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飄了
停車場裡沒有什麼燈，如果沒有汽車燈光，三五米開外，都看不清對方的面容。
直到蘇書走進了一些，她才隱約聽到是章奇志的聲音。
這傢伙今天確實喝了不少酒。
「江哥這電影……賺了八……八個億，才給我五百萬紅包……」
聽到這話，蘇書不由得停住了腳步，不再向前。
「這你還嫌少啊！別說了……趕緊先上車。」旁邊的男人想把他拉進車裡。
但這傢伙酒勁兒上來了，有點難搞。
「陳忠勇！老子每天兢兢……兢兢業業幹活，結果想拍部電影他都不……砰！」
名叫陳忠勇的男人終於把他塞進車裡關上了門，然後開車離開了。
「臥槽我才多少紅包啊！」陳忠勇邊開車邊道：「二十多萬，我就覺得江哥很大方了，你特麼五百萬還嫌少！」
「我幹了多少活，你……你幹了多少活？」章奇志紅著臉迷濛著眼睛，有些不滿。
「那你平時的薪水也是咱們劇組所有人中最高的啊！而且這五百萬是額外獎金，你還有薪水的！」
陳忠勇很無語：「再說了，你以為我做後期工作不辛苦嗎？忙的時候9127！拿二十多萬獎金就已經很知足了。」
「你跟我不一樣，我……我是導演！」
「你副的，影片的核心工作不都是江哥做的嗎？！」陳忠勇沒好氣地糾正道。
他發現這小子現在已經有點飄了，好像有點拎不清自己的地位了。
《情書》確實十分成功，他「經手」的幾部電視劇也都是精品。
章奇志在劇組裡確實也比較重要，但更加重要的，或者說唯一的核心，是江述啊！
「副的怎麼了？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想挖老子嗎？」
聽到這小子還在瞎嚷嚷，陳忠勇很無奈：「趕緊睡覺吧！明天等你酒醒了就老實了。」
……
蘇書回到車裡，沒有立即開車離開。
章奇志發酒瘋的話一直縈繞在腦海中。
她覺得應該把這些話告訴江述，但是他這酒後的話能不能當真呢？
而且自己這是在背後嚼舌根……
片刻後，蘇書還是下了車，返回酒店。
無論如何，她肯定還是站在江述這邊。
「江哥。」
聽到蘇書的聲音，江述下意識抬起頭，笑道：「你不是已經走了嗎？」
「有點事要和你說。」
江述注視著她認真的眼神，點點頭：「那走吧！我也準備回去了。」
二人並肩離開酒店。
「我剛剛聽到酒後的章奇志……說了一些可能不太合適的話。」蘇書欲言又止地道。
江述愣了一下，不由得想起了前些天他想拍電影的事。
難道被拒絕後，他心生不滿了？
「是說不讓他拍電影的事嗎？」江述問道。
「呃……原來你都知道了。」
「我猜的。」
「噢~~」蘇書點點頭：「他還說，你給他五百萬紅包太摳門了。」
江述有些無奈：「這傢伙的心思已經活絡了。」
「眼高手低認不清自己了是吧！」蘇書也有些無語：「他難道不明白，他是隨時可以被替代的呀！」
「唉……」江述也頗為無奈：「隨他怎麼樣吧！時間不早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嗯，那我先走了。」
「對了。」江述剛走兩步又想到了什麼：「過幾天謠情回來，到時候你去我那一趟，咱們把這部劇的片尾曲錄了。」
這部劇的片尾曲是《只要有你》，孫楠和那英唱的。
「和我錄嗎？」蘇書愣愣地指著自己。
「嗯。」
「怎麼不和謠情錄呀！」蘇書笑了起來。
「她說她不差這一首歌了，讓給你唱了，因為咱倆在劇里反正也是cp，你比她適合。」
……
翌日。
章奇志清醒了，陳忠勇把昨晚的事情告訴了他。
「江哥不會知道我說的那些話吧！」章奇志突然有點慌。
「難說。」陳忠勇撇了撇嘴：「昨晚你在停車場叫得那麼大聲，難免有人聽到告訴江導。」
「那我怎麼辦呢？」
「親自去跟江哥認個錯唄！以江導的性格，應該也不會跟你一般見識。」
