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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臨近下班時,謝子京終於開車回到了危機辦。

  他現在在刑偵科里工作,對每天都要往外跑的艱辛工作充滿了興趣。「讓他坐辦公室,不如讓他死」,小劉這樣評價謝子京。

  謝子京的駕照是秦戈陪著一起去考的。練車的時候,謝子京嚇跑了駕校里半數以上的教練,幾乎每個人都嘔吐著從教練車上滾下來,從此便拒絕再上謝子京的車。

  謝子京對這種事態表現出極度的不理解:「我就是開快了一點點,剎車猛了一點點,拐彎急了一點點。」

  最後教練部主管現身,一路狂吼怒罵,總算讓謝子京順利地考到了駕照。

  秦戈明白,謝子京是看在教練那頭白虎精神體的份上才乖乖聽從指示練車考試的。

  拿到駕照那天,謝子京又跑去教練部找了主管教練,得意地釋放出自己的巴巴里獅:「教練,你有老虎,我還有獅子呢。」

  白小園對他的行為只下了一個評語:幼稚。

  謝子京小心把車停好,下車後左右看看,確定前後距離都安全才放下心。秦戈在自己車邊等他,一臉凝重表情。

  「不用擔心。」謝子京說,「我今天停得很好,不會剮蹭,不會扣錢。再等我十分鐘,我去找雷遲交個資料。我剛剛在車上,不知咋回事,覺得身上特別冷,嗖嗖的冷,你是不是在罵我?」

  秦戈:「有人來找你。」

  謝子京:「誰?報案還是銷案?」

  秦戈:「他叫顧鳴。」

  謝子京臉色一下就變了。

  秦戈:「他說他是你老相好。」

  謝子京:「我……我呸!」

  .

  顧鳴已經離開值班室,轉而到危機辦一樓的辦事大廳等候謝子京。

  辦事大廳一年前被地底人挖出的大洞已經修補好了,從外表看上去沒有任何問題,只是人在上面走過,聲音總不大相同。

  辦事大廳里不能抽菸,顧鳴便忍著,在偌大的廳中走來走去,看看漂亮小姑娘,又看看漂亮小伙子。

  謝子京和秦戈走進來時,他正倚靠在一個櫃檯前跟一個女孩要手機號碼。

  「白小園,這人是變態,你不要理他。」謝子京大步走過去,拽著顧鳴就往外走。

  白小園這周在辦事大廳里值班,被顧鳴煩得不行,見狀大喜:「走走走,別吵我,還有三萬份檔案要整理。」

  顧鳴:「你是哨兵對吧?那我們很相襯啊。」

  白小園:「滾吧你,不然我家的貓和狗都來撓你了。」

  謝子京把他拉出門外,狠狠一推。顧鳴下盤極穩,退了兩步便站定了,手指一滑,不知從哪裡又變出一根煙,順手叼在嘴裡。

  「凶得很。」他笑嘻嘻地說,「咱們有一年多沒見面了,你就這樣對我?」

  謝子京看著秦戈:「我和他可不是什麼老相好。我們都是西部辦事處的,僅此而已。」

  顧鳴:「從你進西部辦事處我就和你一起搭檔工作,怎麼不是老相好了?」

  謝子京:「如果是真心的搭檔,你為什麼未經我允許,強行侵入我的『海域』?跟辦事處報告說我海域不正常的,也是你吧?」

  秦戈心中一動:謝子京確實說過,自己的「海域」曾被某位嚮導強行入侵。嚮導發現了他「海域」的不正常,立刻向辦事處匯報,因而謝子京被停職,最後才來到了總部。

  「等等。」顧鳴抬手制止謝子京對自己的指責,「強行入侵,是我不對。但你『海域』不正常是事實。不正常的『海域』當然要受到監管,報告是我的權力,也是職責,在這件事情上我不接受你的抗議。」

  「誰他媽在乎你接受不接受了?」謝子京氣極了,「你來找我幹什麼?」

  顧鳴彈了彈菸灰:「探望探望,問候問候。你脾氣還是這麼大,沒有改變啊。」

  謝子京:「再見。」

  說完拉著秦戈便走了。顧鳴一直笑嘻嘻地目送兩人,在秦戈回頭時還親切地揮了揮手,給他一個飛吻。

  謝子京一直不願意讓任何嚮導巡弋「海域」,在西部辦事處工作的時候,他也堅持這個原則。顧鳴和他是搭檔,但謝子京因為沒有固定的嚮導,實際上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幾乎與辦事處里所有的嚮導都共同行動過。顧鳴並不特別,他的能力也沒有讓謝子京覺得驚異。

  去年元旦到春節那段時間,西部辦事處的事情極少,辦事處的人便熱熱鬧鬧搞起了過年的各項活動。謝子京喝多了,回到宿舍里沒把門關緊,他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時候,隔壁的顧鳴溜了進來。

  想到當時的事情,謝子京仍舊咬牙切齒:「那感覺太糟糕了。我的意識不太清醒,但是他開始突破防波提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他進入我的『海域』……就是你當時看到的那個小房間,並且嘗試打開門。」

  秦戈瞭然了:只要顧鳴嘗試開門,他就立刻會知道,謝子京的「海域」僅僅是一個狹小至極的空間。

  「我當時一下就醒了,先把他揍了一頓。」謝子京皺眉回憶,「我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誰知道他第二天就跑到辦事處主任那邊去,把我『海域』里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然後你就被停職了。」秦戈停車等待綠燈,「這人還真是古怪。他為什麼要強行入侵你的『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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