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7章 大越
【世界正在漸漸發生變化……赤縣神洲，不對，如今自稱『中洲』的大部分地區被統一，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國家，不僅如此，得益於我之前在科學院的一些研究，率先完成了工業化，並開始發起大航海運動，擴展海外原材料與殖民地市場……我不得不將整座羅浮島以陣法掩藏起來……】
【前往中洲遊歷，增加了霓虹燈與絲襪的會所，更有味道了……】
【收心、收心……繼續研究！】
【我感受到虛空中另外一種莫名的能量因子在變強……並非天地元氣，也不是我的靈性，而是另外一種異力！我的猜測沒有錯……那一位開始動手了，以自身力量，污染這個世界。】
【莫名接受了一次天啟之災……】
【溝通了一次本體，得知本體已經與九曜玄秘帝君達成協議，我需要幫助祂傳播一些東西……沒想到，縱然飛升失敗，我依舊要打工……】
【但好像已經摸魚了超過一千年，賺了賺了……】
【繼續逛會所中……】
【網絡出現了，距離末法已經過去數百年……古老的一批人早已死了不知道多少代，沒有人相信仙魔鬼怪的存在……】
【我準備找點樂子，順帶也稍微打點工……畢竟這個地仙界已經快要成為九曜玄秘帝君的地盤，我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本尊的本體的第二元嬰的一點真靈總得給個面子……】
……
羅浮島。
從外界看去，此地已經被盡數遮掩，只是一片大海。
縱然有衛星，也只能看到一片正常的海域。
亞倫從入定中醒來，伸了個懶腰。
在他的眼角，有一道流光划過，化為屬性欄：
【姓名：辛辰（方玉、亞倫）】
【天賦：長生不老、不在算中】
【年齡：1500】
【境界：？？？】
……
「不知不覺，已經一千五百大壽了，應當好好慶祝一番……」
至於境界什麼的，亞倫根本不在意。
『古法與新術，如今都難以界定我的境界……或者說，新術上的境界，還需要我來自己設定……縱然我給最低的境界，冠以一個『帝級』的稱謂，並讓所有人接受，那帝級日後就是弱雞的代名詞……』
……
中洲。
如今統治這裡的國度，名為『大越』！
越國率先完成工業化，並開啟大航海時代，殖民其餘四大洲，收穫了難以想像的財富。
如今已經是這顆星球上的第一強國，不論經濟、文化、還是軍事方面，都是如此。
不過，由於大越直接從封建王朝發展而來，因此還保留了許多的封建殘餘，甚至保留了皇帝，算是一個君權較重的立憲制政體。
此時正是七月。
網吧內。
幾個少年男女正聚在電腦邊，一臉緊張地望著屏幕上的高考分數。
「出來了，出來了……」
張燁心是一個相貌普通的少年，此時望著屏幕上的成績單，滿臉絕望：「就差一分，就差一分……沒能上公立大學！」
他家世世代代，都是南伯侯的佃戶。
後來大越改制，允許農民贖買份地，也依舊湊不到多少錢，照樣給人打工過活。
反而是南伯侯，以前是大地主，後來子孫轉職成為了大商人，以老牌貴族自詡。
並且廣泛參加各級議政會，乃是在國會中都能發聲的人物。
像這樣的大貴族轉成大商人、大銀行家的事情，在大越是普遍現象。
甚至，他們組成的議政會與國會，乃是制衡皇權的重要力量。
國會首相的權力，比皇帝還大許多。
而大越的高考，就是從曾經的科舉演變而來，考上一定分數線的叫『貢生』，可以去國家公立大學讀書，不僅沒有學費，每月還有一定的生活津貼，出來就是國家公務員！包分配工作！
沒到分數線，就只能去讀死貴死貴的私立大學。
當然，私立大學也不能說不好，雖然畢業不包分配，但教授許多高深的學科知識，許多科學家、大商人、金融家……都是出自私立大學，奈何……學費太貴！
大越實行精英教育，社區的初等教育很便宜、但基本是快樂教育，考不上大學，可以將人培養成源源不斷的技術工人。
