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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小時, 我一個小時後就要回去。」他把時間壓縮一半。

  鍾九音不高興地看著他,兩秒後撲上去。

  「行吧,那就抓緊時間。」

  晏丞伸手抵住她:「我是一個小時後回五公里以外的家,不是一個小時後就和你天人永隔了,你急什麼?」

  「買米的當然比賣米的急,一個小時能親多久了。你自己用的那些招數有多勾引人自己不知道嗎?」

  「不知道。你之前不是說親夠了,已經膩了嗎?」晏丞又舊話重提。

  鍾九音:「那我剛才不是反省了嗎?我承認我膩得太早了。」

  「所以早晚還是會膩。」

  說得怪悲觀的,硬聲硬氣一聽就是在指責她。她連忙說:「以後的事為什麼要放在現在來難受?快樂一天是一天,日子才能過下去。」

  晏丞想問她是不是蜉蝣生物只活一天,但她的話其實說的沒錯,這或許就是她熬過抑鬱那段時間的方法。

  於是他又換到另一個問題:「那是床頭讀物更有意思,還是和我接吻更有意思?」

  鍾九音懂了,他就是在憋著氣呢。

  前兩天和她的對話讓他覺得自己吸引力不足,所以今天手段百出,誓要讓她認識到他的魅力無人能比。

  「當然是你。」她說著,手往他身上摸。

  上一次他向她開放了喉結鎖骨和腹肌,這次又打開了接吻新花樣的大門,不知道兩種加起來,會不會更有意思。

  晏丞垂眸盯著她的手,沒阻止,等她摸到喉結上,他還配合著咽了咽喉嚨。

  喲喲喲喲,不得了,鍾九音眼睛發直,在心裡譴責他恃靚行兇,手指還不忘繼續向上爬。

  她學他剛才那樣,手掌捧著他的臉,剛想看看哪個角度適合親上去,晏丞忽然微微側頭,在她手腕上親了一下。

  那裡橫貫著幾道傷疤,或淺或深,新癒合的肉形成醜陋的凸起,不太好看。

  他吻得虔誠,垂下的眼睫輕輕顫動,唇貼在上面一會兒才離開。

  鍾九音失聲,看著他近在遲尺的臉,腦子裡的想法如同洪水退潮般消失,而心跳宛如蓄勢的水泵,開始加速。

  她有種被朝拜了聖殿的錯覺,渾身都為他這個行為顫慄。

  「你…」

  「好幾次想問這件事,但怕讓你難受。當初…很難受?」

  鍾九音不知道為什麼,眼眶突然一酸。

  「還好…好吧其實不太好。」

  可能是之前沒人這樣問過她,原主的情緒還殘留在記憶里,讓她反射性落淚。

  她努力吞咽,想要壓下陌生的情緒。晏丞撫著她的臉,蹭去她眼睫毛上的眼淚,又輕聲問:「當時沒有朋友或者家裡人陪在身邊嗎?」

  關心越多,情緒就越壓不住。

  她覺得身體反應已經不受控了,搖頭時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嗓子發緊,勉強維持平靜說:「只有…只有日記。」

  第217章 半夜凶鈴

  這還是晏丞第一次看見鍾九音哭。

  她平時的性格瀟灑張揚,從來都是笑眯眯的,連嚴肅都很難做到。

  在公布日記提起自殺的事情時,還能油嘴滑舌和他商量約會的事。

  很難想像出她哭會是什麼樣子。

  現在見到了,聽她說當初只有日記陪在身邊,晏丞心口也難受得發酸。

  「對不起。」他吻掉她臉頰上淚水,把她抱進懷裡。

  懷抱是情緒發泄的溫床, 鍾九音靠吞咽和深呼吸已經穩定不了自己的狀態,臉頰靠在他胸膛,借用他的衣服把眼淚蹭掉。

  「你確實該說對不起,突然問這個幹什麼。」

  壞了她親嘴的心情。

  晏丞低聲說:「總不能不聞不問,也總不能永遠不談起。或許你需要一個日記之外的人陪著,而我想當那個人。」

  她一愣。

  好像一場風花雪月跨入到了自己沒想過的階段,互剖過去談心論情,是逐漸深陷其中的徵兆。

  鍾九音忽然有點奇怪的牴觸心理。

  只有日記陪著的那個人, 根本不是她,該哭的也不是她,那晏丞關心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她?

  「下午的時候我在節目裡說過一句話,你聽見了嗎?」她退出擁抱,正了正臉色問他,「我說『可惜受害者已經死了』。」

  晏丞大概知道她的意思,點頭說:「聽見了。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比如和過去受苦受難的自己割席,大多數經歷過不好的過去的人,都會產生這種心理。

  但鍾九音剛想說話,又皺眉沉默片刻,最後說:「不對,受害者還存在。」

  她繼承了原主的身體,也理應繼承那些過去, 受過的傷, 被人施加的折磨,都還存在於這具身體裡,記憶里。

  而且施害者還在,罪行就永遠存在。

  她沒有親嘴的欲望了,退開兩步, 抱著手走來走去半分鐘,說:「郭明立和封晴就該惡有惡報,他們倆怎麼睡得著的?他們今天晚上必須失眠。」

  晏丞:「?」

  不是深情相擁心與心更進一步嗎?怎麼忽然跳轉到要變身深夜睡眠殺手了?

  鍾九音沒管他,到處找手機,然後大馬金刀坐在沙發上,二話不說給郭明立打過去一個電話。

  晏丞只能自己調節情緒,走過去把她岔開的浴袍拉好,坐在旁邊不出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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