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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血王,他正看著蔚冥棠那邊,也不知在看她還是看她抱著的阿筍。
凰荊夜發現扶川對自己的無視,眼底暗沉了幾分,目光掃過別處……霸徒跟凰兔兔這些人都跟他目光對上過……
核心區,自有核心區的傲慢感,他們也不願意輸給東南部的人。
而東南部的人……
「咻咻。」扶川忽然聽到類似老鼠一樣的聲音,然後轉頭就看到老嫂子沈淶帶著趙鋣擠開人群跑過來了。
他矮,面對一米七三的扶川都得抬頭說話,「那啥,殿下阿……」
「不備孕,守孝。」
「……」
殿下你很自覺阿。
「沒事沒事,以後生我再排隊投胎,我就是問問您,這次考試,您招人不?」
沈淶是個沒節操的,搓著手手諂媚臉,扶川看著他跟精明的趙鋣一小會,忽笑了笑,「一個圖投胎,一個圖我以後用時間幫你煉陣?其實也不在意我的輸贏,只想站位了以後拿好處?」
趙鋣沒想到他一眼看穿自己所圖,不免訕訕笑,「殿下這話說的,您就一點沒發現自己的魅力麼?」
扶川側過身,好像調整角度,但又很自然,而隨著她這一調整,好像調整了視覺差一樣,他們這才留意到……他們這位剛晉級為殿下的殿下對面豁然站著一群黑壓壓且集中凜然而立的核心區天才。
第一排赫然是凰青末,神武無歸跟凰荊夜等人十幾個人頭部選手。
後面全是六七千的中流砥柱。
一個強,一群強更強。
面對面,氣氛似貪狼與破軍,洶洶成勢。
而扶川這邊……以往的南部考區,後來的東部考區,排除異族跟異國之人看戲,剩下的人根本沒有膽氣插手這樣的局勢。
她一個人站在那似的。
面對了已然成型的敵人團體。
而在他們後面的王族跟權貴席位中。
索羅親王,天端世子,天權王府等等,外加攀附他們的霸氏跟什剎海等等。
這些人是一張網。
看一眼,就好像那日公爵夫人帶了一群黑西裝的南部權貴跟江雍和成勢對峙江雍沐。
那時的強勢,便是今日對面顯貴所集的權力放到無數倍。
凰夜闌他沒來,好像又來了。
沈淶跟趙鋣一下子無言了……任憑他們再多底牌,再多心思,人終究不能改變環境。
當代能逆轉乾坤者,不在此列。
而這一幕也被葉孤九這些人看入眼底,雖然跟他們不相干,但還是被震撼到了。
不知為何……東柯謹忽低聲對東柯河圖說:「哥,我想起她了。」
東柯河圖沉默。
這世上還存在其他的、需要以一人對敵眾的孤寡之人。
但誰不會再是她了吧。
一起投資的產業瘋狂擴張,好多錢都還沒給她。
人沒了。
他們甚至沒分清那人到底是男是女。
東柯河圖牙根繃緊的時候,忽看到巋然安靜的考生群體中,這位新殿下幽幽出聲。
「我不需要別人站位。」
「若死局,何堪他人與我赴生死。」
但是,她說完這句話後,還是有人走到了這位新殿下的身後。
蘇幕遮。
他一個人,越過很多人,衣著輕飄,似美玉逆流而上。
沈棲溪不能動,因為她不能過度親近這人,不然會讓人懷疑,此刻她有點羨慕蘇幕遮。
灼衣跟蔚冥棠都看著這人,看著他走到那人身後。
怎麼說呢,她們都能聽到在場不少人都在討論兩人的事。
花草於春風一度的飄搖接洽,若入凡俗人的眼,便是一夜難纏的曖昧,形色張力,肆意生長。
何況,兩人外表跟氣質實在登對,哪怕是她們也不得不承認這種形色是讓人妄想的。
但……總有人覺得很不舒服。
江月初想到江家權力轉移後,自己這一脈的資源並未削減,那江雍和似乎並無意打壓,或者說,後者心性涼薄,既不在意一個外甥女成為王女,也不在意仇人之女在在高考如何。
他拿到了權力,又冷淡了權力,只改了家族一些族規跟項目安排,別的、對其他族人仿若看路邊花草。
這種冷漠很像江時鏡。
倆個江家狠人從不在意血親,除非這個血親能成長到帶來威脅或者價值。
可是,他們對外人也會這麼冷酷嗎?
不會,她見過這個行為素來不端的姐姐會關注矮胖可愛的土撥鼠,會跟浪蕩不羈的傭兵團談笑風生,也會跟蔚冥棠這類人權衡社交。
江月初忽然覺得很迷茫,她不太理解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她知道自己不如這個人的地方不僅僅是資質跟心智,還有目標。
現在,她失去了目標。
看著蘇幕遮站在扶川身後,灼衣忽然嘴角下壓,手指划過,點在了蘇幕遮的資料上,指甲無意識劃痕。
蘇幕遮的名字就被切割開了。
鯨染看到了,眯起眼。
蘇幕遮的清冷感太強,跟空調似的,扶川偏頭看他,面露疑惑。
蘇幕遮神色平靜:「你這裡沒人站,很空,空氣好,我不能站嗎?」
扶川抬手勾了風吹後撩過的耳畔青絲,也沒說什麼,只心裡暗想船醫這人倒是挺夠意思,沒有提醒過自己這個弟弟不要亂站位。<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