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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不行,這大事不能湊熱鬧啊。

  這白髮道人,看上去溫和……

  難道說,很擅長激怒別人?

  天帝反而輕笑,道:「錯了,不是如此。」

  白髮道人抬眸:「哦?」

  天帝從容漠然:「只是遺憾。」

  「所以,要在值得交手的對手死之前,都將他們戰敗。」

  「你殺了歸墟,證明你是更好的對手。」

  「只是可惜……傷勢太重。」

  衛淵慢慢喝茶,等待著帝俊的後文,此刻的天帝先前以大荒制衡諸界,銳氣凌厲,尚未完全散去,不復後世六千餘年時期,真正天下無雙,毫無破綻的心境,天帝伸出手指著道人:

  「但是交鋒,卻未必要以交手。」

  「有的是法子。」

  道人笑著道:「啊是是是,做飯天下第一也是最強,吃飯天下第一還是最強,不知道天帝比什麼?比第一個的話貧道奉陪,第二個的話,貧道給你一個方向,那邊有個小傢伙,長大以後應該算是天下最能吃的。」

  「現在的胃口估摸著還差一點。」

  天帝微微頷首,道:「吾記下了,會找天下做飯倒數第一和你比。」

  俊朗天帝一本正經的說出這樣的冷笑話。

  道人忍不住放聲大笑,牽動傷口,卻又連連咳嗽,擺手道:「算啦,不玩笑了,天帝想要比些什麼?貧道這傷勢,你也看得到了,若是出手交鋒的事情,怕是不行了。」

  天帝平淡道:「比文斗,不以力爭。」

  「三局,如何?」

  道人滿不在意地點頭,帝俊拂袖道:

  「你若是勝了,我自會答應你一個條件,勝一局,算一次。」

  衛淵點頭道:「彩頭嘛,我知道。」

  白髮道人把玩茶盞,看向旁邊那位老龜,笑著道:「那麼記錄此事的事情,就要有勞老先生了。」

  !!!

  老烏龜心潮湧動,拱手一禮,道:「這……那老頭子就不推辭了。」

  老者正襟危坐,取出玉石,並指為刃,微微吐出一口濁氣,要記錄這一樁大事,看著那青石兩側,一者白髮垂落,一者黑袍雍容,隱隱對應了陰陽二勢,老者心潮澎湃,刻刀入石。

  第一論道,天帝微微頷首,道:「以大道之爭,演化萬法,可。」

  手中杯盞微微一潑。

  杯盞當中的茶水飛出,旁觀的少年噎鳴只看到了一滴滴水流忽而變大,其中折射出燦爛星光,仿佛一滴水,就蘊含了森羅萬象,群星列宿,少年神色恍惚,仿佛神遊萬里星河,無邊浩瀚。

  噎鳴心神失守,許久後才強行控制住自己的真靈。

  固守自身,以劍心斬斷了周圍的干擾,將自己的視線從那一滴水上移開,而後瞳孔收縮,心神俱震,卻見周圍群星環繞,已然是在億萬里星河之中,真實不虛。

  可所見那一滴水中,卻又有星河流轉不休,又有一個自己。

  少年第一次見到如此單純展示自身之道,第一次見到如此浩瀚磅礴,天下第一所見的風景,下意識看向那邊的白髮道人,卻見到氣機流轉,道人垂眸飲茶,有一滴茶低落。

  而後這一滴水,便化作了浩蕩磅礴的河流。

  河流環繞著道人,自天穹而下,往幽深處去,其中出現了大地,白髮垂落,身側卻又似乎有紅塵萬丈,人世煙火,星辰列宿旋轉,人間大地長存。

  忽而天星墜落,道人手腕翻轉,屈指彈出一滴水。

  水流幻化為江河,波濤洶湧,沖天而起,抵禦住了天星萬里。

  星光轉瞬流淌而落,墜入紅塵,於是人間煙火,抬頭可見星河璀璨,四方流轉,卻生生被燦爛星河洞穿,道人悶哼一聲,氣機出現遲滯,而帝俊已然收手,淡淡道:「域中四大,流轉不休,可惜,若是故步自封,永遠走不出最後一步。」

  白髮道人看著裂開的杯盞,感慨嘆息,道:「……不愧是天帝。」

  少年噎鳴目眩神迷,呢喃道:「這就是……不以力爭鋒?」

  道人理所當然頷首:「是啊。」

  低下頭看著手中的杯盞,道:「可惜了,是從軒轅丘買來的啊。」

  「就這麼碎了。」

  隨手放下,杯盞登時化作了齏粉,少年噎鳴心潮澎湃,許久後才坐下,諸多論道爭鬥時候的異象已經消失不見,少年心裡想著,這應該也就是所謂的幻覺幻境之類吧。

  怎麼可能以煙火紅塵為陣,還要拉下群星列宿……

  他視線垂落,看到白髮道人背後,一條新的河流安靜流淌,靜水流深,寂然無聲,一如方才,而起蜿蜒流轉,隱隱和道人杯盞上出現的裂隙一模一樣,少年的神色方才緩緩凝固——

  剛剛的那些。

  都是真的?

  噎鳴怔怔失神。

  天帝平淡道:「修為很好,但是第一局算是我勝了。」

  這什麼該死的好勝心啊。

  道人無奈揉了揉眉心,本來就窮,現在更是窮上加窮了,道:「所以,天帝是要我做些什麼嗎?還是說看上了我手中這柄劍?」

  帝俊搖頭:「勝者所得之物,等會兒再說,第二局比什麼?」

  衛淵想了想,道:「既已論道,那麼二局,就該比術了。」

  看到那邊老者以和河圖洛書一樣的材質刻錄下,玉虛對天帝論道,第一局負云云的記錄,想到這東西必然流傳後世,道人心中也升起了些許的好勝之心,於是右手持劍,屈指輕叩,灑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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