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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高原不僅是記者,還是當時的被害人之一,她在得到消息之後偽裝成服務生進入了那個酒店, 那個房間被封鎖後她為了解救裡面的人,故意在場外鬧事拖延時間, 想等警察過來。

  沒想到被當時一個人看上,差點被猥|褻。

  高原一邊說著, 一邊展示著她當年用針孔攝像頭錄下來的場面。

  上面清晰地記錄下了圓桌案的所有嫌疑人。

  「還有一個錄音, 內容是當年我和平成市江州區人民法院的法官梁竹的幾次通話,梁竹在發現丈夫路原涉及行賄以及組織圓桌案,脅迫受害人之後, 搜集了證據, 包括郵件、□□等等……」

  看著高原條理清晰地將當年的案件一點點刨析清楚, 在她的口中,路思言也終於明白了,母親遇害的真正原因。

  一審結束之後,路思言和簫聲走出法院。

  入冬之後太陽落得早, 今天是個陰天, 霧靄沉沉壓著整個平成市。

  偶爾有風吹散一點, 露出一線天光,也只是讓人覺得刺眼。

  路思言一步一步地走下法院長長的階梯,覺得恍如隔世, 他沒有目的的走著, 簫聲攬著他的肩膀。

  「小言。」簫聲叫他。

  路思言回過神來, 看向簫聲,簫聲卻指著前方,陰霾了半個月的天氣突然放晴,天邊的雲層散開,遠遠看見了群山之巔,已經掛在山尖的半個太陽。

  路思言痴痴地看著,腦袋裡還是會忍不住地想,如果母親還在就好了。

  為什麼死的不是路原。

  這時候黃岩和律師也出來了,身後跟著一個人,是高原。

  幾人打過招呼,黃岩和律師先走了下去,高原卻留了下來。

  「你好啊,小言。」高原現在也四十出頭了,她個子很高,很瘦,穿了一件寬鬆的衝鋒衣,頭髮紮成低馬尾。

  明明是很運動的風格,但是她本人卻看起來不是很健康。

  她很憔悴。

  稀疏的頭髮和凹陷的臉頰讓人很容易看出來,她的睡眠質量應該很不好。

  她努力地扯出微笑,看著路思言。

  路思言也一樣,他說:「你好。」

  簫聲想高原應該有話跟路思言說,於是主動避開,要去旁邊的垃圾桶旁邊抽根煙。

  路思言忍不住用眼神追隨著簫聲,很明顯的不安感。

  他很依賴簫聲。

  高原:「長這麼大了,真好。」

  路思言:「謝謝。」

  「這段時間是不是很難,我……」高原欲言又止。

  路思言搖搖頭,說還好。

  兩人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但是此時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晚風吹過兩人的臉龐,竟有無盡的苦澀意味。

  高原覺得尷尬,笑了一下,隨後直接說:「對不起。」

  「為什麼說對不起。」

  高原:「因為我的懦弱,我逃跑了,如果當初我沒有跑,事情可能不會這麼糟糕。」

  路思言只是搖頭,當年的境地她留下來也只是難逃一死,就連媽媽這樣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都慘死,更別說她一個沒有背景的小記者。

  「不是,高阿姨,你沒有錯,你已經很勇敢了。其實……如果時間能倒退的話,我希望我媽媽也不要那麼勇敢。」

  「她很勇敢,你也是。」高原說完,眼眶濕潤,她剛剛在法庭上說了很久的話,現在聲音沙啞中帶著顫抖:「我常常覺得,是我害死了她,或者說她們,還有你。」

  「還好,我等到了今天。」

  路思言看著她,一時間嘴笨起來,這十幾年她一定也過得不好。

  也許,這十三年來,她每天都在等機會,等有一天可以回來,可以還當年在那個案子中所欠的債。

  路思言看著看著,覺得她憔悴的臉龐此刻也開始變得生動起來。

  他上前一步,輕輕抱住了高原。

  「謝謝你,高阿姨,沒有你的話我可能已經死了,沒有你的話翻案的事情可能無疾而終。」

  路思言說著,想到母親,他輕聲道:「我相信媽媽也是這麼想的。」

  原本說好結束之後一起吃飯,但大家好像都精疲力竭,黃岩還要回醫院掛水。

  路思言也和簫聲一起回家,好好的睡了一覺。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精神壓力太大了導致睡眠質量不佳,凌晨四點多的時候就醒了。

  醒了之後發現簫聲也沒有睡著。

  「聲哥,你醒了嗎?」路思言問。

  簫聲伸手去拉被子,確認路思言沒有著涼:「睡不著,腦袋裡事兒多。」

  路思言鑽進他懷裡:「想什麼呢?」

  簫聲摟著他:「我在想,這一路走來,好像真的沒有幾樣是由自己選擇的。」

  「嗯……但是你是我自己選的。」路思言說。

  簫聲笑笑:「不知道當年我們的母親在做那些選擇的時候,在想什麼。」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很久,天亮之後又莫名感覺疲憊,抱在一起熟睡。

  ——

  三個月後。

  經過不斷的上訴重審,雙方勢均力敵互博數月,圓桌案以及涉案人員全部落網。

  其中也包括路原和向之晴。

  開庭前消失的女明星也解救出來,在她的意願下出國生活了。

  高原也在事件結束之後離開,雖然現在案件已經結束,但是國內的這些糾葛對她來說還是永遠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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