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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婭翻了個白眼,合著她剛才說的話全都白費了。
「明知她不再愛你了,你還要這樣為她考慮到什麼時候?算了算了,跟你講不通,你說的,我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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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今雨還有兩天就要離開滬市進組。
這天傍晚,她接到孔萱兒的電話。
「小雨,我朋友新開了個飯店,你有沒有興趣來?」孔萱兒說,「我查過你的行程,你最近都沒有安排!」
「孔老師,你這是令我不得不去呀。」阮今雨笑著說。
「來吧來吧,我一個人吃飯怪悶的,」孔萱兒說,「而且這家店師傅的手藝真的好,我敢說在整個滬市能擠進前十名裡面去。」
阮今雨放下手上鳳玲玉的傳記:「孔老師,地址發我吧,我開車過去。」
「哎,不用麻煩,我已經讓司機去接你了,算著時間,已經快到你那兒了。咱們不見不散。」
阮今雨狐疑道:「孔老師,你怎麼突然這麼殷勤,是不是有什麼陷阱等著我?」
「可不能污我清白,」孔萱兒說,「我對你,那絕對是真心以待。」
六點多,滬市的天空已經半黑,月亮像個半透明的燈一般,長久地發著光亮。
孔萱兒口中的飯店是會員制的,裝修豪華氣派,大理石地面把人影反射得清清楚楚。
阮今雨在侍者的引導下快步走進包廂,孔萱兒立刻地迎上來,讓她靠著自己坐下。
阮今雨掃了一眼桌上,先準備了三套餐具,果然還是被孔老師騙了嗎?
「小雨,你不要生氣啦,幫我一個忙啦,拜託啦!」
孔萱兒雙手合十,靠在阮今雨懷裡撒著嬌,嫵媚的外表下偏偏有顆赤誠純淨的心。
「真叫人拿你沒辦法,讓我不要生氣也可以,我得知道你邀請的第二個客人是誰?」
孔萱兒喜笑顏開,坐直了身體,才跟阮今雨細細道來。
「昨天一個活動邀請我去剪彩,我去了,誰知道現場有一個狂熱粉絲,偷偷摸摸地從人群竄出朝我撲過來。」回想起來,孔萱兒拍拍胸口,還是心有餘悸。
阮今雨這次回國之後,基本上不怎麼上網,所以這些事,她基本上不知道。
「保鏢難道沒有攔住她嗎?」阮今雨問。
「別提了,現場人太多,保鏢光顧著維持場外秩序了,誰知道有個人能躥到台上了。我當時腦子一下子頓住了,何況我穿了十厘米的高跟鞋,哪裡躲得開。」孔萱兒抬手按了按後腦勺,「到現在還在隱隱作痛。」
「然後呢?」
「那個粉絲把我撞倒了還想強吻我,我一把推開她,她又撲上來,幸好有人幫我把她拉走了,我不習慣欠別人人情,所以我就想著請人一頓飯。但是……」
孔萱兒的嘴巴一張一合,阮今雨的耳邊忽然一陣嗡鳴,身上的寒毛倒豎。
熟悉的感覺。
什麼人孔萱兒不想單獨見?
什麼人孔萱兒的其他朋友不敢跟她坐在一起?
衡瀾。
幾乎是阮今雨心裡默念這名字的瞬間,包廂的門被人推開了。
「衡老師,我還怕你不來,快坐,」孔萱兒按下鈴,招呼侍者可以開始上菜了,「這家店特別搶手,我可是特地為了請你,找了好多人才訂到包廂。」
今天的飯局,衡瀾原本是不想來的,那天幫助孔萱兒是任何一個人都會做的事,再說,她跟孔萱兒的關係也沒有那麼和睦。
兩人沒有矛盾,但沒有矛盾不是意味著就是朋友。
衡瀾狀態很不好,每每安靜下來的時候,她都感覺到有一根名叫「阮今雨」的刺在她的心口裡,不痛,但總感受得到。
也許能換個心情,所以衡瀾選擇了赴約。
沒料到,命運又把她們推到了一處。
衡瀾一邊脫去外套,一邊忍不住地把眼神落在阮今雨身上。
阮今雨沒有工作的時候,一向不愛化妝,她穿了一件純白的高領針織衫,脖頸間墜了顆精巧圓潤的珍珠,長發隨意地盤起,抿著的嘴角顯出些孩子般的倔強。
側面看過去,沒有任何修飾的阮今雨像是從書齋里走出來的清冷甜美,令人在見到她的瞬間,呼吸都要停滯。
「我多叫了一個人來,衡老師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衡瀾在阮今雨身側坐下了:「當然不會。」
阮今雨握著筷子的手在輕顫。
「前兩天白蘭電影節的事情,我真的很驚訝。」衡瀾先開口打破沉寂。
孔萱兒抬眼看衡瀾:「驚訝什麼?這都什麼了,誰還沒有離過幾次婚?」
「我說的是那段錄音的事。」衡瀾說,「它出現在電影節很奇怪。」
「對哦,」孔萱兒雙手抱臂,「現在調查還沒出結果。」
「我不知道是誰幹的,但我知道,不是在座的兩位。你們的人品,我都知道。」
阮今雨一席話,是讓衡瀾不必再解釋了。
衡瀾知道她不想再聽自己說這些,於是微笑著把話題帶了過去。
菜陸續地上了,有不少川菜。
孔萱兒看著冒著熱氣的辣油,已經被勾起了饞蟲,招呼其他兩人一起動筷。
衡瀾把筷子放下:「還有別的菜嗎?我記得阮阮……」
差點把私底下的稱呼脫口而出,衡瀾很快接上:「今雨不吃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