著書,敲了下她的榆木腦袋:「瞎想,別的東西進不來。」
「那就好。」
「日後你無處可去,可以來雪隱峰,你待在這,別人就進不來。」
田桃站累了,趴在桌邊看著他:「這麼好,但我住這,你總不能一直睡書房吧。」
書房中堆滿了書,無多余空間再放一張床,晚上睡覺很不方便。
少年書卷移開,側眸掃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好悶,他怎麼能忍住不說話的。
田桃:「你身上有被蟲子咬麼?」
「沒。」
「是嗎,我瞅瞅。」
她只是貼得近一些,江冷星怕她聞到血腥味,不自然地往後退去,哪想領口被她一根手指勾住。
這一下,直接把衣領扯到了一邊,露出肩上一點紗布的邊緣。
田桃盯著他宗服下的身體:「你受傷了?」
「沒有。」
「那你綁紗布做什麼?」
江冷星將領口整理好,目光落在別處:「……你看錯了。」
「這麼近,我眼又不瞎。」
少年不答,起身想離開,田桃豈會這麼容易放過他,攔住去路:「我就看一眼。」
說罷,她上手去扯那片雪白的衣衫。
「君子動口不……」
田桃十分魯莽,哐哐兩下把他衣服扒開:「嘻嘻,我又不是君子。」
說完,她笑容忽地消失在臉上。
紗布在他左胸口厚厚纏了幾圈,但仍抵擋不住滲出的血絲,像是沒處理好,傷口裂開了。
她動作猛地放輕,故作輕鬆說:「又在逞強了啊。」
少年拗不過她,怕欲蓋彌彰,便由著她站在身前觀察。
田桃慢慢揭開紗布,發現傷口很新,不似在濁靈窟時留下的,像在短距離內,被人偷襲了。
能傷到他的人,屈指可數,但仔細一想,不太可能。
比如說紫雲師尊,巴不得把這位寶貝徒弟供起來,怎麼可能傷他。
「你昨夜出去干架了?」
「看完了給我纏上。」
「別啊,看都看了,我給你塗點藥吧。」
田桃推開他礙事的手,從包里翻出兩瓶丹藥,一瓶止疼的,一瓶加速傷口癒合的。
她忍不住碎碎念道:「你不是有靈力麼,怎麼不自己治治。」
少年聲音冷淡,催促道:「好了麼?」
田桃:「我這才剛塗,急什麼。」
傷這麼重,急著去閻王殿啊。
她仔細上著藥,想著那封信箋的事,如果現在表白,這就他們兩個人,萬一被拒,都不知尷尬到要往哪躲。
只能等下山後,再告訴他。
如果他拒絕,她就一溜煙去遊玩,山高水遠,再也不見。
小算盤打了兩遍後,她斟酌一番,開口道:「江冷星,山主靈石多,我再問他要點,多你一個也還好,到時我們五人一起去玩,輕鬆一下怎麼樣?」
「可,去玩可以,記得帶上白飛鷺,他修為高。」
「自然,他出錢,不帶上會跟我急的,」田桃聽到他一個『可』字,就當他答應了,暗戳戳誇獎著,「其實帶上你就夠了啊。」
有他在,一群人都不在怕的。
然而,少年仿佛沒聽懂,神情淡然,長臂一展,從書架里挑出幾本書,塞到她懷裡。
「去之前,你精進一下修為。」
田桃把書扔到桌子上,給他纏上紗布:「你怎麼恩將仇報啊。」
倒不是不想修習,只是她想著,日後有他,就不用顧及太多。
可江冷星此意,便沒把她計劃到未來之中。
想起她莽莽撞撞的從前,少年總是放心不下:「多學點東西,以後你一個人時,可以不依靠任何人。」
時日無多,靈力需用在逆魂術中,他能給她的太少,只剩遺憾。
田桃望進他雙眼中,收起那副倔脾氣:「可我不想一個人。」
其實日子久了,多他一個也不錯。
雖然他不愛講話,但她話多,相處起來不會無聊,正好互補。
就算他不愛和別人交流,對很多事不感興趣,她寬容大度,可以教……
忽地,一道冷厲的聲音打斷她思緒。
「身處於世,你總會有一個人之際,無所依歸,需有一技之長傍身,旁人都是信不過的,你只有……」
「行了,我知道了,學就學嘛。」
田桃拿起桌上三本書籍,眼眶發燙,不讓他瞧出端倪,起身就走。
他才是榆木腦袋,說話這麼直。
難道他就看不出來,她不是不想學,只想身邊多個人罷了。
好氣,貌似被婉拒了。
幸好沒表白,繼續當一對冤家朋友吧。
她心裡泛酸,走進房中將頭埋進被褥里,像條擱淺的魚,一睡就是一天。
不太開心,失戀原來這麼難受。
明天她就下山去,去找他個十個八個小美男,總有一個比江冷星好。
轉眼已至夜間,田桃眼睛又腫又疼,她更不願鑽出被窩,乾脆一直睡下去。
隨後神識陷入混沌之中。
江冷星站在門前,望向被子上鼓起的小小一團,她身體起起伏伏,狀態並不太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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