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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軍的支援力量被洋鬼子們堵在了半路,江城內部的軍力越來越少,後來,年輕人們自發組織隊伍,有木倉的拿木倉,有刀的拿刀,有斧頭的拿斧頭,去了外面跟敵人血拼。

  季綿也沒有再留在城內,他力氣小怕血傷不了人,就和醫生護士們一起救助傷員。

  牧掙忙得不可開交,說來也有些好笑,他明明已經沒有刻意藏著了,但牧掙卻也還是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們兩個人離得最近的一次,季綿在城牆側面給人包紮,包紮好戰士就上戰場,牧掙就在城牆上指揮,拿著望遠鏡看遠方的敵人。

  他被牧掙發現,是之前負責城牆上傷員的一個護士姐姐被流彈打傷,季綿替她頂班,剛好被牧掙撞見了。

  牧掙看到他的時候第一眼都沒能認得出來,以前白嫩嫩的少年現在黑不溜秋的,身上還沾著一些不知道是誰的越,還是季綿看到他轉頭就跑,他才反應過來。

  然後,季綿第一次看到他發這麼大火,他被男人拎著後衣領往指揮台逮:「季綿!!你他媽的是不是找死!!」

  季綿知道理虧,全程跟個小鵪鶉似的沒有說話,就這麼用濕漉漉的大眼睛微微仰著頭看他。

  慢慢地,牧掙自己就心軟了,這個時候也不能趕他出去,只能把人先安放在城裡。

  他深吸了一口氣:「綿綿,這上面很危險,你先下去,一會兒我再來找你。」

  季綿乖巧地點了點頭,「好哦。」

  在男人被人喊走之前,他小心翼翼地添了一句:「你自己小心點哦。」

  牧掙回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出去了。

  季綿一直等著牧掙來找他算帳,但是他始終沒有等到人,等他再一次見到牧掙,是醫院那邊說人手不夠,他去幫忙的時候。

  男人躺在沾著血污的擔架上被人往手術室裡面抬,醫生現在手術室門口招呼:「人手不夠了,你們誰有點經驗的跟我一起進去!!」

  季綿算是在場的這些人中間,包紮傷員人數最多的,他只是急匆匆地看了擔架上的人一眼,腦袋嗡嗡作響,腦海里全都要是男人緊閉著的眼睛,蒼白得不行的臉色。

  他都來不及細想,聽到醫生的聲音隨意抹了一把臉就舉手:「我……我可以!!」

  聽到自己的聲音,他才發現裡面帶著濃濃的哭腔。

  所有人都朝著他看過來,背景是城牆那邊傳來的炮火聲,少年紅著眼眶,目光卻格外堅定。

  但醫生盯著他看一會兒,卻拒絕了:「你不行。」

  季綿整個都是蒙的,然後只能看著醫生飛快地點了幾個人:「你,你,跟著我。」

  他進去之前,才又皺著眉看了一眼季綿:「家屬等在外面。」

  所有人這才反應過來,面前這個灰撲撲的少年,是之前傳聞里少帥疼得不行的小夫人。

  季綿只有守在門口,後來才慢慢地聽別人說,牧掙這是被敵軍的狙擊手打中了腹部。

  外面的戰火沒有停過,季綿手腳冰涼,縮在手術室門口,眼神空洞地等著裡面的人出來。

  就連繫統都看不下去了,出聲安慰他:【沒事的宿主,這就是一個任務世界。】

  季綿輕輕地應了他一聲,但狀態依舊不好。

  任務世界,他不知道是任務世界嗎?

  但是即使是這樣,他心裡的擔憂和緊張都放不下去一星半點。

  他只知道,那個人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危在旦夕。

  這台手術持續的時間很長,季綿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仿佛和周圍的環境都隔了一層霧氣。

  真的很奇怪。

  他想。

  明明他也知道牧掙不會真正的消失,就算是死亡也並不是真正的死亡。

  但是他就是無法接受。

  明明他也是親眼看到過這個人去世的。

  上一個世界,還是他親自給這個人下的葬收的屍。

  再後來,是半夜的時候援軍終於到了,他們的團長姓宋,把敵軍打退了之後就急匆匆地來了醫院。

  季綿看到他的時候才意識到了什麼,稍微清醒了一點,從地上站起來,輕聲說:「他還在裡面。」

  宋團長欲言又止,最後輕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少帥夫人……不要太擔心了,少帥吉人自有天相。」

  季綿艱難地擠出了一個微笑,沒有說話。

  等到第二天黎明的時候,牧掙才從手術室里被推出來,推出來的時候他有點意識,看到季綿皺了皺眉,然後手指微微動了動。

  季綿瞬間就懂了他的意思,撲過去牽住他的手,忍著喉嚨裡面幾乎就要溢出來的哽咽:「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害怕,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牧掙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還沒來得及張口就又睡了過去。

  這次他完全就是從鬼門關撿回來的一條命,後面幾天都昏昏沉沉的,清醒的時間一天都數不出來一個小時。

  等他身體狀態再好點的時候,友軍們已經把江城從敵軍徹底奪了回來。

  但是他們還要繼續跟著打仗,是絕對不可能就就留守江城的,但是從別的地方再調人過來江城的百姓不一定會接受,正在這為難的時候,跟原著寫的一樣,牧掙把事情攬了過來。

  季綿勸都不知道怎麼勸他,只能忍著心疼好好地幫他照顧好身體,打理好少帥府中的上上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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