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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帝子嗣單薄,除了皇后所出的兩位皇子順利長到成年之外,其餘皇子要麼便是幼年夭折,要麼便是因為各種詭異的緣由死於非命。

  能在成年後被封王的,估計也只有那位領兵打仗,抗擊過羌吾的二皇子了。

  可是二殿下分明不是已經……

  眉間傳來鈍痛,陳公公臉色發白,忽然想不起來了,只感覺背後滲出層層細汗。

  「怎麼不說話?」永昭帝見他僵立在原地,有些疑惑地抬眸問道。

  「回皇上的話,」知道眼下不是發呆的時候,陳璠連忙正了正神色,露出真誠的笑臉道,「老奴在想,王爺他……與皇上向來感情親厚,沒能第一時間入宮覲見,必定是被其他事絆住了手腳。」

  「王爺臉皮薄,估計不好向皇上求助,依老奴看,不如先差羽翎衛去瞧瞧。一來顧全了王爺的臉面,二來若真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免得耽誤了大事。」

  羽翎衛是皇帝親兵,平日裡只受皇帝一人掌控。

  陳璠的回答顯然正中永昭帝的心意,永昭帝並未多想,直接允了對方的提議。

  羽翎衛的消息很快傳了過來,卻遠遠超出了兩人的預料。

  惠王爺並非是遇到了什麼困難,而是進京時帶了位小哥兒在身邊,兩人舉止親密,聽周圍人說似乎是已經成了親。

  永昭帝先是怔愣,隨即撫掌大笑,「朕還當是什麼事呢,原來是私底下成了親,所以不好意思過來見朕了。」

  「是呢,」陳璠冷汗涔涔,根本不敢細想到底是怎麼回事,面上卻只能微笑,「所以皇上的意思是……」

  「去吧,」永昭帝轉著手上的扳指,笑

  容愉悅,「傳朕的旨意,讓惠王帶王妃入宮覲見,不就是私自娶親了嗎,又不是大事,有什麼可躲躲藏藏的。」

  陳璠不敢多言,只能點頭。

  一路渾渾噩噩,車輦很快行到殿門之外,目送惠王扶著裡面的人下了車輦,陳璠整顆心都提到了喉嚨上。

  「公公還有什麼事情嗎?」殷月離回頭問他。

  與當今聖上肖似先皇不同,惠王的樣貌其實繼承自先皇后的地方更多,尤其是輪廓和眉眼。

  陳璠卻越看越覺得心驚,等再回過神來時,已經從額頭涼到了腳底。

  他不敢再開口,只能把頭深深埋了下去。

  「你又嚇到別人了。」

  越過台階,趁著四外安靜,柳遙湊近笑道,伸手拉了拉身邊人的衣裳。

  殷月離將他的手牽住,語氣不在意道:「這世上總有些靈感比較高的人,即便被幻象迷惑,也會在不經意間發現其中的破綻。」

  「那不是更嚇人了?」柳遙道,忽然想起好友田鈺。

  最初他和殷月離成親的時候,就是田鈺第一個發現不對的,甚至不顧自身的安危,給他送了那枚藏著平安符的荷包。

  出來遊玩的路上,柳遙特意找到了田鈺,將自己已經與殷月離在一起的事情告訴給對方,以便讓好友安心。

  不過那日田鈺滿臉驚悚又不敢置信的表情,柳遙現在想想都有些好笑。

  「對了,」想起田鈺,柳遙忽然記起另外一件事來,連忙問道,「你大哥性格怎麼樣,是那種好相處的人嗎,或者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忌諱?」

  殷月離眉頭微蹙,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在柳遙忍不住催促時,才終於停頓片刻,斟酌著開口道,「皇上他,性格有些怪,你等下見到了不要驚訝。」

  柳遙:「……」

  性格有些怪是什麼意思?

  不需要殷月離回答,柳遙很快便知道了。

  兩人剛邁進殿內,沒等柳遙打量清楚皇帝住的地方是什麼模樣,已經有明黃色的身影直衝了出來,一把將柳遙……不,柳遙身邊的人用力抱住,發出一聲清晰的哽咽。

  「阿離你回來了,皇兄以為,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柳遙:「??」

  永昭帝今年四十歲出頭,但保養極佳,看起來最多三十歲模樣,容貌與殷月離有些相似,眉眼間卻更多了幾分威嚴。

  不過眼下那威嚴已然不見了蹤影,皇帝陛下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梨花帶雨,緊抱著自己失而復得的小弟。

  殷月離表情麻木,顯然已經習慣,只伸手嫌棄地把他朝外推了推。

  「都怪皇兄沒用,當時敵不過父皇,讓你還未成年就上了戰場,在邊關與羌吾死戰,沒想到那一別之後,居然到今日才得以相見。」

  永昭帝哭著道,「你是皇兄一手帶大的,竟然也狠心這麼多年都沒有回京,你一定是在怨皇兄吧,當年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吃了這麼多苦。」

  「不是一手帶大的,」殷月離默默提醒他,「你只比我大了三歲。」

  「嗚,你果然是在怨恨皇兄!」永昭帝哭得更傷心了。

  噗!

  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柳遙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不想這一笑卻把兩人的目光都引了過來。

  「你們繼續,」柳遙笑得臉頰發紅,連忙擺手,「不用管我。」

  「皇上,晚膳已經擺好了,外面風涼,不如請王爺和王妃到屋裡去說話吧。」

  陳公公實在看不過去,只得在旁邊小聲提醒。

  永昭帝咳嗽了聲,似乎終於注意到四周還有其他人在,連忙直起身來,試圖恢復往日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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