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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立馬道：「何老師，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何娟想了想「做碗面吧，肉絲麵。」
她女兒中午吃的就是肉絲麵，她現在吃肉絲麵，也算是她女兒留她吃飯了。
何娟跟吳阿姨說著話進屋，余笙本來失魂似的是坐在那，聽見何娟的聲音，趕緊就站了起來，「媽！」
她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再加上惴惴不安，看起來人更可憐了。
但何娟已然不著急，不心疼了。
只是說「下樓了。」
這簡短的三個字也聽不出好壞來。
余笙只能笑著點頭「嗯，感覺身體好多了。」
何娟就道：「昨天醫生說了，就是有些低血糖，你按時吃飯就好了。」
她說著徑直去廚房洗手。
余笙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何娟一轉身，就看見了杵在廚房門口的她，還給何娟嚇了一跳。
余笙堆著笑臉「媽，聽吳阿姨說，你去看貝貝了。」
以前余笙說這樣的話，何娟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以前她聽，她只覺得余笙是懂事，是關懷余貝貝。
但現如今再聽，何娟就覺得不舒服。
她覺得余笙好像過於關注他們跟貝貝接觸了。
人就是這樣，一旦對一個人有意見後，就處處對她有意見了。
喝口水都會是錯誤的。
因為覺得余笙管的寬，所以何娟面色很不好的「嗯」了一聲。
余笙也沒看出何娟的面色不好，兀自諂媚著，討好著，還心機著「貝貝那怎麼樣？」
「她一個人住外面適應嗎？」
余笙說到這嘆息「要說，她該聽爸媽的話才是，家裡有的是地方住，她該回家來住，一個人在外面住怎麼能行呢？」
「她一個年輕的女孩子，萬一出些什麼事……」
何娟立馬寒了臉，「她不會再出事。」
她突然大聲，嚇了余笙一跳。
何娟這會可沒空注意她的神色，只咬牙警告「她不會再有任何事，她以後都會平平安安，會幸福快樂。」
說到這，她有些怨氣的望著余笙「她的苦跟難，在過去的那二十二年，已經全部吃完了。」
「以後她擁有的只會是平安喜樂。」
余笙被嚇的踉蹌後退「媽……」她眼眶泛淚，不解的看向何娟，不明白對方這是怎麼了，怎麼就突然這麼凶，明明她一直都是溫柔的。
何娟說完這些，情緒也緩和了，她望著余笙一字一句的道：「你知道的，貝貝對於你跟她互換的身世，耿耿於懷，這個家有你在，她是不會回來的。」
第96章 不好吃不要錢
「就像你說的，她一個人在外面，我們一家子都非常擔心，擔心她吃不飽穿不暖。」
「擔心她吃苦受累。」
何娟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下來，然後直盯著余笙。
余笙再次踉蹌著後退一步。
她不明白，不明白何娟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余笙眼皮顫抖，卻不說話。
何娟有些失望。
何娟細細回想，在余貝貝要求余笙離開余家的過程中，無論是余貝貝鬧的再大，余笙好像從來沒有主動提過，離開余家。
她只會紅著眼眶，還抹著淚說，「爸爸，媽媽都是我不好。」
她到底不好在哪，她是沒有說的。
她唯一主動提出退讓的大概是戶口。
但還沒有遷出去。
好，她不提，那就自己來提吧！
畢竟，錯誤的本來就是自己。
是自己心瞎眼盲，只顧著心疼別人的閨女了，完全不顧自己女兒的感受。
何娟上前一步，「余笙，我真的不想讓貝貝一個人在外住。」
「她從小就被換掉了，已經吃夠了苦，我這個當媽的如何能再看著她吃苦啊！」
「余笙，你不一樣，你已經代替著她在我們家生活了二十二年，我們把你捧在手心養大了。」
「你有文化，有知識，你還有工作。」
「你有立世的本領，你就算一個人生活也是沒有關係的，對不對？」
余笙張嘴結舌，她實在不敢相信這是何娟說出來的話。
這是那個一直對她溫溫柔柔，對她疼愛有加，呵護備至的何娟？
她這一刻，甚至覺得何娟是被人換掉了。
不然……不然她只是出門一趟，為什麼就變的這麼無情？
「媽……」余笙的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下來。
何娟也要趕她走嗎？
那她以後該去哪裡？
這世界之大，還有她的去處嗎？
她到底是何娟養大的，捧在手心裡養大的。
說實在話，每次看見余笙哭，何娟都會忍不住心疼。
但心疼歸心疼，想想余笙跟她那個親生母親，何娟的心疼就會少些。
再想想自己的親生女兒余貝貝，她一個人切了那麼多菜，還灌了那麼多腸，只是為了賺錢養活自己……
何娟覺得，其實哭，也沒那麼了不起。
她的貝貝不哭，大概是因為不懂，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也或許不是不懂，而是因為在那個家裡，會哭也不會有糖吃吧？
而且她回來之後，鬧過幾次，也沒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所以……
何娟的心腸又硬了一分，她看著嗚咽哭泣的余笙說「笙笙，看在我養你一場的份上，我希望你體諒我這個做母親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