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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扶川兩人大概確定了不管是蛇還是狼都不會追上來了,在水下遊動的時候尚算鬆一口氣。
畢竟太驚險了。
然而……兩人都感覺水體不太對勁,正驚覺,那一口緋紅的唾沫入水就稀釋出一條條扭動的粉紅絲線,在水下迅速分離穿行,從後面直接追上了兩人。
扶川兩人大驚,來不及躲閃就被這些粉紅絲線侵入傷口。
毒,有毒!
這什麼毒啊?好像不是毒,皮膚都被修復了,好像得到了強大的滋補……全身上下都充滿了燥熱的強大力量。
一葉寒酌是不懂的,甚至吃驚它的效果。
而扶川卻是表情略驚慌,果斷拉開了跟一葉寒酌的距離,但來不及了,入體的粉紅絲線就跟活體一樣,又從他們身體分裂出來,纏住了彼此,同步,體內的粉紅絲線也直接入侵了神經。
扶川被扯了回去,扣住了一葉寒酌的肩膀,想要用力推開的時候,力氣已經用不上了。
迷亂,欲望,昏沉,像是喝了一壺冬日裡熱好的烈性酒,醉了一場天昏地暗的夢。
水波流動中,一葉寒酌的眼睛有些迷茫,眼前只有昏沉貼近的女子。
不熟,陌生,兩三次共戰,恰到好處的配合,她是誰?
他看到了對方單薄的身體,在水中飄動似海藻的長髮,又似春日一簇蘭花潺潺清艷濕潤的眼。
多可怕,他好像知道自己在經歷什麼,但控制不住,只能艱難將目光從對方的唇瓣轉移開來。
太艱難了。
他的思維有些亂,癲狂,恍惚想到了小時候被關押在緊閉室中苦修,不讓吃飯……
不僅不讓吃飯,還會在外面烤肉。
他扒著孔洞看外面冒油的烤全羊,目光不能移開。
這是身體的奢求,也是精神層面的屈服。
但這次,他試圖頑抗,所以移開了目光,卻因此將目光落在了其頸項。
纖細,潤白,筋脈在皮下微斜,手指若是落在上面,應該能感覺到它的呼吸顫動。
他有些迷亂猜想,但猛然察覺……自己的手指原來真的握住了她的頸向。
他人高,手指自然修長,不敢分明,很輕鬆就握住了半個頸部,指腹落在了咽喉前面,他低下頭,貼著她的脖子,指下感覺到了那咽喉上下細微的動靜,還有她低聲,淺弱,水中略有喘息。
能量太強了,排開了水流,有了聲息。
他聽到了,也看到了,看到她別過臉,露出一側頸向,她也很難受,一手抵著他的肩頭,另一手動了動,兩根手指按在了他的唇上。
沒什麼力氣,只是虛虛格擋了下。
她喘息了,但皺眉了。
一葉寒酌忽然驚醒,體內的靈魂收割者珠子跳出來,直接對著他自己來了一個靈魂重創。
它蠱惑了靈魂意志,只能破靈魂體系以解靈魂蠱惑之毒。
結果就是一葉寒酌清醒了過來,抗住了這樣的蠱惑,但他發現對方比他更快清醒,收回手退開,但來不及說些什麼,他們感應到了後面水波的動盪。
有東西追來了!
是它!
「快走!」
他們隨水而流,竟到了一個水窪深處,有一個漩渦,那漩渦很特別,兩人眼界非凡,一眼就看出它是幻境漩渦。
危險!
可是後面那巨蟒也擺脫了恐狼群追來了。
前後絕境!
一咬牙,兩人直接衝進了漩渦中。
天旋地轉中……
冒著熱氣的溫泉池,水面起了波瀾,扶川出了水,游到了池邊,有氣無力上了大石頭,喘息了好幾下。
一葉寒酌出水的時候,看到扶川側臥在石頭上,虛弱又難受,一手撫住了脖子,垂頭喘息,衣裙貼著身子,水流從她臉頰流淌,蓄到了下巴,一滴滴滴落在底,潤濕了灰白的石面。
察覺到一葉寒酌出來,她才轉過臉說:「那是伴生魅妖,我沒想到這巨蟒身上有這樣的鬼祟。」
一葉寒酌忽然轉過身去,背對著:「對不住。」
扶川:「它是活性毒精靈,但跟一般精靈不同,可伴生在強大的凶獸身上,隨凶獸本體力量而滋養,越來越強,比一般精靈強得多,可以自由操控毒素,只要我們兩個被蠱惑,就會失去理智。」
一葉寒酌:「剛剛冒犯了,真的對不起。」
扶川:「失去理智後,我們體內的能量會被它作為中介全部吸走,最後變成乾屍。」
一葉寒酌:「姑娘你如果有所懲戒,我願意受著。」
扶川:「現在你我體內還有它隱藏著,那巨蟒能精準找到我們也是因為它的感應,不可小覷,我們必須找出解毒的方法。」
一葉寒酌:「你動手吧!」
扶川:「這位先生,你一定要在意剛剛那件事嗎?」
一葉寒酌:「……」
好比雞同鴨講,她一直理智在線,事業心爆表,但對方好像並不是,看著很冷酷理智的人,竟為了剛剛那一點意外就患得患失。
這讓她很意外,甚至還有幾分窘迫。
一葉寒酌大概也察覺到了自己不該反覆提這件事,不復往日冷靜,不由皺眉,忍不住轉身。
扶川已經坐起,看他眼神眉頭緊鎖,心裡納悶對方家族在這方面教育不太夠,也想到這個世界的貴族似乎越有出息的血脈在這種事上反而她那個娛樂至上的世界來得老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