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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桃此時仍未察覺異樣,越說越起勁,真是一天一夜都吐槽不完。
「桃師妹!」
陸師弟大驚失色,上前一步,一把扯住她衣袖,真想找塊布來堵住她的話。
隨後示意她往身後看去。
田桃轉身一瞧,情不自禁後退兩步,縈繞在唇邊的話瞬間止住。
妖舍淺棕色長廊之上,站著一位少年,白衣烏髮,一雙冰冷的眸子穿過廊道,瞥向院中二人。
檐下門箋裁成飛鳥形狀,綴著長長的尾翼,山風拂過時,箋紙輕輕搖晃,紙鳥宛若飛向天際。
一排門箋簌簌作響,少年眸光格外冷淡,只是在風大些時,長睫眨了兩下。
從陸師弟糟糕表情可知,江冷星偷聽有一會兒了。
聽到也無妨,並無半字虛言,田桃一點也不慌,只是剩下的話,她不打算說了。
萬一把人惹急,在場無一人可打贏他,吃虧的還是自己。
田桃一臉淡定收回目光,扭了扭脖子,若無其事般伸了個懶腰。
她必須為了昨晚的糊塗行為挽尊,盡最大可能性表現自己的不在乎。
然而,她越想與他撇清關係時,伸出去的手角度卻十分刁鑽,飽含喜劇效果。
咚的一聲,敲了下江冷星的腦袋。
……是的,他正好路過,被她岔來的拳頭精準襲擊。
陸師弟目睹全程,差點笑出聲來。
這兩人,真沒被月老綁上紅線嗎?
田桃收回手,斜了一眼過去,瞧見少年腦袋微微歪向一旁,兩指正按在額角處,雙眉輕蹙。
那一拳撞得不輕,動作迅速,力道又大,他正沉思經過,完全未設防。
於是硬生生挨下這道重力。
如今這種情況,連說她一句莽撞都不知如何開口了,只好忍下。
田桃也疑惑,這麼寬的一條路,他走哪不好,非要靠那麼近,腳步聲又淺,顯得她蓄意報復一樣。
哈哈,就讓他吃個啞巴虧。
她要收回視線時,烏黑的瞳仁輕飄飄掠向她,眸光微閃,不是無語還是惱怒。
想著他不搭理人,田桃乾脆歉也不道了,揉著發疼的手指,大步走開。
總之,她要趕在江冷星走前離開,這樣被嫌棄的就是他了。
待人走後,陸師弟連忙上前詢問:「師兄,你沒事吧?」
少年口中淡淡吐出二字:「……沒事。」
只是他長指挪開時,白皙肌膚上暈開一片紅,像是臉上的羞色輾轉到了額間。
陸師弟:這真的沒事嘛……
*
一夜之間,邪靈匯聚一處,像是被惡意引過來似的。
祝卿卿醒得早,正和白飛鷺商量下一步計劃,濁心涯是妖族地盤,作為妖主,他對這件事掌控權較大。
瞧著湊在一起的二人,田桃突然覺得,這兩人還是挺相配的。
多日未見,祝卿卿在白飛鷺面前更加鬆弛,臉上毫無一絲懼色,和鳴翠山被嚇哭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為何眾人都在成長,就江冷星與眾不同,越活越回去。
田桃在二人對面坐下,苦惱托腮:「卿卿,我們何時能離開此處啊?」
這裡一點都不好玩,沒有好吃的,也沒有好玩的,天天就和一群惡靈作戰。
「小桃子想去玩了麼?」
祝卿卿點了點她的黑眼圈。
「是啊,」田桃腦袋轉向一旁,眼神犀利,「山主,我現在也是被僱傭狀態,工錢別忘了結噢。」
白飛鷺心系惡靈之事,肩負大任,舉手投足穩重了許多,看著她天真爛漫的臉,起了一絲笑意。
「桃護法勞苦功高,等處理完此事,不僅賞你靈石,還升你為日照山第一大護法。」
田桃兩眼冒光:「真的嗎,第一大護法有什麼好處?」
「身為大護法,每月靈石可領雙倍,賞賜高階靈器,另外還能暴打蛛無戒……」
田桃掏出本子,一一記下:「山主不可食言,我都留著證據,卿卿是我的證人。」
「是啊,我都幫你記著帳呢。」
祝卿卿笑著看向攤在桌上的本子,字跡歪七扭八,但寫得很認真,可見對此事十分看重。
近段時日,她和白飛鷺相處時,一直從鳴翠山聊到靈澤秘境,才慢慢懂了前因後果。
原來小桃子才剛化形不久,就被捉來干苦力了,日照山無依無靠,故而樂衷攢靈石。
可這樣的小桃子,卻能在她落淚時勇敢與白飛鷺對抗,真是又傻又莽。
可惜如今世間,遠比表象之下更加混亂,妖尊現世,必然降臨殺戮,雲遊之事遙遙無期。
只能把她帶到身邊,力保平安。
需要煩惱的事,交給他們就好了。
「這是滋養靈力的丹藥,每日一顆,能提升妖階。」
想罷,祝卿卿將一盒藥匣推到她面前,得知小桃子化形之事後,她便利用閒暇時間煉製若干丹藥,以此助力。
「這怎麼好意思呢。」
田桃喜上眉梢,嘴上推卻,手指一撈將藥匣抓了過來。
收到驚喜禮物是最開心之事,而且還是滿滿一盒丹藥,這是不是意味著她要起飛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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