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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一隻異獸。
虎頭、獨角、犬耳、龍身、獅尾、麒麟足。
正是諦聽。
諦聽背上,還坐著一名黑髮狂亂,衣衫斜披著的頭陀行者,神色痛苦不堪,身上佛門氣息和死亡之意交纏不休,竟然已經像是抵達了不分彼此的模樣,這諦聽載著頭陀飛速地前行著,而之所以讓他們如此狼狽的,自然是背後還有一名僧人追擊而來。
正式暫且將釋迦和忽帝託付給了無支祁。
孤身前來的圓覺。
伏羲訝異且好奇地看著這一幕,自言自語道:「嗯?前面那個……那異獸似乎是小阿媧創造出來的……嗯,捏得挺好看的啊,至於後面這個,呵……佛門的氣息,累世真修,境界不錯,功體的話,似乎是得之於忽那樂子人。」
「有意思有意思。」
龍獸討好道:「大老爺真是神通廣大,什麼都知道啊!」
「厲害,厲害!」
「英明神武,英明神武。」
「不過,第一個那異獸背上是什麼?」
伏羲漫不經心道:「那個啊,是濁世道果境界的大地,在真靈散盡道果遺失之後產生的力量。現在看來,雖然說是失去了原本的法力和神通,但是十大巔峰道果境界的身體倒仍舊是潛力巨大,肉體強度就不說了。」
「因為曾經的境界足夠高,所以說修行任何流派的法門都可以一日千里推陳出新。」
「能夠在極為短暫的時間裡面抵達十大巔峰之下的第一境界。」
「想要突破到道果境界的難度,自然是要比起過去更難數倍乃是於十多倍,但是在這個關隘之前,可謂是一馬平川一日千里,幾乎是沒有瓶頸可言的。」
龍獸訝異道:「那,這這,這兩位是道果境下的最強那些嗎?」
「當然不是。」
伏羲搖了搖頭:「現在看來也就是道果境下第二層次的水準。」
「不過,不管是佛門的累世真修,還是佛魔一體的濁世道果,都不能用常理來看,真的拼命的時候,肯定有什麼壓箱底的手段,道果境界自然不必擔心,但是道果層次之下的就都得要小心了。」
「搞出什麼【己身寂滅,度你苦海】之類的手段,就太可怕了。」
伏羲潛形匿跡,未曾暴露出來,看到那邊的圓覺揮舞禪杖,和諦聽且斗且走得遠了。
伏羲沉思。
這傢伙剛剛出了一劍,怕不是還在氣頭上。
現在回去,不妙,不妙。
我得要先躲一陣子風頭,然後趁著這小子差不多把這事兒給放到腦後去的時候,再出其不意地回去,所謂的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哼哼,臭小子,先要和我斗,你的道行還太淺了!
伏羲拍了一下龍獸,道:「走,跟上!」
龍獸訝異。
察覺到自己似乎是因此躲過了一劫,忙不迭地點頭,背負伏羲快步往前。
「對了,大老爺,你怎麼那麼熟悉這個道果境的身體?」
「難道說他是被您殺死的?」
「不,這傢伙應該是被元始天尊弄死的。」
伏羲隨口回答。
而後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但是他,是被我們弄瘋的。」
「對,『我們』。」
龍獸只覺得背後冒起寒意,乾笑兩聲,道:「這個我們,值得是您和元始天尊嗎?」
伏羲只是笑而不語。
「走!」
「勿要追丟了。」
……
山海·朝歌城。
衛淵的一句女兒,差一點讓堂堂諸葛武侯當場嗆死。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衛淵,瞪大了眼睛,道:「純陽之體,破了?」
衛淵面無表情:「還在。」
「啊這,那是義女?」
衛淵回憶那個頭鐵,莽夫,但是能打的少女。
搖頭。
「親生的」
武侯瞪大眸子,沉思了幾秒鐘,道:
「那麼我知道了,還發生了什麼事情,淵你說一下。」
衛淵緩緩頷首,將自己之前發生的事情,側面地向武侯說出,因為說得太多會有反噬,衛淵無所謂,但是阿亮可能承受不住。
若是其他人,大概率無法將這些事情聯繫起來,無法窺見真相,但是眼前的可是武侯。
衛淵對於阿亮的思維能力充滿了信心。
武侯沉思許久,道:「大概的事情,我也明白了……」
衛淵面色一僵:「這就明白了?」
不是,雖然我對你有信心。
但是你這麼快就弄懂,會襯托得打了兩次架還需要因果的我很蠢。
武侯微笑道:「不過,那個和你交鋒的『自己』,你有什麼思緒嗎?」
衛淵來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思考過,當即頷首,緩聲道:「我想應該是我自己受到了某種限制和干擾,要麼就是我被控制住,要不然,就是如渾天之軀那樣的特殊情況,也或許是那根本不是我,只是一介傀儡。」
少年武侯羽扇微搖,最後道:「不錯,猜得有些進步。」
「但是終究是錯了一籌。」
他起身往前走,並且示意衛淵跟著,語氣寬和道:「阿淵你確實應該被困住了,但是這也不是你的身軀;而那是如圖渾天之軀的狀態,卻又和渾天之軀截然不同;而雖然不是你的身軀,卻也絕不是傀儡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