想要考上大學，就得從小學開始，就上各種貴得嚇人的貴族私立學校。
以張燁心家的條件，要麼考上公立大學，去上私立的話，就得去老錢們開辦的銀行，辦一筆需要還上半輩子的助學貸款，給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張燁心，你準備怎麼辦？」
旁邊的女孩田冰擔憂地望著他。
田冰長得並不算特別漂亮，但很可愛，是那種鄰家女孩的類型。
「我不準備去上大學了……」
張燁心吐出一口長氣：「我準備去上職業培訓學校，然後去工廠找份工作，當個藍領也不錯嘛……」
雖然他在努力安慰著自己的小夥伴，但緊握著的拳頭，已經暴露出了他的內心。
「我也沒考上……」
「嗚嗚嗚，大家一起進工廠……」
很快，幾人的高考成績都出來了，只有田冰還可以，其它人都沒過……
一群少年，幾乎要抱頭痛哭。
「喂喂……能安靜一點麼，不要吵到我打遊戲！」
少年們旁邊，亞倫脖子上掛著耳機，吸了一口肥宅快樂水，滿臉不耐煩地道。
張燁心本來要發火，但看到這人一身的名牌，還有手腕上的鑽石名表，頓時就沒了火氣：「抱歉、抱歉……」
大越沒有絕對的公平。
雖然從法律上來說，士大夫犯法，與庶民同罪。
但一個好的律師，完全可以減輕不少刑罰，如果是知名大律師，甚至可能做到免罪……
這人一看就很有錢，不好招惹……
張燁心帶著一干小兄弟姐妹，準備去夜市好好醉一次，紀念即將進入血汗工廠的糟糕未來。
他並沒有發現的是，自己腦海之中，已經完全忘了網吧旁邊位置那個人的相貌。
並且還習以為常！
……
網吧內。
亞倫也瀏覽完了帖子：「唉……如今這時代，已經沒什麼人相信超自然力量的存在了……哪怕我想當老爺爺，也得有人願意相信才行啊……」
「不如……先打個廣告？」
「我的『六大新術』，還未真正現世呢……」
所謂的『新術』，自然是與古法相對，並不修天地元氣，而是轉修新能量因子的功法。
那些古代的仙法，亞倫其實在網絡上也找到不少。
大多都是一些他看不上的門派，留下的遺蹟被發掘所得，然後統統都被打上了『騙子』的標籤。
畢竟在沒有天地元氣的時代，哪怕給峨眉派最高真傳——《紫青秘籙》，也修煉不出半點法力來。
當然，新術就不同了！
『嚴格說起來……此世之人，其實也可以慢慢發現一點超凡，然後通過漫長的實驗、摸索出相應手段……但也非常初級，畢竟少了無數積累……』
『哪有我直接天啟灌頂來得快？還全是最成熟的經驗與功法！』
『但新術說實話，那位存在對此世的浸染還不夠濃烈，威力也不夠大……』
『不如，讓我的小寵物出來秀一秀吧……』
亞倫起身，結算費用，走出網吧。
神念掃過整個城市，他就來到一處江邊。
江水滔滔，夜色靜謐。
一名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少女，站在了江邊，咬著嘴唇。
「想跳江麼？」
亞倫忽然開口。
「啊！」
少女嚇了一跳，這才發現，自己身邊竟然站著一個人。
但令她感到萬分詫異的是，自己無論如何也看不清這人的面孔。
「你是……什麼東西？」
縱然她已經心生死志，但這種超自然現象，還是令她感到非常好奇。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連死都不怕了，世間還有什麼能值得伱害怕的呢？」
亞倫發出低低的笑聲：「我感受到了你內心的怨恨、絕望、乃至黑暗……我將賜予你力量，去復仇吧！去隨心所欲地殺戮一切吧！到了最後……你本身也會被黑暗吞噬，成為獻給我的祭品。」
「呵呵……我已經……沒有什麼好在乎的了……」女孩慘然一笑。
下一刻，她就看見一隻半透明的嬰兒，懸浮在半空當中，被對面那個人塞進了她的身體。
「既然如此……契約成立……我將賜予你『鬼嬰』的能力……」
伴隨著宛若來自地獄的話語，一種冰冷的感覺，在這個少女全身蔓延。
