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身世和過往（1）
韓佳燕看了一眼顧嘉恆，見他果然臉色難看得不行。
姜凡月的臉色則是完全看不到，已經腫得不像樣子。
她悔恨，痛恨，又不甘心，為什麼姜折就能有這樣的好運氣！為什麼上天就這樣眷顧她！
眾人心中都有一個共識，既然姜折現在是這樣的身份，和秦景琛在一起了，那麼這次，以她的性子，是絕對不可能幫姜凡月了。
也就是說，姜家，真的要完蛋了。
姜折出來的時候，雙手還有些抖。
不是因為打人的緣故，也不是因為他們誤解自己而生氣。
而是因為姜雲軒那兩張照片的事情，還要一點時間才能解決。
秦景琛感覺到她的情緒，伸手擁抱住了她，將她腦袋按入自己的胸膛。
封野和秦河本來緊跟在他們身後，看到這一幕，都很識趣地收回腳步。
姜折知道，放任自己的情緒，放任自己去這樣依賴和習慣一個人，很糟糕。
但是還是放任自己去做了。
感覺到她平復了下來，秦景琛在她耳畔輕聲說道：「好些了？」
「秦景琛。」姜折叫了他的名字。
「嗯？」他聲音悅耳，帶著很自然的疼惜。
姜折緩聲說：「你認真的？」
其實有很多話要問，但是總結起來，只有這四個字。
你認真的？
是認真的嗎？對她，對感情？對未來？對一切？
秦景琛抓到了她問話里的那些深意，音色也鄭重起來：「認真的。」
「行，以後若是你抱了其他女人，我不介意匕首插入你胸膛。」姜折說完，脫離開他懷抱，轉身就走。
秦景琛幾步追上她的腳步，問她：「你喜歡什麼材質的匕首？我親自定給你。」
「無聊。」姜折恢復了漫不經心的冷然。
兩人進入包間，封野和秦河才跟進來。
肖萌看到姜折，低聲問道：「沒事吧？手怎麼這麼涼？給你要了熱飲，趕快喝一點。」
「沒事，大家吃飯。」姜折坐下來，扶起筷子，感覺到確實餓了。
秦景琛在她身邊坐下，滿腦子都還是她那句「你認真的？」在盤旋。
她已經露出了柔軟給他看，那些藏得密密實實的柔軟，讓他連心尖也跟著軟起來。
他偏頭看一眼姜折，問：「手還疼嗎？」
「沒有了。」姜折早就恢復了平時一貫的神態。
「下次打人記得叫我，何必自己動手。」
聽到他心疼的語氣，封野和秦河在一旁對視一眼，說得他們沒見過姜折強悍的那一面一樣。
這屋子裡所有人加起來，還不一定能扛姜折一頓揍的。
晚上姜折沒回學校，在麓山別院住了一晚。
這一晚，她給姜雲軒打了很長一個電話。
……
姜家。
姜璋和梁金蘭坐在一起，面面相覷。
家裡的生意眼看著已經不保了，現在求姜折也是毫無可能了。
姜凡月坐在一旁，整張臉腫得像豬頭，夫妻倆也不好責怪她什麼。
因為服裝生意全盤垮掉，銀行催債的電話已經打爆了他們倆的手機。
兩人直接關機，家裡的座機也全部都關了。
「對不起，爸媽，是我無能，惹到了姜折，對不起。」姜凡月將所有的失敗都歸結為，惹到了姜折。
似乎沒有姜折，她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姜璋想了好一會兒，說道：「凡月，你去找你爺爺吧。現在家裡這種情況，我們對你也沒什麼能幫的了。你是他的親孫女，他總不會完全對你置之不顧的。」
姜凡月其實也有這個念頭，但是這話她不能說出口。
姜璋說出來，她還要推辭一下：「爸媽，我是不會離開你們的……」
「傻孩子，這不是離不離開的問題。你去求求你爺爺吧。」姜璋說道。
梁金蘭本來不想這樣，但是一想到只要姜凡月好，以後還能幫襯一點姜雲軒，也就跟姜璋一個態度了。
等到姜凡月去休息，姜璋親自給姜耀望打去了一個電話。
次日一早。
姜家一片愁雲慘霧，誰也沒心思吃早餐。
姜凡月知道姜璋給姜耀望打了電話，就是不知道姜耀望會不會來接自己。
想起大半年前，也是姜耀望要上門來，姜凡月的心情，跟現在截然相反。
「先生夫人，大小姐，外人有客人來了。」張媽衝進來說道，一臉的高興。
「是我爺爺來了嗎？」姜凡月馬上站起身來。
「不是，是幾位看著身份很尊貴的客人，說是姓秦和姓封的。」
一家三口全部都站起來，難道是秦景琛和封野過來了？
他們過來做什麼？
梁金蘭倒是有心想要攀附，可是苦於沒有機會。
他們主動上門，不管什麼原因，她都喜出望外。
「快請他們進來。」梁金蘭馬上說道。
張媽打開門將人迎進來。
姜凡月充滿期盼地朝著他們看過去，才發現來的不止是秦景琛和封野，還有姜折和其他幾個人。
看他們的站位，竟然讓姜折站在最中心的位置。
秦景琛的目光就一直在姜折身上，似乎完全沒有看別人的必要。
姜璋看著他們，有些心驚膽戰，戰戰兢兢開口：「秦爺，不知道過來，有什麼指教？」
「雲軒呢？」姜折上前兩步，語氣漫不經心問道。
「這……雲軒在樓上休息。他眼睛雖然好了，但是精神狀態一直沒怎麼恢復，所以才讓他多休息。」姜璋解釋。
梁金蘭對姜折不滿，姜雲軒眼睛的事情，她還沒有找姜折算帳，姜折這是什麼態度？
只是當著秦景琛的面，梁金蘭不敢表露自己的憤怒。
「讓雲軒下來。」姜折的語氣有幾分頤指氣使。
梁金蘭不同意：「雲軒要休息，你們有別的事情都可以說，但是不能找雲軒。」
她話音剛落，姜雲軒就從樓上跑了下來。
「姐！」他直直地朝著姜折跑過去。
梁金蘭攔都攔不住，他就衝到了姜折面前。
急得梁金蘭不行：「雲軒，快回來！你忘記眼睛受傷的時候有多痛苦了嗎？」
姜雲軒不僅沒有聽她的話，反而更往姜折的身邊靠了靠，看那架勢，是根本不願意聽梁金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