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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乃天命,世子命里不該平庸。」

  周鄺看向他,見其面色認真,再無往日面對他時的嬉皮笑臉。

  成長的代價,便是有些單純美好的東西,突然悄悄地消失不見,心頭莫名有些失落。

  關於自己的父親成了太子一事,他也很意外,「謝兄,你知道我的,論起吃喝玩樂,我有八百個玲瓏心眼,可唯獨沒有野心,如今逼鴨子上架,我靖王府一家都到了東都,肩負起了承接大酆的大任,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在東都立足,要我想,我還是想回到之前的日子,但無論往後的路如何,我依舊還是之前的周鄺,還請謝兄同往日一般待我,該吃吃該喝喝,咱們倆人,再加上裴卿,崔哖,依舊是四兄弟,日子不變。」

  話雖如此說,可各人心頭都知道已經回不到從前了。

  他不是之前人人口中的紈絝謝劭,他周鄺也不是從前任性莽撞的楞頭青年。

  這回到了東都,周鄺身上背負的東西只會更多,一旦進宮,怕是再也回不到之前那樣的逍遙日子。

  「兄弟之情又何須以酒肉來敘,世子放心,家中內子志存高遠,我怕也回不到從前了,已打定主意,從今往後一心效力於朝堂,若能有幸與世子一道建功立業,為天下百姓謀福,乃謝某的福分。」

  周鄺一愣,久久看著謝劭,一雙眼睛越來越亮,一時激動舉起案上的茶盞,「今日我借謝兄的一盞茶,敬謝兄一杯,待來日謝兄的傷好了,我再備上酒菜,咱們兄弟好好聚一場。」

  —

  比起外面兩人的沉重,屋內的談話便輕鬆多了。

  溫殊色那一句話說完後,明婉柔一張臉便紅成了硃砂,心底卻又極度疑惑,實在忍不住懷疑地問道:「這事兒還,還能快活?」

  溫殊色牛鼻子老道一通瞎扯,也不知道自己說得對不對,她要是再問下去,八成就要穿幫了,於是把問題拋了出去,「那得看周世子了。」

  明婉柔更不明白了,「還得看人?」

  溫殊色點頭。

  明婉柔吸了一口氣,把她這一番話細嚼了一番,片刻後屁股往前移了移,抬頭掃了一眼屋內的丫鬟,離得挺遠,再看著溫殊色,神色有些彆扭,醞釀了一陣,囁嚅道:「那……那謝公子有何法寶?」

  溫殊色一驚,抬眼愕然看著明婉柔一張大紅臉,兩人愣住,齊齊瞥開目光。

  太羞人了。

  換成別人,明婉柔定不會問這些,就因為她是溫殊色,無話不談的好友,她才敢開口,偏過頭去捏著手指頭解釋道:「我,我就是怕受那份罪,你知道的,我自小怕疼……」

  溫殊色倒不是想藏著捏著,兔子拉車,不懂那一套,還又蹦又跳,說的就是她這樣的人,一頓吹噓完終於給自己找上了難題。

  法寶,能有什麼法寶……

  想了一陣,「這閨中之事,我不太好說……」她壓根兒就說不出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玄機,即便我告訴了你,周世子也未必能領會。」

  這個她不用擔心,明婉柔又往她湊近了一些,「縞仙但說無妨,你別瞧著周鄺一副傻氣模樣,實則聰明著呢,謝,謝公子都能辦得到,他應當也能……」

  只要不疼,怎麼著都成。

  剛成親的那會兒,溫殊色一把梯子搭在牆頭,當著明婉柔的面,恨不得把謝劭給貶低得一文不值,可一旦喜歡上就全然不同了,胳膊肘再也沒往自己的好友那邊拐,尤其對方未來的夫君,和自己的夫君還是兄弟,便有了該死的勝負欲。

  聽她這麼一說,心頭有些不贊同了,溫殊色規勸道:「我倒是覺得你不用擔心。」

  明婉柔疑惑地看著她。

  這話太過於露骨了,即便是阿圓,溫殊色也難以啟口,手掌擋住自己的嘴,貼到了明婉柔的耳朵旁,悄聲道:「還記得咱們之前看過的話本子不?上面不是寫了,有的人就輕輕戳一下,如同被螞蟻咬了一口,一點都不疼。」

  明婉柔一愣,臉色又紅又驚訝,「那,那你……」

  怕她沒完沒了,索性順著她的話安撫道,「我是挺疼。」

  這話把明婉柔有限的腦子攪得愈發糊塗了,納悶地嘀咕道:「這怎的還一會兒快活,一會兒又疼了呢……」

  眼見自己就要被拆穿,溫殊色想快速把話頭蓋過去,「我聽人說,有的人同房便是如此,沒什麼感覺,針刺一下就過去了,並不影響生兒育女……阿圓可還記得周世子曾經說過的那句話?後來他不是同你解釋清楚了嗎,說了不會讓你失望,說不準便是這類……阿圓就別擔心了,能嫁給周世子是阿圓的福氣。」

  明婉柔似懂非懂,聽他如此說,鬆了一口氣,溫殊色也徹底地解脫了,趕緊岔開話,「你一人來東都是何打算,明二公子可找到了住處,若是不介意,就住我這兒吧……」

  「我倒是想呢,恨不得和你去逛逛東都,可周世子身上的傷還沒好,夜裡離不得人,我得跟著他一塊兒進宮。」

  溫殊色神情古怪地看著她,宮裡那麼多太醫,要她擔心……

  沒去挑明,棒打鴛鴦的事兒她做不出來,「行,那你先進宮照顧世子,等世子安康後,咱們再好好相聚。」

  屋外的兩位郎君又飲了兩三盞茶,小娘子們終於說完了話,並肩走了出來。

  蒲團上的郎君們跟著起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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