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謝二,你這黑心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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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武心力憔悴了一整晚,第二天他強打起精神去公司上班,打算晚上的時候去找季潯淵求情,然而不等他有動作,稅務局的人便上門了,要求宋氏的財務部配合他們工作,他們要查帳。

  動作挺大,看起來不像以前一樣例行查帳,一時間宋氏集團的員工們都人心惶惶,生怕公司出了什麼事,他們面臨失業的境地。

  彼時宋武正在辦公室里閉目,秘書慌裡慌張的進來說明了情況,他雙腿一軟,差點沒昏過去,宋氏的帳目哪裡能經得起他們查,公司做了多少假帳,他比誰都清楚。

  鐵青著一張臉,往財務部跑,他過去了也沒有說話的權利,稅務局的人根本不賣他面子,把工作牌往他臉上一摔,在電腦上敲敲打打。

  不消一個小時,他們拷貝了資料,一群人又浩浩蕩蕩的走了,宋武卻只覺天都塌了。

  他正要回辦公室想辦法,秘書又慘白著一張臉過來,笑容苦澀:「宋總,就在剛剛幾分鐘內,有好幾家公司打電話過來說要解除合作,不管違約金多少,他們都願意賠!」

  秘書也不傻,怕不是他們宋氏得罪人了,這是要搞他們呢!

  緊接著中午又有多家媒體同時爆出宋雨婷的醜聞,說是她犯了事,昨晚已經進了局子,全文都沒有提溫蕊的名字。

  短短的半天時間不到,宋氏的股份便一直在下滑式的暴跌,宋武忙的焦頭爛額,打了一天的電話,都沒有什麼進展。

  晚上的時候,他一臉疲憊的回了家,宋太太就坐在沙發上,見他回來了,連忙問道:「你有沒有去找季少求情,我們婷婷還年輕,不能真的坐牢啊?」

  宋武煩躁了一天,一聽這話,當即便來了火氣:「閉嘴,坐牢,坐牢也是她咎由自取。」

  「宋武,你還有沒有心?婷婷也是你的女兒,你怎麼就這麼狠心不管她?」宋太太頭一次頂撞了宋武,直呼他的名字。

  「反了,一個個都反了,你平時要是不溺愛她,她能長成這個樣子。」宋武氣的摔了衣服,頭疼的上樓了。

  留下宋太太一人坐在那裡哭泣,本就哭了一整天的眼越發紅腫了。

  接下來的幾天內,陸陸續續有相關部門進了宋氏,公司被弄的烏煙瘴氣,就快成個空架子了,漸漸的,有許多員工離職了,這其中不缺乏一些高層。

  宋武頭疼的厲害,他中間去過季家老宅一次,被門口的人攔住了,說是季少不見他。

  外面的人都是人精,一看當前局勢,不說是落井下石,也是沒有一家公司願意伸出援手,一時間,宋氏集團的倒台便是頃刻之間的事。

  宋武不敢相信自己奮鬥了一輩子的家業就這麼沒了,他仍舊不死心,想要求見季潯淵。

  這次,他終於如願了。

  他被白銀帶著進了客廳,雖是才入初冬,但天氣仍舊冷的厲害,屋子裡暖氣充足,宋武抬頭看了一眼,嚇得他心驚膽戰,只見謝二爺和季少坐在那裡品茶,悠閒的下棋。

  季潯淵不說話,他也不敢擅自開口,只在那裡垂頭站著,不一會兒的功夫,額上便出了一頭熱汗。

  棋桌上,謝硯卿和季潯淵兩人爭鋒相對,恰是棋逢對手,你一子我一子,殺氣十足,誰也不讓誰。

  時間滴滴答答的走著,客廳里靜的厲害,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這場棋局以兩人平手結束。

  謝硯卿輕抿了一口茶,挑挑眉道:「潯淵,這麼晾著你的客人不太好吧?」

  季潯淵淡淡一笑,撇了宋武一眼,岑薄的唇微動:「說吧,這次找我又有什麼事?」

  又有什麼事?

  宋武握了握拳,季少他不會不知道,他在逼著他親口說,他用餘光偷瞄了謝硯卿一眼,咬咬牙道,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季少,求您救命啊,求您救救宋氏,只要您說句話,公司便還能起死回生。」

  「起來,你這大禮我可受不起,我怕折壽。」季潯淵面無表情的說著。

  「不,季少,您受得起。」宋武邊說邊哭,看著要給季潯淵磕頭。

  「白銀,愣著做什麼?還不把他拖起來?」

  白銀是個練家子,掐著宋武的後頸,一把便把他提了起來。

  宋武這幾天削瘦了不少,連肚子上的肉都明顯可見的扁了下去,眼睛下陷,滿臉胡茬,哪裡還能看出往日裡養尊處優的模樣。

  他仍舊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哭著哭著便又說起了當年他老爹對季老爺子那一夜收留的恩情。

  季潯淵黑眸中瞬間閃過一絲冰冷,他聲音寒冷如霜:「宋武,我這人最討厭別人威脅我,這些年你從我們季家拿的,已經夠多了,便是爺爺在世,也容不下你這般狂妄放肆。」

  他頓了頓繼續道:「你頂著我們季家的名頭在外面做了多少為非作歹的事,我沒找你算帳,你倒威脅起我來了,如今這幅局面,全是你咎由自取。自己教不好女兒,就不要怪別人,我小嫂子也是她能動的?」

  「季少,我錯了,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宋武說著,抬手便扇了自己幾巴掌,他倒狠得下心,半張臉頓時便腫的跟豬頭一樣了。

  季潯淵冷哼一聲:「狗改不了吃屎,我上次怎麼說的,你但凡回去擦好屁股,如今也不至於這麼狼狽,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

  這宋武,要不是為了還爺爺的恩情,他哪裡能容忍他這麼多年?

  「你走吧,我自認對你仁義至盡了。」

  宋武大腦一片空白,渾身徹底涼透了,雙腿發軟,一動都不能動,過了幾秒,他突然緩過來,竟是直朝著謝硯卿的方向跪下,一步步往前,抱住他的大腿哭著:

  「二爺,我錯了,是我沒有教好女兒,求您高抬貴手,放我們宋氏一馬。」

  「晚了,我給過她機會,是她自己不珍惜,她自己作死,誰能攔得住?」謝硯卿居高臨下的看著宋武,抖了抖褲腿,眼神示意白銀把他弄走。

  白銀點點頭,大步流星的走過去,面無表情的拎起宋武往外走。

  剛把他丟到老宅門口,警笛聲呼嘯而來,警車上下來幾名警察,很快便把宋武給帶走了。

  聽到外面漸行漸遠的聲音,季潯淵挑了挑眉:「謝二,你個黑心肝的。」

  謝硯卿抿了口茶,如老僧入定一般坐在那裡穩穩的,薄唇微動:「半斤八兩。」

  就在這時,客廳里突然傳出一陣貓叫,大黃雖被季潯淵養的胖胖的,但她身姿仍舊敏捷,一個跳躍,便鑽到了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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