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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副仗義的慷慨模樣,似乎天底下就沒有她解決不了的事兒,心頭的那股挫敗感再次浮上來。這回他卻沒放過她,她就算是塊朽木,他也得挖到她的心,「那你說說,怎麼放。」
怎麼放。
她一時也說不上來啊。
「郎君要吃糖葫蘆嗎?」應該不會喜歡,「太甜了,母親不喜歡吃,我也不喜歡,郎君喜歡吃什麼,明兒我給你買?」
這就是她的放在心上。
「我從不貪口食之欲。」
這個溫殊色倒相信,『窮困潦倒』後,也就最初兩頓他不習慣,後面再也沒有挑過,粗糧他也照吃不誤。
不喜歡吃,溫殊色湊上去輕聲問他,「那郎君喜歡什麼呢?」
今非昔比,如今的他們不一樣了,苦難日子都熬了過去,只要郎君想要的東西,她都能滿足他。
她對他總是毫無防備,看似她是熱情主動的那個,可一旦等你靠近,便會發現那裡面是空心的。
能把人凍死。
自己喜歡什麼,她還看不出來嗎,就是這麼一張臉,日日攪得他心神不寧,白日雖沒見到她人,可一閉上眼睛,處處又都是她。
她呢?自己對她而言,是可有可無嗎。
謝劭沒答應她,目光深深地落在五指外的小娘子臉上,對她的愛慕沒有半點掩飾,她要驕傲,要得意,隨她高興……
他大膽地把心思敞開給了她看。
是珍惜也好,蹂躪也好,他都無所謂了,橫豎被小娘子捏在了掌心,已經無可救藥了。
溫殊色呆呆地望著他。
他如此神色是為何意……
兩人從成親以來,鬧騰過無數回,但她從未見他用這樣的眼神瞧過自己,說不出來是什麼感受,只覺得那一雙眼睛像是一片汪洋大海,並不讓人恐懼,卻又讓她慢慢地在沉溺,心口緊張得快要跳出來了,身體卻動不了半分。
瞧得久了,目光里的詫異和疑惑慢慢地飄忽了起來,隨著郎君眼裡的深海一道沉淪。
片刻後,郎君微微揚起了下巴,她竟也低下頭附身迎合。
唇瓣碰上的瞬間,心口的凌亂逼得她閉上了眼睛。
謝劭這回再也沒給她逃的機會,伸出手緊緊扣住她的後腦勺,最初唇瓣糾纏,還帶著戰慄和謹慎,能感受到他的柔情,到了後來便漸漸地失了控。
把這幾日自己所受的冷落,對小娘子的思念,全都發泄了出來,太過於用力,甚至拉扯到了另一邊肩頭的傷口。
也顧不得了,不想要命,只想要小娘子。
從她口齒內一道一道的低呤嗚咽聲中,慢慢地把那顆空蕩蕩的心填滿,終於找回了一點踏實感,緩緩地鬆了力,舌尖自她貝齒內的芳澤內退出,眸色幽深,意猶未盡地看向小娘子。
小娘子的神色也不太好。
唇瓣被他親成了嫣紅,一雙眼睛也被逼得水霧蒙蒙,如同揉進了煙雲,淚光點點。
心腹之間一股燥熱襲來,極力忍住,輕輕地撫了一下她臉頰,手指往她下顎一按,啞聲問她,「明日還要去陪二夫人?」
溫殊色喘著氣兒,腦子裡一團亂,早已找不著北了。
上回在村子裡,那短暫激烈的一吻,時間一久,幾乎快要淡出腦海了,今兒這一頓親,又把她的記憶拉了回來。
不知道兩人的一張嘴親吻起來,還能玩出這麼多的花樣,郎君那舌尖的動作簡直讓人臉紅心跳。
像是在做著某種禁忌的事,只有彼此才能體會到那份刺激和動容。
親起來時要命,可心口的位置又有絲絲悸動牽引著她,迷迷糊糊之際,她似乎還滋生出了一股恨不得同郎君揉在了一塊兒的衝動。
她是怎麼了。
她是個小娘子啊。
溫殊色終於知道他說的喜歡是什麼了。
她羞澀緊張……但內心深處不願意被任何人,包括郎君瞧見的地方,又不得不承認,自己似乎也有些喜歡。
太難辦了。
她明兒已經和母親約好了,要繼續去看被褥和幔帳的面料,估計還得忙上一日,說不準還得兩日……
好在已經知道他想要什麼了,溫殊色道:「郎君,我明白怎麼把郎君放心上了,明日等我回來,我們……」終究是個女郎,臉色如同火焰在燒,偏過頭把那句沒羞沒臊的話說完,「我們明日再繼續親。」
她這一句轟炸完,起身匆匆去了淨房,留下謝劭一人,在那滔天的火焰和熱量之中掙扎沉淪。
先前要說什麼來著,已經不重要了,小娘子把他推到了另一個大陷阱里,他掙扎不了,也不想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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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小娘子還是被二夫人帶走了。
先去了幾家鋪子挑褥子的面料,往日一堆的花樣就算再相近,她也能一瞧挑出不同來,找出自己喜歡的。
可今日也不知道怎麼了,瞧什麼都似乎一樣。
手指頭從那絲滑的綢緞上一划過,耳邊便響起郎君一聲,「小娘子……」
昨兒夜裡她洗漱沐浴完躺在郎君身旁,正要閉上眼睛,郎君突然又問她,「明日什麼時候回來?」
她答:「很快。」頓了一會兒,終於從他的話里悟出了一些苗頭,想起他的種種行為,側過頭問他,「郎君今日是不是想我了?」
過了一陣,郎君才從喉嚨里應出一聲,「嗯。」還沒等她反應,隨後一隻胳膊伸過來,從她的後頸子下穿過,把她摟進懷裡,「睡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