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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你好像對他評價很高,欽佩他?」
扶川:「對強者保持應有的認知跟敬畏之心不是弱者應有的素質嗎?」
帝王沉默了,不再說話。
七八個小時後,帝王看扶川開始那水果吃,目光才繼續落在書籍上,等扶川吃完後,他放下書。
「這裡,記錄了出去的地方。」
「瀑布來源自南面的河流渦洞。」
「這裡的書我先帶出去,等出去了給你,你以後隨時可以看。」
「可?」
扶川第一反應是,「陛下您可以在這裡打開空間?」
如果能,那桌子上的吃食就不是外面採摘的水果了。
帝王:「背包那種儲物空間開不了,但把時間線抽到未來線就是你我到達渦洞出去的時候。」
好像是可以操作。
她的時間能力還不到這個層次,但他能。
可能因為提升了,扶川越清楚感覺到這人身上原本籠罩一層黑霧後逐漸清晰的感覺。
那種……壓在寒夜冰川下不見底的東西,她好像正在接近。
她估摸著這人的戰力應該比莫亞這些巔峰大將更強一些,因為血脈實在占優勢,可能最接近神級。
而且有了那帝墟,戰力就更深不可測了。
扶川全程沒有看那戒指一眼,只服從臣下身份聽帝王安排,顯得十分乖巧,但帝王收書的時候,順手把一件外套遞給她。
「未曾穿過。」
扶川沒遲疑,接過穿上了。
而帝王發現她過林子時會隨手摘了一些水果。
桌子上那些,她會挑口味,但這些並不是她的口味。
「給別人吃?」
「對,這些果子挺稀罕的,對修煉有好處。」
「天都跟蔚冥棠?」
「還有老師,她護我好多次。」
其實不止,但她沒說。
扶川特地看了下時間,「陛下,咱們死了四天了,不知道外面什麼樣了。」
帝王:「若天都王父女牽扯其中,你該如何?」
他這話題很突兀,既不該問她,因為她不是有權處理這種事的「帝王」,且這個問題本身假設的不是天都王父女如何如何,而是她如何如何。
要麼是真屬意她這個便宜妹妹為繼承人,要指導帝王之道,要麼是在試探她對帝王的忠心與否。
「如果他們真的犯法了,抄家的時候就派我上吧。」
「陛下,我不能讓姐妹的家產落入別人的手裡。」
她真好,都不提抓捕判刑這些讓人難過的過程,直接跳到結局抄家。
主打一步到位。
帝王:「……」
油鹽不進,五毒俱全。
但他也很有耐心,在邊上等她摘好,偶爾順手也摘了一些。
扶川心細如髮,留意到這些果子好像是……自己此前會挑桌子上的那些。
她看了帝王一眼,以為是自己多想了,但又隱隱覺得不是。
這人……某種意義上可能也是個好哥哥。
為了讓江時鏡將來更順一些,扶川心思微微動。
她把自己摘的那些都交給他收起,帝王正要走,某人的手卻遞過來。
還有一顆果子在細白的手指上。
「王兄,這顆是給你的。」
帝王看著她兩三秒,在扶川以為他不要的時候,這人伸手握住果子。
「孤不愛吃甜的。」
「但諒你一片孝心,下不為例。」
突然!
什麼人?!
兩人察覺到了某一處動靜,轉頭看去,只見瀑布漩渦那邊有了些微破水的動靜。
兩人還未做出反應,那兩道光影就落在枝頭了。
看著他們。
八目相對。
謝思懿的目光在兩人接觸間的果子上滑過,然後客氣道:「打擾陛下跟殿下摘果子了麼?」
怎麼說呢,扶川承受著千里明樓跟謝思懿兩人共同的注視,有兩種直觀感受。
前者:活像是蕭亞軒看見了王寶釧挖野菜,挖了一麻袋還有一麻袋。
後者:熹貴妃撞見了孫答應和那狂徒在花叢中大汗淋漓衣衫不整,孫答應的赤色鴛鴦肚兜還掛在那狂徒的腰帶上,二人正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了,反正她就是有種被很尷尬很微妙好像特別理虧的感覺。
不是,她也沒偷果子啊!
尷尬中,還是帝王見多識廣,「兩位聯手進來了,手段不俗,心智可堅,但不像是為了孤吧。」
還真不是。
千里明樓不喜歡撒謊,謝思懿就不一樣了,見人說鬼話張口就來,笑而客氣道:「是為了作為臣子的本分。」
「不過,陛下跟殿下兩位都能安全無恙,真是太好了。」
帝王不置可否,瞥過邊上眼神飄忽往邊上看,還揪樹葉的某個王妹。
「出去吧,不然這棵樹要禿了。」
扶川:「?」
帝王往前走,卻見千里明樓把自己的外套扔給了她的便宜學生。
帝王跟某謝大人都側目瞥了一眼。
扶川其實沒太在意自己在這段時間因為打不開背包的衣著狼狽,但此前帝王拿了一件外袍給她,所以也能罩住的。
千里明樓給她外套,大概是覺得她這樣不合適。
是不太合適,扶川順從脫掉了帝王的外套,披上了她的,「謝謝老師。」<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