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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交鋒的時候,如果說對面還是以恨意為主的複雜情緒的話,那麼現在,這所謂的『恨意』正在巨變成為純粹至極的冰冷殺機,衛淵垂眸,青萍劍已經徹底激發,代表著蒼穹的劍,和腳下的黃天隱隱然出現了些許共鳴。
而就在這個時候——
金母元君忽而悶哼一聲。
氣機,大幅度開始崩潰。
崩潰下滑到了連道果境下第一階梯都快要維持不住了,金母元君面色煞白,抬手捂著面容,不敢置信呢喃道:「……這是,天機命格反噬,不可能,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誰,除非是知道我身份的人知道了這些才會……」
她的語氣微微一滯。
垂眸看著身上,回憶起來之前的經歷。
白衣俊美的青年伏羲手指之上夾著一道道流轉如金色晨曦的因果。
玩味道:『既然這樣的話,我就幫你一次。』
金母元君眸子瞪大:是你……
那一縷因果,根本不是折斷,而是附加!
也就是說……
剛剛的話,全部都被伏羲聽到了。
那麼提前讓我回家見到娘親,放下部分心防。
再加上進過博物館,所以外出的時候必然會被這負心人阻攔住。
激怒之下——
這全部都是設計好的?!
少女一瞬間洞穿了某個渣蛇的計策,而且對方還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手法,竟然讓道出未來關鍵信息遭致的恐怖反噬,全部都落在了金母元君自己的身上,而伏羲是半點都沒有被牽連到,金母元君咬緊牙關,胸膛劇烈起伏。
「……你個渣!」
「渣滓!」
她感覺到了眼前的視線已經開始劇烈模糊起來。
這種信息說出來都會遭遇到恐怖的反噬。
這似乎是也白澤不願意動用權能的原因。
說得越多,死得越快。
至於看了不說不就可以嗎?
不可能的……
白澤根本忍不住。
索性就不看了,只保留了最基本趨吉避凶的本能,這樣還能夠多苟幾年。
金母元君不想落在眼前之人的手中,此刻卻是根基滑落,氣機崩塌,幾乎再也支撐不住。
大荒深處——
伏羲若有所思,神色緩緩凝重下來,道:「原來如此啊。」
「原來如此。」
「有趣……不,這都不能說有趣了,簡直是太有趣了。」
「衛淵……看來這傢伙是中招了。」
伏羲陷入沉思當中,旋即耳畔聽到了那少女的咒罵聲音,作為天機之主,他完全可以做到和衛淵類似的表現,任何人呼喚他的名字都可以感覺得到,而且還是加強加大版本的,任何之人,清濁兩界,喚他的性命,但凡有三分的誠心,他就有七分感應。
伏羲搖頭道:「算啦,雖然被你罵了,但是無所謂。」
「老舅爺大人有大量,原諒你了。」
「往後可得要學乖了。」
他屈指一彈,而後就有絲絲縷縷的金色因果變化莫測,化作一道流光,直接飛轉而出。
剎那之間,貫穿兩界。
引動了那少女身上已經準備的後手,只是瞬間,衛淵的神色微有變化,看到那金母元君身上,忽而綻放出了極為濃郁的金色流光,暴起的天機匯聚成為河流,和金母元君本身的根基相互融合在一起,然後短暫激發出了遠超尋常道果境的水準。
只是一瞬,就化作了一道金色流光,剎那遠去。
衛淵眼眸平淡,思慮一番,認出了那上面的天機,沒有立刻追查上去。而後五指伸出,把握因果。
猛然往回來一撈。
手中卻仿佛是一片空白。
五指緩緩張開,掌心上,一縷黑髮纏繞。
【因果】。
如此,總可以看看,你的跟腳,究竟在何處了……
……
天機變化流轉,不知道將金母元君帶去了何處。
與此同時——
上清宗山門·大殿。
一陣陣的高呼。
因為某些不可對人道出的原因,上清宗的林守頤老爺子短暫撲街。
在服用了一大葫蘆的上清宗保命護心金丹之後。
被十萬火急地火速送到了屋子裡面休息。
對於這樣的情況發展,老不周山略有些疑惑,略有些尷尬,心中狐疑難道說後生崽給的馬甲有問題不成?這傢伙在坑我?
而少女媧皇則是踱步走出,看著這個人間界的修道聖地,眸子溫婉,身上的衣物早已經變化做了人世間的常服,白襯衫,牛仔褲,帆布鞋,馬尾輕甩,帶著書卷氣和溫婉感覺。
至於作為人族之母的特性。
已經被天帝以法門壓制,又贈送一枚玉佩,將其特性和氣質全部都收斂起來。
看上去就像是個溫婉的普通人族少女。
只是隨著靈寶天尊降世的自然不會是什麼普通少女。
於是這周圍的人都退得遠遠的,少女只好有些遺憾地站在上清宗的一處清淨地方,靠著石質欄杆,看著遠處的風景,看著那繁華的城市,撫摸著欄杆上的裂隙,感慨是又經歷了幾多風雨。
正在思考著這些事情的時候。
天邊忽而傳來了極為濃郁的天機,而後,在常人幾乎看不到的燦爛金色光芒當中,一個昏迷的少女朝著下面落下來,媧皇訝異抬眸,而後在那少女落下的時候,臉上的面紗微微晃動,露出了真容,媧皇眸子微微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