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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陡然間。

  天上又開始飄毛毛細雨。

  齊斯望沒什麼感覺,淋雨而已,況且雨還不大,不痛不癢。

  但下一刻,也不知道杜浣純是刻意還是無意,他的一隻手好巧不巧地就搭到了齊斯望的頭頂上,給齊斯望擋去一部分雨。

  齊斯望的腳步一頓,叫道:「杜浣純。」

  過了半晌,沒人應。

  齊斯望抿抿唇,垂眼看著地面的水窪,水窪表面有著兩人的倒影,只見,杜浣純仍是閉著眼睛,呼吸平穩,臉上有些許泛紅。

  齊斯望最終什麼也沒說,接著向前走。

  到了家門口,齊斯望要將杜浣純放下萊才能拿鑰匙,但杜浣純就像是胳膊被悍在了他身上一樣,怎麼也不肯鬆開,腿還死死地盤著他的腰。

  齊斯望緘默兩秒,垂眼盯著鑰匙孔,輕聲說道:「杜浣純,你再不下來,我就把你摔下去了。」

  接著他試著掙脫了下,但杜浣純還是沒卸下力氣,仍是死死地賴在他身上。

  齊斯望也不知道是不是沒了耐心,乾脆鬆開抱著杜浣純腿的兩隻手,任由杜浣純完全靠著自己來盤在他身上。

  但過了數秒,杜浣純仍然還是那副姿勢,就仿佛他已經黏在齊斯望的身上了一樣,像個撕不下去的狗皮膏藥。

  齊斯望陡然開始數數。

  「五。」

  「四。」

  「三。」

  「二。」

  「一。」

  齊斯望乾脆利落地用手去別住杜浣純的腿,而後自己開始進行九十度鞠躬,說道:「下去,杜浣純。」

  杜浣純沒有動靜。

  齊斯望便接著向下彎身子,最後,在幾乎接近一百八十度時,他耳邊傳來杜浣純的嘟囔聲:「奇怪,世界怎麼顛倒了啊。」

  而後,杜浣純便開始掙扎著想要鬆開盤著齊斯望的雙腿,但他的雙腿被死死地別住,根本松不開。

  齊斯望沒吭聲,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

  過了半晌。

  杜浣純才睜開眼,開口說道:「行了行了行了,齊斯望我的腦袋好暈啊,你快放我下去。」

  你看他現在說話那利索勁兒,哪還有幾分喝醉了的樣子。

  杜浣純想從齊斯望後背上下去,但齊斯望就是死也不鬆手。

  杜浣純連忙說道:「齊斯望,你不暈嗎,我要暈死了。」

  齊斯望這才直起身,鬆手。

  杜浣純就在此時利落地滑下去,在地上站穩。

  但過了兩秒,杜浣純又用腦袋抵著齊斯望的後背,說道:「齊斯望,我好暈啊,好難受啊,我有點兒站不穩了,我好想喝多了。」

  「你用鑰匙打開門之後就背著我進去吧,我感覺我可能走不動路了。」杜浣純幾乎得寸進尺般說道。

  齊斯望從褲子側兜里掏出鑰匙,插進鑰匙孔,扭動一下,打開門,而後,杜浣純還等著他轉身來背自己呢,但是他卻直截了當地走進門了。

  杜浣純踉蹌了一下,險些直接摔倒。

  站穩後,杜浣純忍不住抬手拍拍自己的胸脯,深吸口氣,心有餘悸地說道:「齊斯望,我要是摔倒了的話,可就毀容了啊。」

  齊斯望頭也不回地淡聲說道:「你不是沒摔倒嗎。」

  杜浣純立馬瞪大眼睛,指責道:「喂,齊斯望,我可是喝醉了的人啊,你知道我剛才直接摔倒的機率有多大嗎!」

  「喝多了?」齊斯望稍微揚起尾音,他轉過身,雙手抱臂,眸子很深邃,視線筆直地落在杜浣純眸底。

  杜浣純有一瞬心虛。他的視線飄忽不定,咳嗽了兩聲,說道:「對…..對啊!我喝多了!我很容易摔倒的!」

  齊斯望沒吭聲,這讓杜浣純的心虛感更加強烈,他連忙向前走了一步,而後就像沒骨頭一樣倒在齊斯望的身上,嘴裡還不忘「哎呦」一聲。右手捂著腦袋,緊皺著眉頭,嘟囔了句:「腦袋好疼啊,實在是忍受不了了,這個啤酒怎麼後起勁啊,夠沖的。」

  齊斯望一動不動,頗有幾分笑看他演戲的模樣。

  杜浣純乾脆將下巴抵到齊斯望的肩膀上,不去看他的眼睛,這樣好歹沒那麼心虛了。

  但杜浣純一抬眸,又對上黑煙的眼睛。

  「………..」

  黑煙的眼睛和齊斯望的眸子有些莫名的相似。他們分明一個是黑眸,一個是粉眸,但杜浣純看著那雙眼眸,總覺得像是在被齊斯望盯著一樣,心虛感一瞬又湧上來了。

  杜浣純一時忘了裝醉,抬起一隻手,虛張聲勢般比了個虎爪的手勢,呲呲牙,問道:「齊黑煙,你看我幹什麼。」

  黑煙像是聽懂了一般,懶洋洋地甩甩尾巴,扭頭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窩窩裡去。

  但杜浣純總有種被貓看穿了的錯覺。

  靠。

  齊黑煙不會像齊斯望那傢伙一樣聰明吧。

  但是之前好像就感覺齊黑煙挺聰明的。

  算了算了。

  不去想那麼多了。

  他的演技那麼好,怎麼可能被看穿啊。

  杜浣純無所事事地放下手,又開始裝醉,眯著眼睛佯裝醉態,儘管齊斯望此刻根本看不見他的臉。

  「…..齊斯望,我好難受啊,我好像要吐了,我喝酒喝的太多了。」

  「你只喝了兩瓶。」齊斯望說道。

  「對啊,我明明只喝了兩瓶,怎麼就醉了啊,是不是這酒的度數太高了啊。」杜浣純將錯攬在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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