章奇志卻有點猶豫，正在此時，他的手機來了個電話。
看到來電人，章奇志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這個電話就是一直想挖他的人。
「怎麼不接電話，趕緊的啊！」陳忠勇催促道。
章奇志這才拿起手機走開了幾步。
「章導，考慮的怎麼樣了？只要你想來，我給你投資，以你的才華，在江述手底下真是屈才了，你不自己出來闖，一輩子都出不了頭！」
章奇志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會考慮一下的。」
「那行，我等章導的好消息。」
掛了電話後，章奇志轉身回去。
陳忠勇看他的表情有些凝重，不由得有些擔心：「怎麼了？」
章奇志輕吐口氣，搖了搖頭：「沒事。」
陳忠勇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和江哥道個歉，這事兒就過去了。」
「嗯……」章奇志點點頭：「我會去找江哥的。」
劇組的拍攝工作暫時告一段落。
江述這些天都在家裡，先是完成了《少包》的幾首歌。
然後便開始著手《讓子彈飛》的劇本了，順便把這部電影已經送審立項。
初期立項很簡單，畢竟這題材不敏感，只需要個劇情梗概發過去就行，其實看不出太多內容。
關鍵是最後的成片送審，那能看出來的東西就多了。
如果是《人民的名義》這種題材，不找關係，第一步立項都沒戲。
江述正在整理《讓子彈飛》的劇本時，手機響了，是章奇志打來的。
江述覺得他這個電話應該只有兩件事，要麼是道個歉，要麼是想出去單幹了。
無論是哪個，江述其實都無所謂。
他要是真的道歉，就留下來給他機會。
要是想走，隨時都能找到一個替換他的。
「喂，江哥。」
「酒醒了嗎？」
「嗯。」
「那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江述開門見山地道。
章奇志沉默了一會兒。
江述見狀，大概便明白他的心思了。
如果是道歉，不會這麼猶猶豫豫。
「我想試著出去闖一闖……」章奇志低聲道。
他和江述簽了五年的合同，現在走，其實是違約。
江述也沒有挽留：「把昨天晚上那五百萬留下，你就可以走了。」
江述很清楚給章奇志發了多少錢。
他跟著自己，一共拍了四部劇，其中《少包》還沒上映。
《長夜難明》和《仙劍》這兩部戲，薪水加獎金紅包，一共給了他一千多萬。
「好，這筆錢是違約金。」章奇志也沒有糾纏，乾脆地答應了。
五百萬而已，只要出去拍一部好電影就能回來無數個五百萬。
「那就這麼說吧！待會兒我去工作室，咱們把合約解除就行了。」
「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江哥這一年多的照顧。」
「客氣了。」江述淡淡地道：「不用感謝我，咱們也就是老闆和員工的關係，你拿得是你應得的，不想幹了，好聚好散就行。」
「那我們以後，就戰場上見了。」章奇志深吸口氣：「雖然我不如江哥有才華，但掙些小錢還是沒問題的。」
「那就祝你好運吧！」
「謝謝江哥。」
雖然章奇志依然一口一個江哥，但他打心底還是有點埋怨江述。
他就是覺得自己拿得少了，要是分帳一個億，給五百萬也就算了。
分帳八個億才給五百萬，他覺得有點摳。
以自己現在的能力和名氣……至少他覺得跟著江述拍了這幾部劇後，在圈內已是小有名氣。
尤其在江述的粉絲中，他的知名度還算可以，到時候江述粉絲多少也會給點面子。
現在出去拍部電影，掙五百萬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江述也不想再和他說什麼大道理了，現在的他恐怕也聽不進去。
那就好聚好散吧！
下午。
兩人就正式結束了合約，江述並沒有官宣此事。