「不要讓我失望啊，『鬼母』！」
亞倫的身影漸漸淡去。
至於對方會搞出什麼大新聞來，那就完全不是他能管束的事了。
……
另外一邊。
高考失利少年張燁心跟一干小夥伴找了家最便宜的夜市攤子，喝得酩酊大醉。
最後甚至身上所有的零花錢加起來都不夠付款，被打電話叫了家長……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頭好痛！」
「屁股也好痛！」
張燁心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忽然表情大變地摸了摸屁股。
斷片一般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洶湧而來。
網吧查分、高考失利、夜市喝酒……
「還好還好……原來屁股痛是因為吐了一地，被老爸打的……」
張燁心爬起身，洗漱完畢，發現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不由心中暖暖的：「老媽還真是細心……」
嘴裡叼著油條，他漫不經心地打開電視機，發現本地新聞台正在播報一起惡性案件：「昨夜……翠微山公館發生一起惡性殺人案，受害者多達十七人，還有三十多人因此精神失常……」
「現發布重大嫌疑人通緝，市民發現線索者，獎勵十萬！」
聽著主持人字正腔圓的甜美嗓音，張燁心的關注點完全在另一方面：「十萬塊……私立大學的學費都夠了，真豪啊……看來富豪山上死了一個大人物啊……」
翠微山是富豪住宅區，到處都是上千平米的豪宅，有的甚至自帶高爾夫球場！
相比起來，自家住的鴿子籠，甚至不如那些富豪的廁所大！
張燁心對於死了這種大人物，心中只有看好戲的想法。
然後，就是對懸賞金的貪婪。
「臭小子，吃飽了就去街上發傳單！」
這時候，張燁心的老爸走了過來，將一迭傳單砸在張燁心的腦袋上。
這是他特意找的小時工，薪水還不錯：「記住……是前華庭大街！去別的地方不給錢的！」
「好的。」
張燁心雖然打算上職業技術學院，但多一點零花錢也是好的。
他也不想事情又變成昨夜那樣，自己跟朋友喝酒，口袋裡都沒有足夠的錢。
『可惡……之前明明算好的……』
『但後來喝高了，就一個勁地叫上酒……我真特麼是個傻逼！』
摸了摸光淨的口袋，張燁心換好衣服，走出房門。
回想起通緝令上那張漂亮的容顏，他仍舊有些心不在焉：『如果被我發現了那個女通緝犯，豈不是發財了？』
這個問題，一直盤旋在張燁心腦海中。
但很快，殘酷的現實就教他重新做人。
時值七月，酷暑盛夏！
火辣辣的陽光照在皮膚之上，令人幾乎有毛髮燃燒的錯覺。
張燁心汗出如漿，卻依舊在陽光下堅持。
「這位先生，貓居屋新店開業，八折優惠哦……」
「這位小姐，看一看新開的貓居屋吧……」
看到一位穿著連衣裙的少女過來，張燁心下意識地遞出傳單。
不過很快，他就看到了對方的臉孔。
皮膚白皙、面龐美麗……
最關鍵的是，伴隨著對方過來，他整個人都是一激靈，宛若站在空調下吹了陣冷風，腦袋都變得清楚了不少。
『這女人，是空調成精麼？』
張燁心望著對方的面容，很快就覺得不對了。
這位少女，簡直長得跟通緝犯一模一樣，不對，就是同一個人！
他的手指在顫抖……
有心想要立即跑去報信，又不太敢。
不過他不敢，旁邊的人早已發現了，有許多人都在撥打電話，幾個不懷好意的大漢還靠了過來，似乎想要直接抓住這個女通緝犯！
「你們……想見識真正的恐怖麼？」
少女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淡淡說道。
下一刻，張燁心就看到，一隻又一隻虛幻的小孩手掌，從對方身軀之中，不斷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