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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為了凰青玄,天權王也得咬著牙把這事辦了。
她坦坦蕩蕩,明擺著一副蛇蠍心腸,倒也契合她往日作風,大長老眯起眼,道:「如此,也好。」
「上堯,你怎麼看?」
上堯看向扶川,語氣慢條斯理:「既然天棄親王有了決斷,我神殿若有需求,找天權王就是了。」
「但若需要天棄親王配合的,多有叨擾。」
扶川對神殿一向忌憚,也查過一些資料,知道這人的厲害,畢竟是年輕一代裡面第一個達到大將級的存在,也是赤楓帝國神殿的下一任殿主,論身份比大長老都高。
「客氣,只要我不是處於修煉關鍵期,無有不應。」
神殿跟王族有權力衝突,兩邊的年輕天才自然也是隱隱對立的。
但好像交鋒也只有毫釐之間,畢竟一個是大將級,也是穩穩的下一任殿主,對標帝王之位,堪比太子,扶川與之相比還差了不少。
只能說上堯看重她,認為她威脅很大,一如凰青玄早早就認定她可一戰。
而扶川也忌憚此人。
氣氛似一時冷冽爬上鼻樑。
人人都在隱忍。
費恩低調觀察兩邊……眼神晦暗也不知在想什麼,倒是那霧瞳也一直盯著扶川……
尷尬中。
大長老忽說:「其實算起來,時鏡你跟我們神殿也是有緣的?」
扶川沒料到這老頭腦迴路,「啊?你孫女?」
這人真的是哪壺不提提哪壺。
大長老表情微窒,很快恢復:「不是,是灼衣,我這就把她叫來,針對這件事,下次如果有交涉,就讓她來,可好?」
他說著還故意拿出傳送令。
你個老頭是會埋汰人的,尷尬誰呢?
扶川保持微笑:「你們都不怕人來了回不去,我有什麼可不好的。」
「說實話,如果不是怕你們不好意思,我都巴不得把諸位神子神女去我府邸多住一段時間。」
「這不是我名聲太差麼。」
「對了,你們不會介意吧。」
大長老一下就把傳送令扣住了。
上堯跟霧瞳表情都微微……嗯……他們都想起了神瞳一窺的畫面。
靜寂美好。
對比眼前這人無恥惡劣的姿態,好像……精神分裂一樣。
好想把她毒啞了。
輝夜目光撩過,想起此前在傳承池驚鴻一瞥的畫面,有些迷茫:在神暗之森的時候,這人對美色視若糞土,畢竟自己低頭照水面鏡子也足夠滿足自我審美需求了,但現在這副樣子又與之相差甚遠。
氣氛……更尷尬了。
扶川並不在意這些人的反應。
反正名聲惡劣的是公爵夫人江時鏡,又不是她扶川。
會議結束,接下來他們四方自己商談細節,扶川就是來走個場子,表態膈應人而已。
走時若有若無掃過那個霧瞳,霧瞳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抿唇晦暗,手指摸了下耳墜……
一個長老忽問扶川:「親王可是要跟陛下復命,然後去東海?」
「陛下在意的還是帝國大業,個人生死皆是小事,一群人能處理就處理,只是需要跟我老師匯報一二。」
長老:「應當的,殿下與我神殿有緣,有事儘管聯繫。」
扶川:「有大將追殺我,我可以喊上堯殿下跟霧瞳殿下救命嗎?」
長老:「?」
扶川:「看來不能,那我還是喊灼衣吧,您回去跟她說下,主動點,加我個好友,所謂金盆洗手,浪子回頭,勸她大度一點,不要抓著年輕時那一點小事不放,其實我還是挺看好她的。」
你有毒吧。
長老:「……」
這人是走盡了缺德的所有路子,讓別人無路可走。
神殿的人不吭聲了,天都王他們也不能接話,免得這人嘴毒又掰扯什麼,輝夜他們就更不會說了。
扶川拉開門要走,忽然想起了什麼,回頭看向費恩。
「對了,費恩王子殿下。」
費恩抬起臉,微笑:「時鏡殿下有何指教?」
扶川:「鯨染殿下襲擊我的時候,其實我是很慌的,慌張中,其實也感覺到神暗之森外,還有一個人是蟄伏著的,論實力應該比鯨染還強一些,那人擅土木之術,但又沒到大將級,請問,這個人也是您跟胖達王子的朋友嗎?」
「說起來,都是王族子弟,殿下交友滿天下,連神子神女都是您的好友,不像我,一直討人嫌,可真羨慕你。」
說完,她拉上門。
砰!一聲重響。
留下一室的死寂。
半響,費恩解釋:「還請神殿明鑑,我與鯨染只是早年在東海西海等地歷練副本時結隊私交,後來因為工作業務有所接觸,並無其他牽扯,至於另外埋伏的那個人,我還真不知道。」
大長老的臉沒有表情,而上堯抵著額側的手指放下,敲了桌子一下,目光卻落在費恩身上,深沉不見光。
「沒關係,你不知道,我們知道。」
「殿下無辜,只管日後去辦自己的事就是了。」
看似寬厚平和,實則隱晦似即將沸騰的開水。
說完,上堯就消失了。
好像這件事戛然而止,但很多人都知道它是開端。
神殿這邊。
神女河羅面對眼前藍幼等人的審問,十分淡定。<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