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記得她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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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顏未答這話,她把藥材都洗淨了,而後就開始放在一起煎煮,一面說:「還是差了幾味藥,但也沒辦法了,條件有限,幸虧不妨事。」訖語又將自己的手指割開一點,落了兩滴血進去。

  「你為什麼這樣對他,他是你什麼人?」老婦人問。

  「朋友,怎能見死不救呢。」安顏回答。

  「我倒有些不信。」老婦人說著。

  安顏自然不會告訴她真話,只又說:「當真只是朋友。」訖語繼續手上扇風,希望湯藥快些好,厲容森怕是等不住。

  老婦人笑起來,說:「普通朋友會放血救他嘛,老婆子可是不信的。」

  安顏不說話,她認為沒必要再解釋了,反正就這樣吧。

  「這這是哪裡?」屋裡傳來厲容森的聲音。

  安顏連忙對老婦人說:「阿婆,你幫我看著藥,我進去瞧瞧他。」訖語便走到他身邊去。

  厲容森果然是醒了,他掙扎著要起來,卻發現自己全身無力,且見安顏走進來,不免心生疑惑,他問:「你」

  「你別說話了,省點力氣吧,等喝了藥在說。」安顏邊說邊將他的上半身扶起來,又給他身後靠上軟墊子。

  厲容森可以感覺到自己很虛弱,並且連呼吸都有些痛。

  「你在忍耐一下,我已經在外面煎藥了,喝了就會好的。」安顏說完就又走出去廊上。

  老婦人對安顏說:「你在裡頭看著他吧,我也會煎藥。」

  「沒事,我來吧。」安顏坐到老婦人身邊,接過她手上的扇子扇起來,她在裡頭也不知跟厲容森說什麼,倒不如出來看著藥。

  屋裡的厲容森很疑惑,他記得自己剛才跟幾個侍衛打起來,而後就昏迷不醒了,竟就遇上了安顏,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夢。

  一盞茶功夫後,草藥終於煎好了,安顏連忙將他倒出來到碗裡,又用勺子吹涼了,而後端到厲容森的身邊去,說:「來,先把藥喝了吧。」

  厲容森想自己去拿碗卻發現沒有力氣,兩隻手根本都抬不動。

  「來,我餵你。」安顏邊說邊用勺子餵他。

  厲容森也不在矯情,一口一口喝下去,才喝到半碗時就覺得自己的身體熱起來,並且比方才感覺好多了,他因此自己抬手去拿碗,將剩下了的一口飲盡。

  安顏接過他手裡的空碗,而後又抬起他的手腕替他把脈,說道:「還要去採藥,這樣才能鞏固。」

  「差不多就可以了,等他自己慢慢恢復吧,你又何必涉險再去採藥。」老婦人邊走進屋子邊說。

  「他這樣很危險,還要再吃一次結魂草才能安全。」安顏說道。

  老婦人嘴角微扯,她說:「反正老婆子已經提醒你了,你自己考慮。」

  厲容森說:「我和宴清秋一直在找你。」

  「我這地方是平常人找不到的,若不是你同他們打起來引起我的注意,我真不知道你們過來了。」安顏同他解釋。

  「我們來了好幾天,一直沒有找到你。宴清秋很著急。」厲容森告訴她。

  安顏點頭,又問:「他現在哪裡?」

  「我是跟他分頭行動的,他應該還安全。」厲容森回答。

  「你們就不該來,我又不會有什麼事,到了日子就會出去的。」安顏輕聲說道,但她還是挺感動的。

  「他很擔心你,怕你在這裡吃苦受累,非要過來帶你走。」

  安顏微微點頭。

  「這麼好的男人,一心一意為你著想,你怎麼不懂他的心呢。」厲容森趁勢當起了宴清秋的說客。

  安顏一怔,只說:「你休息吧,待明日身子好些了再聊。」

  「我們要儘快告訴宴清秋,然後早些離開這裡。」厲容森說。

  這時候,聽到老婦人說道:「我勸你不要做這個夢了,未來的人不知哪條路過來,而這進來的人又是出不去的。」

  「這話是什麼意思?」厲容森問她。

  「你回不去了,這裡有界結,誰也尋不到,誰也出不去。」老婦人勸他打消要出去的主意。

  「這當然不行,我那邊還有許多事要辦。」

  「我會想辦法的。」安顏勸他不用著急。

  厲容森蹙眉,說:「等我傷好了,我們可以試一試沖界結。」

  安顏未有作答,而老婦人則是自顧往屋裡頭去,她準備睡了。

  自安顏過來之後,她就把裡屋分隔成兩個部分,最裡頭是老婦人睡的地方,而安顏則是睡在外屋,如今厲容森占了她的床榻,她只得倚在桌邊。

  厲容森這一夜睡得並不好,時不時的要醒過來,他看到安顏靠在桌邊就有些不好意思,再往四下打量,除了他睡的這張榻之外,也沒有其它可以睡覺的地方,因此起身往她身邊去,喊她:「安顏.安顏」

  安顏抬眸看向他,並且本能的抬起手背去觸摸厲容森的額頭,又問:「怎麼了,不舒服了?」

  微弱的燭光之下令安顏的雙眸更顯溫柔,並且她臉上那著急的神色被照得清清楚楚,不自禁令厲容森愧疚起來,他說:「你去那裡睡吧,我坐這裡。」

  「你是病人,自然是你睡,你去吧,別跟我爭。」安顏示意他過去。

  厲容森說:「這不是男人該做的,你去。」

  安顏眨巴了下眼睛,她說:「我腿麻了,你能不能扶我過去?」

  厲容森覺得這樣不太方便,畢竟男女受授不親,何況又是他好朋友喜歡的女人,想來想去便說:「你扶著我一隻手臂,這樣可以走路嘛?」

  安顏抓著他的手臂往床榻那裡去,且正當走到邊上時,一把將厲容森推到了床榻上。

  厲容森心裡一驚,本能想起身時卻發現自己整個身體都動彈不得,且又見安顏已將被褥給他蓋上,一邊給他搭脈,一邊又摸了一下他的前額。

  不知怎麼的,厲容森感覺很緊張,尤其是她靠過來時候,就好像自己是個女人似的。

  但安顏卻並沒有做出過份的舉動,她又給他掖了掖被子,說:「你好好睡吧,不用不好意思。」訖語又回去桌邊趴下。

  厲容森側目去看她,心裡湧上亂七八糟的心緒,好像有點明白了宴清秋為什麼那樣非她不可。

  次日,天亮了。

  安顏先是到井邊去打水,而後就去邊上的小屋裡煮粥,她今日打算炒一點花生米吃。

  而老婦人也已經醒了,她走到厲容森身邊去,問他:「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好多了。」厲容森回答,他眼下可算有了力氣。

  「既是如此,你就該勸她不要再去涉險了,她為了你去偷藥材已被人發現,今日若再去,怕是要沒命。裡頭的人可不是好惹的。」老婦人覺得自己勸不動安顏,所幸讓這個男人去勸。

  厲容森心頭一怔,他沒想到有這樣一回事,只點頭。

  老婦人又說:「我看她待你不錯,就不知你待她怎樣了,她為你放血治命,你可得把這情記心上,別負她才是。」

  「什麼血?」

  「若沒有她的血做藥引,你以為你能好得這麼快呀。」

  厲容森倒抽一口冷氣,胸口五味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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