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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也同樣佐證,這並非我之道。
並非【非我不可】,如何可稱之為十大巔峰?巔峰之強者?
衛淵垂眸,心中的燥氣濃郁,白髮無風而動,眉心的金色劍痕流轉。
而劍隨心動。
因為主人的心情糟糕,遙遠之處的誅仙劍陣,劍氣森森越發寒意深重,讓人恐怖,濁世水神哪怕是激發道果的力量也已經支撐不住,最後承受一劍,慘叫道:「大尊,救我!!!」
「救我啊!」
虛空中的銀色絲線已經匯聚為劍,直接朝著他眉心落下。
關鍵時刻,忽而一拳橫砸而來,平靜樸素,卻又強大無匹,讓那無數劍氣和法則匯聚構建而成的虛無之境層層崩潰,讓原本的【渾沌之境】出現了不圓滿的漏洞,而後一把抓住了濁世水神,代替其承受住了劍氣之傷,而後迅速脫身。
其正是濁世大尊身旁那位沉默寡言,忠心耿耿的濁世之基。
和清世不周山類似的存在。
之前一直是承擔濁世大尊的護衛。
但是現在在外有渾天之軀對應諸敵。
而大尊身旁,更有斬殺大羿,忠心耿耿,天地可表的呂布鳳仙護衛。
他就得以脫身出來,此刻抓住了濁世水神,嗓音平靜道:「大尊見你許久不曾回來,派我前來尋你,看來時機剛好,正好趕上了。」
濁世水神心悸之感方才稍微鬆了下來,而後道:「可是,你離開了濁世。」
「大尊身邊怎麼辦?」
沉默寡言的濁世之基沉聲道:「自有其餘護衛,不必擔心。」
「那應該,也是足夠忠誠勇武之人。」
「我來帶你出去!」
他的實力足夠強橫足夠恐怖,直接是道果境界第一階梯的層次,哪怕是在清氣之世多少有著世界的壓制,無法徹底爆發出作為【濁世之基】的根基,但是也不容小覷,衛淵的劍陣被其一只拳頭砸開,一步一步,雖然緩慢卻又極為堅定地走出來。
無數的法則化作劍氣變化飛舞,莫測玄妙。
已經將劍陣之變化發揮到了極限,但是仍舊沒有用處。
隔空出劍,本來就多有困難,何況面對的還是絕對強者,衛淵心中鬱氣沉結,右手下意識握住,劍柄入手,心中之雜念頓時消散,看著前方正在脫出困境的兩位濁世道果強者,胸膛之中,有無數雜念翻騰滾動。
究竟我是否只是循著別人的道路在走?
因果之道,也是渾天的幫助。
我真正的道路是什麼?
亦或者就只是如此這樣,保持現狀也很好……
衛淵閉著眼睛,渾天之氣和帝俊的話語在耳畔不斷纏繞著響起,因果,群星,森羅萬象,齊齊湧現心頭,讓他的心湖泛起漣漪,而最後的最後,衛淵卻忽而想到了自己在大唐時候轉世的時候,年少抓鬮,握住了一柄村人的竹劍,而後舉手大笑。
仿佛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衛淵怔住,忽而長笑,從虛無之境起身。
看著周圍的銀色漣漪,忽而有著放下來的感覺,或許一開始他就知道的。
渾天就像是形走到最前面的兄長一般,帶著絕對的善意給予他,給予后土,給予帝俊道路,期望著他們能夠走到如此美好的道路上,但是,但是啊……
就像是你說天帝也是孩子。
可孩子是會長大的。
因果,並非我的道路。
虛無也不是。
什麼【困】,【鎮】,【殺】,都不是!
衛淵胸膛之中的鬱郁之氣爆發,引得手中的長劍長鳴,自笑一聲,踏前半步。
而濁世之基已幾乎要帶著濁世水神走出來,周圍的誅仙劍陣忽而大亮,而後重新衍化出了【虛無】,高大男子神色不變,仍舊只是出手,這個時候,前方卻忽而有身影『走出』,濁世之基神色不變:「分身?你不是我的對手。」
衛淵垂眸,周圍的劍陣衍化出了渾天的道路。
他自語:「【渾沌之時,陰陽未判】……」
濁世之基瞳孔忽而收縮,感覺到了某種說不出來的銳氣直刺眉心。
道人伸出手,右手搭在了劍柄之上。
此劍,為天帝之道,和渾天之才所鑄。
其中纏繞著的兩股氣息忽而逸散出來,在兩位道果境界眼中,仿佛在道人左右變化出了兩尊身影,一尊是灰袍溫和的中年男子,一位是清冷淡漠的清世天帝,以三才之位而站立,讓天之概念以最高層次的程度爆發。
而道人右手握著劍,緩緩拔劍,長劍橫斬。
於是【地水風火】!
【域中四大】!
【絕地天通】!
【逆反先天】!齊齊爆發。
地水風火乃是重構世界之基,域中四大,仿佛不周山週遊六虛撐天拄地。
而後,絕地天通,逆反先天,乃是讓世界崩塌。
化作了渾沌虛無之境。
這本就是衛淵的道路,走在了和渾天並肩的位置上,而最後,他閉著眼睛。
猛地拔出劍。
就仿佛猛地踏出了一步,視線從渾天背影升起,看向更遠的地方!
渾天,我一定要——
超過你!
否則的話,你我之間,何其寂寞!
最終,化作一劍!
誅仙劍陣坍塌壓縮,以劍陣化作一劍,最終徹底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