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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
扶川這時才自然而然看了一眼地上坐著的沈棲溪,看出後者神色不寧,大概率在想自己出面是否會帶來風險。
而沈棲溪此刻心裡的確不安,她是不是又給這個姐姐招麻煩了?
一時間,沈棲溪對黃徹這些人的厭惡達到了極致,但又隱隱高興對方送來了一個機會。
她知道扶川現在不可能伸手來扶自己,所以主動扶著牆起來,然後伸出手。
目光對視,七七小妹妹一如當年15歲在小副本中被一群雜碎針對後的孤僻,也如被她選中納為隊友的專注。
眼裡有光。
光努力克制了,只剩下光暈染在瞳色之內。
她輕聲說:「多謝夫人解圍。」
「很高興認識您,我是……沈棲溪。」
蘇幕遮敏銳,還是看到這人的手指有些顫抖,眼底微異,再看向眼前的公爵夫人。
公爵夫人似乎也遲疑了下,只是伸手用指尖隨便握了下,上下擺了下,然後很自然地抽回手。
「小朋友客氣了,但凡你的蘇哥哥不是個好看的君子,我也不會摻和。」
蘇幕遮唇瓣微抿,看著她,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什麼也沒說,只是側開身,手指操控地上的元素,將前面擋路的碎石挪開。
本來就要走的扶川怔了下,沒看他,走了,手插衣兜,看起來很隨意,並無往日公爵夫人的拿腔拿調。
兩人之間君子之交淡薄得很,半點私情都沒有,一板一眼的,還不如公爵夫人跟呼嘯團其他人的隨意。
他們一定是瞎了才會編排這兩人的吧。
被當了藉口的蘇幕遮看著她的背影,竟伸手摸了下臉,有些茫然。
好看?
沈棲溪:「……」
這人是第一天被誇嗎?
鹿飲溪等人有些安靜,直到鹿飲溪慢悠悠說:「他們之間肯定沒事,但好奇怪,竟希望他們之間有點事。」
「我是不是下流?」
外面看到了一切的的蔚冥棠手指點了下眼角,上下揉撫了下,但目光從屏幕里的沈棲溪跟這邊抱著爆米花啃還在電腦這個公爵夫人好像也算是個好人的土土。
是蘇幕遮嗎?
這人寵愛的是小妹妹,小妹妹都如此,不知道一開始就被這人引以為自己人的土撥鼠又會讓這人冒怎樣的風險眷顧。
其實出面為蘇沈兩人解圍不是正確選擇,但她還是露面了,固然局面上解釋得很完美,沒人會在這點事上找到破綻,可真正的聰明人是不會給人挑剔機會的。
蔚冥棠低頭,心裡就一個念頭:謝克戾/扶川這人,其實是很長情的人。
克制且長情對本人一定不是好事,因情深易夭,但被其寄情的人一定很幸運。
她這般精於操縱大局執掌風雲的非凡之人,卻願意低頭在伶仃小事上體貼眷顧於你,甚至願意為你冒險,為你犯錯。
這種感覺跟神明賜愛沒什麼區別。
三分鐘到了,所有人關閉進牢獄。
漆黑,安靜,沒人專配的鐐銬鐐銬跟設備全部增強,基本沒法武力破開,斯默克亡魂也增強了十多倍,從速度跟魂力都在變強。
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斯默克亡魂數量開始變少了。
扶川觀察這個鬥獸場,也在盤算著接下來的賭盤比斗會有什麼樣的劇情。
「前期我一定不會被投舉,至少連勝10場後才有可能,那就是50分鐘。」
「之後就……」
過了一會,隨機結果出來了。
她出現在台上。
被選中了,賭盤果然尊重霉運,而霉運也眷顧她。
第一盤首中,不過對手不強,而且也沒人集體投標她了。
為什麼呢,大概是因為不合算她現在0連勝,打贏了她也就賺2分,不管是自身獻出100投標還是集體投標都虧。
扶川就這麼進入了頻繁的賭盤隨機投舉狀態,每一次都中了,一開始別人還沒察覺,但後來大多數人都無語了。
「她的運氣這算是好還是不好?」
「如果有人圍殺她就是厄運,如果她有心刷連勝,那就是幸運。」
「貌似現在都沒人狙擊她。」
一間牢獄中,某個坐在陰影中的眯起眼,抬手操控跟前懸浮的十幾張類似塔羅牌一樣的卡牌,細長的手指抽出一張。
他看了上面顯現的人體,赫然是公爵夫人,夫人身邊纏繞著嬌艷的花朵,但籠罩在迷濛的黑霧之中。
「神秘,強大,厄運纏身,危機與權力並存,奇怪,這厄運如此強大,卻沒有危及她的性命,按理說倒霉成這樣,應該在外面就被宗鬣妖列族圍殺致死的,她逃不開命數,這都沒事,要麼是這樣隱藏實力凌駕於兩族給她帶來的威脅比如她有瞬移或者瞬發定點傳送的能力,或者純粹武力高於威脅。」
不管是哪一種,這人都超級棘手。
「這是個可怕的對手,遲早為我勁敵,比青梔這些人都厲害,而且隨著時間越久,其從黑魂之森中可能變異得到的潛力就會被發掘更徹底。」
「那就早做準備。」
他思考了下,指尖釋放出漆黑的詛咒印記烙印在卡牌上,又從其他卡牌上抽調出了牽引的力量……
青梔察覺到了微妙的感覺,抬頭看了下其他牢獄,鎖定不了幕後之人,神色有些凝重。<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