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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明確表示對哪個關押人犯的在意嗎?」帝王淡淡問。
一邊的扶川批奏章,筆跡順滑,好像對此不在意,實則她內心想的是至少世界仲裁那邊已經察覺到關押的人裡面有不一般的目標,但不確定身份,所以一定要全部帶走,又不願意讓帝國知道。
帝王也察覺到了。
「沒表露,大概是他們盯上的獵物掌握著能讓他們變強的超級機密吧,所謂準備拿來跟我們交易的成神機密估計只是淺顯的,真正的秘密他們打算自己吃掉。」
英閣老是絕對的帝國利益思維,不可能放任這種結果,所以要把人都留在帝國內。
那些犯人跟王肇都不能離開。
但這也得看帝王的決斷。
等待時,英閣老眼角瞥向邊上的未來主君,看到這人批掉的奏章疊老高了。
他很欣慰,但也看得出後者不情願。
誰情願阿,又不是驢。
英閣老一方面為帝王嚴格培養如他一樣的社畜帝王而欣慰,一方面又基於虛偽的同情安慰自己的道德。
哎呀,可憐阿。
享樂浪蕩多年的公爵夫人一步步往上爬,終於成為了一個無法享樂的統治者。
哈哈哈哈!
英閣老在內心幸災樂禍的時候,忽聽到帝王開口。
「那就答應他們。」
扶川的筆頓了下,然後繼續寫,眼底晦澀。
沒想到凰孤舟同意了,竟然會同意?
英閣老也有些驚訝,但沒有反對。
帝王:「協議後續我跟你說。」
哦,非要我留下聽,我留下了又不讓我聽。
什麼人。
死釣魚佬。
扶川內心腹誹,一邊繼續批奏章,火速幾下。
「陛下,好了,千里老師還等著我回去上課,我先走了。」
帝王允許了,扶川趕緊跑,路上跟英閣老走一起了,後者笑道:「殿下真是優秀,陛下也是委以重任。」
扶川:「陛下以前也經常釣魚嗎?只有在釣魚的時候才不批奏章?」
該不會是因為自己想釣魚才讓我批奏章吧?
英閣老:「差不多吧,陛下生性自律,也就這麼一個愛好了。」
扶川:「可是,他老這麼盤著腿不好。」
英閣老:「?」
扶川:「對腰不好,難怪阿……」
英閣老臉都白了,這是他能聽的嗎?
正好此時後面傳來輕飄飄的一聲。
「孤沒聾。」
扶川瞬移跑了,英閣老故作虛弱,扶住了邊上的樹,讓隨從帶著自己回談判室。
後來,談判完成,具體的協議外人也不知道,只是針對這次談判完成,加上剛好趕上新年到了,邊疆大勝,帝王下令辦宴,在春節過年夜慶賀一番。
外人猜測這是為定儲君做準備,因為過年祭祖敬宗,告慰前祖……
過年還有三天,各方都收到了請帖,朝堂各部忙得不行,各大貴族都在準備參加,而在邊疆參戰的那些人也都回來了。
天都郡主跟神武無川等人在赤耀塔喝酒的時候,神色有些落寞,其他人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提及一件事。
「魔咒體到底是什麼?你們的老師說了嗎?」
「並未,可能不知,有些是知道了,但是不肯說,也讓我們別問了。」
氣氛越發沉悶。
神武無川看向天都郡主,「你問過凰時鏡了嗎?」
天都郡主:「不問。」
其他人驚訝,武曌揉了揉貓貓的頭,「啊?」
不至於這麼無情吧,那場三人比斗看得清楚啊,凰時鏡固然狠辣,但絕不虛偽。
天都郡主嘆氣,「我記得我父王說過一句話,難受的孤獨必須是獨享的,不要去與人分擔,因為只會傳染,不會減少。」
「如果她有辦法,也不必跟我商討此事,如果她沒有,那我找她……實在無恥。」
因為他們都很清楚,凰時鏡自己遇到的困難,這個帝國從未有人能替她分擔。
眾人這麼一想,覺得好像……也對。
武曌給天都郡主倒了一杯酒,又給邊上的空杯滿上。
「以前你不喝,也懶得來,現在總算沒法拒絕了。」
眾人都抬手舉杯,虛敬那杯酒,但酒後空位無人。
邊上客棧其他飲酒的赤耀塔小團隊,他們那邊也有其他位置沒人了。
因為犧牲了。
這世上,但凡要維護某些信念,堅持某些信念,都得付出一些代價。
但過去了就是過去了,酒醉了,明天醒來,還得繼續修煉,繼續變強,繼續為了隨時可能到來的危機而戰。
仲裁院,侯三最近減少了去某間牢房的頻率,但日子久了,他看牢內其他人的眼神越來越冷。
抗拒,厭惡,冷漠,辱罵。
他每次審訊需要喝的酒越來越多,而來自世界仲裁那審視的目光跟試探都讓他如履薄冰。
此時,侯三剛出審訊室,驟見到甬道今天站著的兩個黑影。
他心裡一驚,低頭走過去。
「圖侖大人,勞倫斯大人。」
圖侖面容陰柔,聲線更是細膩,說道:「最近辛苦了。」
「協議已經簽下,待春節後,你就隨我回世界仲裁那邊吧。」
「當然了,我也會帶個別人回去的,你有朋友嗎?有朋友的話,我一起帶走,在那邊,待遇總比這邊好。」<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