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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懷疑,我被【命運】干擾了。」

  「事情的起源,是我在誅殺玄女,流放女魃之後發生的。」

  輕描淡寫的第二句話,殺機不減,卻又平淡地如同水流,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絲毫不作掩飾,衛淵看到接下來的文字:「但是,我倒也不曾斬盡殺絕,只是誅殺其功體,剝奪其道果而已。」

  「復又將第四天女囚禁,當日四凶渾沌歸來,說第四天女身邊有強者庇佑,祂不願動手,我去看了,見到了你,畢竟師兄弟一場,你要護著他,我便許你五十年,五十年後將其囚禁。」

  「而在盛唐之時,我欲要以【諸天萬界,盡數劫滅】之理,加之以西皇所留地水風火權能,占據西皇天之五災五厲的權能,並將其更進一步發展,若是渾天乃是一切之開始,如此之理,可稱【諸法劫滅】否?」

  「但是,問題就在這裡發生了……」

  「應龍庚辰欲前往崑崙占據【河圖洛書】,而我和開明聯手,在最終祂得到了【河圖洛書】之後,如約將其原典交給了我,那只是河圖洛書的一部分,但是對我來說,也有價值。」

  「夫子曾言,【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既要成就大業,自然當要提前準備,是以,藉助河圖洛書去預見大劫,當是必然之事情。」

  文字一直在這裡的時候,仍舊還是平靜的,只是旋即接下來就出現了一陣陣扭曲,大片大片的筆墨在白紙上面糊在了一團,而最終,筆觸幾乎是在顫抖著落下:

  「但是,錯了,錯了!」

  「【河圖洛書】,干擾到了我,無聲無息。」

  「我似乎有些事情不再記得,有些事情,有些事情開始遺忘,我的計劃開始出現了偏移,當我震怒地尋找是誰破壞了我的計劃,導致一切出現了問題,但是最終發現,那個導致整個計劃鏈出現問題的人,是我。」

  「但是我對這些東西沒有印象。」

  「當後來,我發現類似的事情越來越多,癲狂,易怒,如同提線木偶,我突然意識到,這並非是一次巧合,於是我將這些東西都記錄了下來,最終當我某一天去看的時候,我終於慢慢意識到了問題的癥結。」

  這一頁書箋也已經完成,而衛淵的神色鄭重下來。

  他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翻開第三頁,觸目驚心的一片赤紅,似乎在寫這一部分的時候,歸墟之主的狀態並不正常,只是在瘋狂地落筆,瘋狂地塗畫一般,但是最後的軌跡匯聚成了兩行極具備衝擊性的文字——

  「【河圖洛書】,是命運的錨點!」

  「任何接觸此物的存在,都相當於進入了命運的視野!」

  !!!

  衛淵的瞳孔劇烈收縮。

  哪怕是他的心境,此刻都因為這兩行文字而掀起了劇烈無比的波濤,他忽而想起來了河圖洛書在人世間的第一次出現,就是燭九陰創造出來的生靈,也是祂名義上的兒子【鼓】,直接暴動殺死了一位看守不死藥的神靈,而後在被誅殺之後,更是惡化為了邪神凶獸。

  誅殺鼓。

  這是他第一次和燭九陰接觸的時候,燭九陰讓衛淵做的事情。

  之後,曾經接觸過河圖洛書的徐福,悟出了長生不死的藥方,最後卻扭曲墮落為了一方島嶼的所謂神靈,之後的大唐,那麼噎鳴麾下的十二元辰恐怕也看到過了河圖洛書,而衛淵也終於明白,濁世和歸墟為何會同時做了這樣的事情。

  以及——

  【命運】為什麼那麼地陰魂不散。

  不管是在什麼時候,都陰魂不散地盯著衛淵。

  原來,這個孽緣,從許久許久的之前就已經有了。

  原來這玩意兒根本就直接是【命運】的錨點?!

  衛淵忽而想起來一直以來表現地極為從心,也極為倒霉的【河圖洛書】,面色隱隱不大好看,因為那個河圖洛書,現在就在他的袖裡乾坤裡面帶著,也就是說——

  衛淵始終帶著【命運】的定位器。

  這怎麼可能逃脫得過?!

  而且,既然說【河圖洛書】是【命運】的錨點,那麼那個河圖洛書意識,究竟是之後的所謂錨點,還是根本就是命運偽裝出來的人格?如果說是前者的話,尚且還好,如果說是後者的話,衛淵背後都忍不住汗毛炸開。

  一尊極為詭異的道果層次強者,始終就偽裝在旁邊。

  在那種認慫般的表情之下,以一種冰冷戲謔的方式平靜注視著你。

  衛淵下意識按了按手邊的劍。

  忽而也明白了,在上古之年,伏羲為什麼會直接將河圖洛書拆分地數都數不清,伏羲除去了其本身具備的【顛倒陰陽】概念之外,也同時具備了【天機】,自然明白【命運】。

  【因果】克制【天機】,是因為掌控因,可以改變果,改變天機的觀測,但是【天機】也在一定程度上在克制著【命運】。

  因為天機,正是窺探未來的命運!

  衛淵幾乎可以想像得到,當伏羲發現被圍殺的傢伙還殘留錨點之後,第一時間肯定是將其徹底粉碎,而後交給了不同的存在去鎮守,其中有大荒的老龜,有燭九陰,也有崑崙。

  甚至於還有人間界特殊陣法當中的夸父殘魂。

  但是伏羲恐怕沒有能夠想到,這些河圖洛書也一一出現了問題。

  而當這些封印出現問題的時候,伏羲已經因為媧皇的事情,如同瘋了一樣,直接殺入到了整個濁世之中,和濁世大尊在後者的主戰場之內,經歷了一場極端慘烈的廝殺,而後重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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