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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念怒道：「不用你看。」
「不用我看？」季修楊似在呢喃，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的聲音突然沉了幾分，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他問道：「那你想讓誰看，那個譚紹清嗎？」
陸念不知他突然攀扯譚紹清做什麼，惱怒道：「我讓誰看不關你的事，放手。」
「哦？」季修楊的聲音里似乎壓著怒意，在夜色的映襯中，他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莫名危險的氣息。
他突然扯開陸念按著他的手，將那雙手禁錮在頭頂，伸手去扯陸念胸前的衣襟，語氣裡帶著瘋狂偏執的勁頭，開口道：「若我偏要看呢？」
陸念被他的舉動驚到了，愣了一瞬才掙扎著道：「你做什麼，季修楊，你鬆開我。」
「怎麼，他能碰你，我不行？」季修楊cu暴的扯開陸念的外袍，聲音裡帶著冷意。
陸念被他這毫無厘頭的話氣到了，怒聲道：「你說的什麼混帳話，放開我。」他的傷還沒完全好，沒什麼力氣，掙不開季修楊的禁錮，只能氣憤的看著季修楊，想讓人鬆手。
季修楊卻沒再看他，不管不顧的棲身壓了上來。
炙熱的吻落下，帶著濃烈的侵略意味。
陸念掙脫不開季修楊手上的力道，只能偏頭躲開。
季修楊此時的情緒很不對，他雖不知這是怎麼了，卻能分辨的出季修楊是要來真的。
他們之間是有過幾次，那時候季修楊病著，他顧著季修楊的身體，配合著被動承受了許久。
那種感覺並不好受，至少他不想再來一次。
況且當時的季修楊病著，不似現在精力充沛，若要按季修楊現在的狀態再來一次，他想想都覺得害怕。
害怕的情緒湧上心頭，他覺得自己再不說點什麼，就沒機會說了。
陸念掙扎著，用顫抖著聲音道：「別，季修楊，我的傷還沒好，你別這樣。」
季修楊停下了動作，半晌沒動。
陸念怕他再次發瘋，就沒敢出聲。
兩個人以這種曖昧又尷尬的姿勢僵持了許久。
片刻後，季修楊攏起陸念身上被扯開的外袍，鬆開了按著他的手，安靜的在床側躺了下來。
床上的空間不大，陸念一個人睡著還算寬敞，季修楊高大的身軀躺上來就有些擁擠。
陸念心知暫時穩住了季修楊，他往後挪了幾分，移開了緊貼著季修楊的身體，兩人之間終於有了一絲間隙。
陸念剛鬆了一口氣，就感覺季修楊把手放到了他胸前的位置，他僵著身體沒敢有動作。
忽的感受到心口處有暖意浸入，他知道季修楊是在給他療傷，才再次放下心來。
他的傷其實好的差不多了，胸腔里的痛意已經可以忽略不計。
季修楊的修為渡入體內時，有一種很舒服很安心的感覺，他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平靜下來，陸念覺得自己應該生氣，可季修楊倒底沒對他做出什麼事，還渡給了他百年的修為。
比起感情上忽遠忽近的戲弄，這百年修為的恩情顯然更重，他自覺是虧欠季修楊的。
他不知該怎麼面對季修楊，便想著趁此時機把話談開，往後兩人也能正常相見。
思索片刻後，陸念出聲道：「季修楊。」
「嗯？」
陸念道：「我的傷好了。」言外之意是可以不用再渡修為了。
季修楊細細探查著他的傷勢，察覺到他的傷勢完全恢復後，才停下了渡修為的動作。
動作雖停了，他的手卻沒有收回，還放在陸念的胸膛前。
陸念沒太在意，他認真道：「季修楊，我有個問題一直都想問你。」
他猶豫了下，還是出聲道：「在你心裡我算是什麼，或者，你把我當成什麼？」
這個問題他很久之前就想問了，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問出，此刻終於說出了口，他覺得堵在心裡的一塊巨石似乎終於要落地。
季修楊沒有立刻回答，想來是在思考著要如何給出答覆。
房間裡的氣氛安靜了下來。
陸念靜等著這個困擾在他心底已久的答案，雖做足了準備，他的心情還是有些忐忑的。
季修楊想了很久，終於出聲道：「我不知道應該把你當成什麼，只知道你很特別，在我心裡，你是很重要的存在。」
陸念有片刻的沉默，季修楊雖沒有明說，表達的意思卻再明顯不過，就是覺得跟他處挺不錯的，但又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得到這樣的答案，陸念說不出是失落還是難過，不過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拖了這麼久，他們這段關係早該做個了斷了。
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平靜出聲道：「季修楊，咱倆之前是有過一段情，不過你不想承認，那咱們就當它不存在，從此以後我只是宗門弟子，你也只是我的師叔祖，再沒有別的身份，你渡給我的修為我會想辦法償還給你。」
季修楊沉聲道：「不用還，我是自願渡給你的。」
陸念從他的語氣里似乎聽出了些許不悅，卻想不出他有什麼生氣的理由，便覺得是自己想多了，正色道：「受人恩惠，自當百倍償還，不論你是否自願，我都是要還的。」
季修楊沒再開口，房間裡陷入一陣長久的沉默。
陸念等了半晌，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猶豫著正要開口讓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