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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樣。」溫殊色一把將她的手拉過來,學著謝劭剛才的動作,手指頭輕輕地在祥雲的手背上打著圈兒,「他是這樣摸的。」

  祥雲被她摸得肉皮子發癢,頓時一陣毛骨悚然,打了個寒顫,有點認同她了:「確實好可怕。」

  看吧,見祥雲也如此認為,溫殊色徹底焉了氣,一屁股坐在軟塌上,無望地道:「我是嫁不出去了。」

  祥雲壓根兒就沒覺得她還能改嫁。

  家給人家『敗』了,她想拍屁股走人過好日子,只怕沒那麼容易,姑爺可不像是個好惹的主,八成已經做好了要與娘子共沉淪的打算。

  祥雲見她打擊不輕,又寬慰道:「娘子嫁給了姑爺,姑爺便是娘子的夫君,清白丟在夫君手上,天經地義。」

  她還不如不安慰呢。

  溫殊色這時才回憶起謝三的那一通胡話,反應過來,雙手捂臉,愈發絕望了,「謝三說明二公子要許親了。」

  她和阿園終究沒了姑嫂之緣。

  這不就對了,祥雲道:「所以,娘子更該死心了,娘子先前費了那麼一番勁頭治家,如今還在熬著呢,要是再換個地方,又得重新開始,豈不是累得慌……」

  這話多少管了一些用,可不是嗎,自己還在受苦受難呢,上回出去偷吃,險些被撞見,打了半天的嗝,滋味別提多難受。

  且她好久都沒有買過漂亮的衣裳和漂亮的首飾了,前幾日在鋪子裡看到了一隻白玉簪,成色比她手頭上的都要好,如今還刻在腦子裡,揮之不去。這樣的『苦』日子還要過到何時,轉頭問祥云:「晴姑姑遞信回來了嗎?」

  「估計也就這幾日了,奴婢明兒去問問。」

  —

  那頭謝劭因唐突了小娘子,被踩了一腳,只能幹受著,閔章看著自家主子沾了灰跡的袍擺,沒替他疼,倒是替他丟臉得慌。

  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幾分失面,謝劭摸了摸鼻尖,抬頭見閔章還怵在這兒,揚聲道:「怎麼還沒走。」

  閔章猶豫了一下,道:「主子一個月遞過去的信兒,沒有十回也有八回,二爺想收到,早就收到了。」

  言下之意,即便他傳了信,二爺也不會收到。

  謝劭豈能不知。

  但這回的事情不同往日,很明顯有人要對謝家動手,找准了大房這處缺口,投其所好,把大公子引到東都,將其安插到太子麾下,一對親生父子卻腳踏兩邊,即便謝家同靖王府的關係再好,久了也會出現猜疑。

  這一來,老頭子這些年暗裡所做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

  他謝僕射當初說的話便是要算話,早些回來收拾他的爛攤子,別把自己拉下水,面上的輕浮之色斂去,肅然地道:「找個可信之人,親自走一趟。」

  閔章神色也認真了起來,點頭道:「是」,不免又皺眉,「大公子莫非真要去東都?」

  不然呢。

  寒窗苦讀數十載,一心想要出人頭地,如今好不容易能有機會施展自己的才能,替江山社稷做貢獻,別說自己的幾句話,就算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也阻攔不了他上京都。

  —

  謝劭料得沒錯,兩人一出梅園,裡面便炸了天。

  大夫人氣得不輕,不顧謝大爺死活,火上澆油,「老三是說咱大爺能有今日,靠的是二爺?」

  謝大爺人心口的氣兒還沒緩過來呢,被她這般明著挑出來,腦袋又開始突突直跳。

  大夫人絲毫沒察覺,冷笑一聲:「簡直是天大的笑話,當年二爺回來,不知道多少人盯著想看他的笑話,他怕是忘了。」

  對於他謝僕射歸鄉之事,各類猜測什麼樣的沒有,有說他謝僕射貪污的,有說他濫用職權惹怒了聖上,為了保命,自請辭官。

  雖說聽來撲朔迷離,可堂堂一國之相,怎可能因手底下的學生惹了點事,便要辭官歸鄉成為一個庶人?

  若非犯了捅了天的大事,聖上又怎會把他打發到這兒來。

  是以,剛回來的那陣,個個都說謝家的氣運要到頭了,若非後來大爺替靖王賣命,謝家還能維持如今的輝煌?

  說大爺是因為二爺才被靖王賞識,就更可笑了。

  一個被聖上遺棄的前僕射,有何可讓靖王來拉攏的本事。

  往日她覺得老三不過是性子頑劣了一些,是個懶散的紈絝子弟,今日過後,又才看出來,此子竟還目中無人,傲嬌自負,他莫非以為自己還在東都,頭上有個當大官的老爹替他罩著?

  荒謬。

  他二房的銀錢、黃金、香料鋪子,都是他們自己敗光的,同他大房有何關係。

  這些日子以來,大房不僅要擔起老夫人屋裡的開支,府上一些大的支出,也都是大房在承擔,已算是仁至義盡了。

  如今她拿自己存的宅子和地契,想給老大置辦盤纏,有何之錯?

  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越想越覺得自己占了理,大夫人把袖筒里的一堆地契和房契,重新拿了出來,清點完喚來姑姑碧雲,「明日把這些拿去賣去,不說在東都能買個多大的院子,小點的兩進兩出,還是能湊出來。」轉頭看向還在皺著眉頭的大公子,「放心去你的東都,其他的事有我和父親,你不必操心。」

  大公子多少被謝劭的那番話分了神,可思忖了一陣後,終究是堅定了自己心頭所想,起身道:「有勞父親母親,孩兒先去面見周夫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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