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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無法給予強大的力量。
但是沒有此物,那麼和共工的戰鬥就是十死無生,必敗無疑。
連一絲絲勝利的機會都沒有。
面對的是十大巔峰之一,執掌天下水流,足以滅世級別的神靈。
「在我準備好之前。」
老人道:「不要死在共工的手上啊……衛淵。」
「這一次死的話,就是魂飛魄散了。」
衛淵點頭,抬起手,長安劍還沒有準備好,但是,已經到了不得不和共工交鋒的時機了,掌中同樣是代表人族最強兵器之一的雌雄龍虎劍,老道人背對著他微笑低語:「放心,我會帶給你你需要的力量。」
「比方說……」
「庚辰。」
「嗯?!!!」
衛淵猛地回頭,老人已經抱著那醜陋的凶獸離去,這一隻凶獸幾乎瀕死,必須立刻進行救治,神州素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決不能讓它死在這裡,而衛淵看著那一道背影。
你終於承認了嗎……
老道士。
衛淵轉眸看向前方的共工,深深吸了口氣,絕對凌駕於大日金烏和歲月噎鳴之上的恐怖壓迫感,甚至於,比當時在大荒對他出手的帝俊,帶來的壓力都要巨大。
帝俊那一招,只是帶著考量之心,甚至於讓衛淵的劍術更進一步。
衛淵握緊了龍虎劍,張若素所說的沒有錯,哪怕是之前和共工的私交還可以,但是共工的性格,絕對是那種在戰場之上,會全力以赴,將他徹底誅殺到魂飛魄散,過去現在不復存在。
心臟重新開始劇烈地跳動,血液的沸騰,思緒的冷靜。
最終化作了放聲長嘯。
將唐暖暖安置之後的張浩不顧自己的重傷,重新出去救人。
佛門弟子強行抵抗住了前方奔涌的江流。
他們微微一怔,下意識抬起頭。
如同龍吟的長嘯之聲,碎金裂石般,他們看到一道灼熱的劍光自龍虎山方向沖天而起,雲霧匯聚,雷火交淬,奔走的雷霆當中,一道身影瞬息而去,劍光鋒芒,仿佛撕裂了天空中的江河,直指前方:
「共工!!!」
「衛館主……」
張浩突然就鬆了口氣,而後就察覺到了心口的劇痛,道人的眼前發黑,旋即咬牙默念道門清心咒,緩緩站起身來,握著手中的劍,旁邊有人擔憂:「道長……您還是休息一下……」
「您已經救了很多人了。」
「還不能休息。」
張浩道:「還不夠……」
「你們全部回去陣法內部,我會再加固一次陣法。」
他深深吸了口氣,用劍支撐著自己的身軀,一步步往前走去,眼前隱隱發黑,經脈已經出現了裂痕,這個常常去博物館蹭飯的青年此刻咬緊牙關,繼續支撐著往前。
天地大劫,如果連道門弟子都跑了的話,還有誰來呢。
還有十七個陣法節點需要修改。
沒問題,繼續。
支撐得住……
他一步步往前,最後將一個個陣法節點完成,右手已經快要握不緊劍了,剛剛強行分開車流,鎮壓地脈,已經徹底超過一個年輕弟子所能夠做到的極限,剛開始沒有什麼察覺,但是後面的時候,百脈劇痛。
一身道行,怕是廢了。
張浩心中對此已經心知肚明。
此刻只是最後奔涌的道法,還沒有自周天竅穴溢散出去,一旦溢散,那麼自己會直接失去行動力,但是,至少在道行尚存的時候,需要履行作為道門弟子的職責。
這是最後一個了……完成這個,應該就足以抵禦住水系的衝擊。
張浩鬆了口氣。
「道長,快點回來!」
「快一點!」
前面的陣法保護區域裡面,聲音突然焦躁。
只是對於張浩來說,卻已經是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似的,天地萬物像是隔了一層玻璃,一切都是模糊的,看不清楚的,他抬起頭,世界的邊緣已經發黑。
嗯?怎麼了……
他們在說什麼?
暖暖怎麼哭了……
道人的意識緩慢而混沌。
清脆的聲音。
道門佩劍之上,出現了絲絲縷縷的裂痕。
龍虎山祖師堂,下山之前懸掛在這裡的木牌突然劇烈晃動起來,名為張浩的木牌散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如同木炭焚燒之前最後的熾烈,亦或者最後的輓歌。
青年道人轉過身,看到一股磅礴的水系力量朝著自己砸落。
他抬起手,下意識五指張開。
想要施展法術。
但是天地的元氣,不再回應他。
龍虎山,張浩——
兵解於斯。
陣亡。
……
本該如此的,但是,突然清脆的聲音大喊起來,像是鑿穿了那模糊世界邊緣的光芒,讓張浩的思緒重新被拉了回來——
「御水術!!!」
奔涌如同江河的水流,硬生生凝滯住,張浩瞪大眼睛,是唐暖暖,不可能,她不可能有這樣的修為,這幾乎是接近道門五雷籙的法力,這怎麼可能。
他回過頭。
看到那孩子伸出手掌,法力匯聚,化作了最基礎的法術。
而後視線蔓延,一隻只手掌同時伸出去,超過五千人的法力波動,最終共鳴,磅礴的河流被生生凝滯了一個呼吸,像是將這救了他們的道人從黑暗中拉扯出來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