照常工作，順便把《少包》也送審了。
接著江述給宋晨打了個電話。
告訴他送審的事，讓他和相關人員打聲招呼，儘快把少包的許可證發下來。
這種不涉及敏感題材的劇，過審就是走個流程。
宋晨讓流程加快一點，比如審核時插個隊，應該是沒問題的。
晚上。
江述收到了林曉歡的經紀人發來的消息。
林曉歡和nike的簽約已經正式完成。
前後一共談了四天時間。
而此刻的王湛和踏星，還在扯皮當中……
其實是踏星也開始，不講武德故意噁心王湛了。
一開始，踏星只是談錢，錢談妥了也就算了，沒想故意坑他。
但是看王湛還在微博故意映射他們，煽動粉絲攻擊他們，踏星真的不滿了。
明明是他違約在先，還想把自己洗成白蓮花，把髒水全潑他們身上。
正常人都忍不了！
於是踏星脾氣也上來了，和王湛耗了起來。
他們現在也不急了，反正天天這麼扯下去，還能一直給踏星維持熱度，也沒壞處。
就看誰耗得起吧！
以至於林曉歡都已經簽下了nike，他們還在拉扯……
與此同時，《情書》在上映了兩個月十多天後，在今天終於下映了。
最終票房20.34億，排在春節檔第二名，僅次於《清川江》。
不過清川江是斷層領先，票房破了40億。
排名第三的喜劇片，最終19.92億，卡9是最難受的。
現在再回頭再看，最關鍵的一天，還是情人節。
如果中間沒有情人節那天《情書》打了個雞血，吃到了這個節日最大的紅利。
最終票房肯定到不了20億，而且還會在那部喜劇片之下。
幾家視頻平台陸續官宣，情書將在明天中午十二點，正式在自家平台首播。
以前江述賣給他們版權時，都會在微博幫他們宣傳造勢，現在也沒了。
現在的江述只宣傳自己的平台，大家自己負責自己。
「兄弟姐妹們！大家記得都去花月app哈！反正收費一樣，不要給其他三家流量！」
「沒問題，明天在手機上二刷一下！」
「我要再仔細看看江哥和蘇書的吻戲，電影院才看一遍不過癮[狗頭]」
「老色批了[狗頭]」
「……」
第二天。
中午十二點鐘。
《情書》正式在四家平台上線。
江述最終沒有完全免費，但是也只收了2塊錢一部，算是給另外三家留了0.1線。
不一會兒，「花月視頻《情書》2元」的話題便衝上了熱搜。
「霧草……江哥太良心了！才收2塊錢，還不要會員！」
「江哥太給力了！都多久沒見過這麼火的電影才收2塊錢了！」
「其他平台都是6塊還要會員，大家都去花月呀！」
「……」
雖然江述沒有把事情做的太絕，他要真想做絕就直接免費了。
但是另外三家平台也當場繃不住了。
本來他們以為和花月之間的差別是，後者會員只需要八塊錢，這也就算了。
結果江述竟然只賣兩塊錢，普通用戶也是2塊。
他們的標準是，會員需要支付6塊，普通用戶雙倍12塊。
這還怎麼玩啊！
馮耀傑第一個打來電話質問：「江述，你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當初不是和你們說了，咱們定價的標準不同，你們都說沒關係啊！」
「我們當時以為，你說得是會員價格標準不同！你沒說清楚！」馮耀傑咬牙切齒地道。
「那還挺不好意思的，其實我本來打算更便宜的，只是因為你們買了版權，我為了照顧你們還收了2塊錢。」
「你……你這明明就是在蓄意報復！」馮耀傑氣急敗壞地道。
「報復？」江述忍不住笑了。
說出這個詞，就說明他心裡都十分清楚，當初對自己幹過的噁心事兒。
你們當初不聯手整我，哪裡會有今天的事呢！
「江述，你馬上把價格調成六塊錢！」馮耀傑怒火中燒地命令道。
「你要再這麼說，待會兒我把它調成免費了。」
「你……你要真這麼玩！以後我們絕不會再和你有任何合作！」馮耀傑威脅道。
江述頓時一喜：「還有這種好事？」
馮耀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