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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只見黑壓壓的厲鬼涌動,將季修楊和鬼尊圍堵在其中,看不到了身影。

  陸念擔憂的看向那處,想著季修楊若是沒有把握,定不會出手相助,才讓心裡緊張的情緒稍平緩了些。

  沒過多久,眾人就見大片黑氣自那圍堵著的厲鬼中消弭而出,有道掌力從中破出,萬千厲鬼身軀四散,那一簇黑壓壓的厲鬼大軍瞬間滅了半數,擁著鬼尊如潮水般急速涌退,逃竄而走。

  瞬時,原本聚著萬千厲鬼的空中只余季修楊一人立於原地,他淡漠無趣的返身,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回。

  見此情景,人群安靜了一瞬,緊接著,眾人便爆發出了戰勝方激烈的歡呼。

  陸念身在其中,也跟著呼喊出聲,高喊了幾聲,壓在他心上的悲愴似乎都消散了許多。

  鬼尊退走,此戰雖捷,卻是慘勝。

  安置好傷亡的修士後,馮冀州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些冷食,又擺出一些步夢遙有的同款肉乾,拿出兩壇酒,在季修楊的住處設了一個清宴。

  陸念師兄妹三人拘謹的坐在桌前,著實好奇馮冀州是怎麼說服季修楊的,竟真能讓季修楊坐在了桌前,與他們同桌而席。

  「此戰幸得季兄出手相助,方能得勝,季兄高義,真是讓我等傾佩不已。」馮冀州端起身前盛滿酒的木碗,對著季修楊道:「季兄,我敬你一杯。」

  聞言,桌上師兄妹三人齊齊看向季修楊身前那隻盛著酒的碗,又看向馮冀州帶著笑的臉,全都沒有出聲。

  在他們三人的認知中,季修楊是個跟酒完全不沾邊的人。

  正當他們都以為季修楊會拒絕時,季修楊卻伸手端起了身前的酒,在三人震驚的眼神中喝了下去。

  北境荒蕪,難得有酒水,馮冀州這兩壇都是粗酒,勁兒很大,入口也不怎麼棉細,季修楊剛喝下一杯,臉上立刻就浮出一抹微紅,他眼神稍迷,劍眉蹙起,不知是嗆的還是醉的。

  見他喝下一杯酒,馮冀州便說出了此次設宴的目的:「季兄,那鬼尊很是厲害,此處只有你能與之對抗,不知可否請你多留些時日,幫我們抵禦那鬼尊。」

  桌上師兄妹三人都默不作聲,等著季修楊說出拒絕的話。

  陸念卻突然發覺季修楊的視線落在了他身上,他裝作不知,低下頭吃了一口桌上的東西,半晌沒有抬頭。

  片刻後,他才聽到季修楊出聲道:「好。」

  三人再次齊齊看向季修楊,都不解為何今日這尊大神變了性,竟這般好說話。

  「季兄,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似你這般良善之人已是不多見了,你我二人這般投緣,我再敬你一杯。」馮冀州開懷的笑著,給季修楊碗裡斟滿酒,再次飲下。

  季修楊也沒推拒,隨著他喝下第二碗酒。

  陸念三人一直都沒出聲,馮冀州察覺到他們的古怪,對著他們三人開口道:「今日相聚在此便是有緣,大家都別愣著了,來,共飲下這碗酒。」

  在馮冀州的催促下,三人僵硬著,和季修楊一同喝下一碗酒。

  譚紹清是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和這個冷麵師叔祖一同飲酒,這場面真是想想都寒毛直豎,他渾身難受。

  步夢遙也不太自在,不過她更好奇的是今日季修楊為何會出手相助。

  方才她分明看到季修楊對戰事漠不關心,並沒有想要出手相助的意思,是陸念在他旁邊說了什麼,他才改變了心意,出手幫忙的。

  步夢遙在宗門裡生活了百餘年,從小便在沐玄的言傳身教下,知曉季修楊是個冷淡薄情的人,依照季修楊的性子,他若不願出手,沒人能說的動,所以她十分好奇陸念到底跟這個人說了什麼,想著等會兒找個機會問問陸念。

  季修楊在喝下這第三碗酒之後,明顯是真醉了,白皙的面容上帶著紅暈,他的視線落在陸念身上,就那麼一瞬不瞬的看著。

  陸念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心下慌亂,再次低頭避開了他的視線。

  桌上都是熟人,季修楊的存在又很是扎眼,他的視線很快被步夢遙注意到了,步夢遙發覺不對勁,審視的目光時不時從陸念身上掃過。

  陸念被這兩人的眼神盯的坐不下去了,他起身道:「我頭有點暈,去外面透透氣。」

  他快步出了帳,在帳門外尋了塊合適的石頭半躺了上去。

  季修楊不正常的舉動讓他忍不住沉思,他弄不明白季修楊到底是什麼意思。

  正這麼想著,眼前突然出現了季修楊的臉,他以為自己看走眼了,伸手揉了下眼睛,再次睜開眼時,面前季修楊放大的面容已經近到眼前。

  陸念被嚇了一跳,忙翻身從石頭上起來,驚疑不定的看著季修楊。

  「為什麼躲開?」季修楊喝了酒,聲音低沉喑啞,帶著一種莫名的情緒。

  「什麼?」陸念疑惑,有些摸不著頭腦。

  季修楊悶悶道:「你以前喝了酒都會吻我。」

  陸念一頓,他想起了自己之前確實在喝醉了後去找過季修楊,細想來,他也只有在醉意上頭時才有勇氣以一腔赤忱面對季修楊冷淡的情緒。

  可惜到最後他也沒能捂熱季修楊的心,現在想來倒是多了幾分尷尬。

  他不理解季修楊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只道:「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都過去了。」

  話音剛落,季修楊就湊到了他身前,俯身吻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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