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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於出發桐廬山的時間太長, 她在賢者醫館的假期又是人盡皆知的,她自然要為它準備一個合適的去處考證是思慮之後的結果。
因為她的確還沒有相關證件,醫館內的人也早就知道她要考證,這就在環境上為她造就了合理的行為邏輯。
而考一個證, 當時她的本體跟謝克戾都已經去桐廬山了,怎麼辦,誰幫她考的?
其實很簡單。
她離開貝魯克之前, 先去了醫師聯盟,再把先把一截具備生命活性的觸手擬態成本體, 讓它代替自己進入副本。
以前就說過觸手羅剎藤擬態具備活性時間, 在躲藏副本危險的狀態下,不消耗多餘的能源, 它可以離體好幾天而不死去,而扶川回歸後, 悄然隱匿進入醫師聯盟,然後讓裡面的觸手將考核失敗一次,再重刷考核,重新以本體進入副本,再把副本通過這就形成了完整了副本時間封閉線。
當然了,只要仔細查該副本的信息,就會查到兩段基因出入的結果,可這也可以合理解釋,因為反覆刷了兩次副本才通過,有問題嗎?
沒有。
而且醫師聯盟實力很強,柳無士以前就說過,神殿野心勃勃,有意吞併醫師團體,一開始她就知道賢者醫館可能要被神殿收購……那麼,其他大部分醫院團體跟醫師應該都已經淪陷了,這麼一來,醫師聯盟現在就有神殿的話語權。
這不是好事,但有時候也可以利用,比如從職權上閻本刑就只能詢問證件的真假跟相關考核細節,卻無法讓醫師聯盟把整個考核的副本載體全部拷貝給他調查。
除非神殿同意。
但微妙的是神殿對龍崗監獄的態度一向曖昧,不認可它的監管性。
果然,扶川這話一說,閻本刑跟倆獄警的臉色都有了細微的變化。
然後,扶川又說:「至於另外這兩條指令,我的確沒有不在場的實踐證明,但沒關係,因為獄長您也沒有我的在場證明,他們更沒有留下一定能把我牽扯其中的證據。」
「如果有,我願意在紅房子那邊選一個牢房住一住如果我這樣區區一個醫生也配的話。」
這兩個行動在案件級別上遠不夠大到興師動眾無視柳無士跟賢者醫館權威的層次。
哪怕她就算真的跟它有關,只要不能錘死她是TK的人,就算牽扯了,這個案件的審判結果也不會傷她多少皮毛。
何況她本身就不在其中。
閻本刑看著對面女子比一開始更散淡的姿態,也看到了後者的笑。
那不是一般反派得志的笑,而是一種無奈的、身在其中但掙脫出局後的隱晦。
她一定在局中,只是扮演什麼身份還未可知。
至少他感覺這麼棘手的人不會在傳遞情報上用這麼低級的手段。
是TK利用他來拉這姑娘入局,那麼,她反而是白慎的目標。
「扶醫師說的很有道理,受教了,打擾了。」
「順便說下扶醫師的品味很好,讓我這樣的粗人大開眼界。」
他起身了,來的時候很沒禮貌,但走的時候像是一下子知禮了……門開了,他故意在門口對送到門口的扶川說了一句。
「但我覺得有些變態的品味可能更好。」
扶川一手撐著門,眉眼微垂。
他知道閻本刑是什麼意思假如她是無辜的,是白慎故意為之構陷的目標,那麼,她有什麼特別?
某種意義上,假如她不是白慎的同夥,反而是白慎的目標,那也一定會成為官方的目標。
其實結果都一樣,這也同樣是白慎的算計他不在乎扶川能否逃脫官方的調查,因為有些關注一旦開始,脖子上就已經套牢了枷鎖。
他們會觀察她,分析她,試探她,甚至利用她。
他們不會像她那個世界的大部分人類一樣還在意所謂的公正。
因為這個世界的強弱永遠凌駕於公正。
扶川心裡起伏,但神色不起波瀾,只輕輕說:「那麼,讓這些變態的品味得不到滿足,不正是獄長大人您這些人的專業麼?如果不同的人的欲望需求明明不一樣,行為卻都一樣,那這世界的秩序一定會很奇怪。」
「那麼,又如何要求醫生從一而終只會救人呢。」
好溫柔的語氣,擺事實講道理,不退不讓。
這麼多年習慣了用嚴酷的手段去審視審判其他生靈的閻本刑第一次覺得自己在別人身上吃了虧。
這人,脆弱如蘭花,卻堅韌似神蘿。
他盯著她,卻見自己等人還沒走,這人卻緩緩拉上了門,對邊上的熊熊等人說。
「不是吃飯嗎?」
「走了阿。」
她從眾人身邊走過,長裙搖曳,低頭佩戴手錶的樣子,精緻而優雅,有些隨意。
啪,手錶套了手腕,她的手指揪了下土土的絨軟耳朵,憤怒的土土這才搖擺尾巴,朝閻本刑做了一個吐舌頭的表情,轉身跟扶川走了。
走在扶川邊上的熊熊撓了下腦袋,「川川,我好像忘記了什麼。」
「什麼?」
「忘記打他了,還是啥?反正我忘了,容我想想。」
右下區域的生活區跟會議區很大,樓下生活區,樓上會議區。
生活區倒是跟現代扶川參與過的某些大場合很像,什麼吃的都有,還有好幾個獨立的開放廚房吧檯提供使用,畢竟很多人不喜歡吃外人準備的食物。<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