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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珏回應道:「我亦是崑崙清靈之氣所化。」

  「是下一代西王母位格的候選者。」

  「我也要……」

  「承擔我自己的職責。」

  她想到被推演的未來裡面,自己仍舊被保護得很好,而衛淵則是戰死的那一幕,想到之後的人間模樣,眼前不知為何又出現了古代的城池,江南的河流,耳畔馬蹄聲踩過煙霞,自己騎著馬走過江南的繁華,下意識道:

  「為崑崙和人間負責。」

  「保護好人間。」

  泰器山神鄭重的回禮,這一次倒不是因為冕下的身份,而是敬重於其選擇,風本身就代表著自由。

  無論如何,違逆天性承擔責任是值得尊重的事情,因為責任必然代表著的壓力和痛苦,更何況這代表著要放棄一直所喜歡的安穩和自由,心情沉鬱的珏自己和泰器都沒有注意到。

  她本身澄澈的瞳孔深處,浮現出細碎的墨色碎芒。

  水之逆轉為殺戮,火焚天地為旱魃。

  有騎乘青牛的老人曾低語著嘆息,反者道之動。

  而後又消失不見。

  泰器山神和少女將這裡查探了一遍,只發現了一本無法堪破的玉書,山神暴喝一聲,以自身神性溝通地脈,在此地留下了一重重的封鎖和禁制,以保證此地痕跡,道:「那麼,我們現在去何處?」

  珏將玉書收起來,想了想:「這裡也沒有什麼值得進一步的了。」

  「先回去吧。」

  「是。」

  泰器山神打開車門,不知道從哪裡學會的車。

  開得平穩又快。

  只是從後視鏡里看過去,出發時候還期待溫和的少女情緒低沉。

  似乎有什麼心事。

  但是泰器山神總覺得自己問也只會得到剛剛詢問是不是生氣一樣的回答,汽車安靜地駛過人間,泰器山神看到窗戶外面,一名有些眼熟,氣質硬朗,五官堅毅的青年滿臉生無可戀推著快餐車狂奔。

  青年後面一名身高不到一米六,很元氣的短髮少女死死追著,右手死死抓住青年的衣服,身子往後,一雙褐色的鞋子鞋底摩擦地面,死也不放手。

  「做大做強啊!」

  「喂喂喂,你叫什麼啊。」

  「認識下嘛!」

  人間,真是奇怪。

  泰器山神搖頭,收回視線。

  背後突然傳來聲音:「停一下吧,泰器。」

  「嗯?」

  泰器山神一腳剎車。

  始終無法回憶起自己剛剛所見到的那一幕幕代表著什麼,也無法看清楚模糊記憶里衝著自己微笑的究竟是誰,又因為剛剛河圖洛書所推演出的未來而心境低沉的少女突然開口道:

  「買點火鍋用的材料。」

  未來崑崙之主的威嚴一下破碎。

  「呵……」

  泰器山神的笑聲顯而易見地輕鬆了些,道:「領命。」

  ……

  「你確定,就是這兒?」

  白澤古怪地看著不遠處的大秦景教,也就是唐朝時候來到神州的西方教派,古怪道:「神州兵形勢一脈的名將,在這兒,說起來,實在不行,把關雲長拿出來也行啊。」

  「他雖然也屬於那種能統帥一軍的戰略級名將。」

  「可年輕時候衝起來也很猛的,正史裡面萬軍從中斬首而歸,雖然說好像一些人說是那顏良是聽了劉備的話,打算問問關羽是不是自己人,沒來得及反應就給砍了,說這話的肯定不知道戰場沖陣什麼畫面。」

  「媽耶,那麼一條彪形大漢,騎著兩米來高冒血光的大馬。」

  「手裡揮舞著兩米七的大刀片子,掄圓了把你小弟剁了一排又一排殺過來,你還問問他是不是自己人?」

  白澤喋喋不休:

  「我是說,衛淵你沒搞錯嗎?確定是這兒,要不然咱們回去?」

  「關雲長也不錯的。」

  白澤還是有些擔憂:「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不該進去。」

  「總覺得會倒霉。」

  「就是這兒,安心,雖然旁邊是教會,但是他確實是神州名將。」

  衛淵揉了揉眉心,回答道:「畢竟這事情的緣法誰知道呢?」

  項鴻羽可是相當討厭項羽的,某種意義上,人會覺得年輕時候愚蠢似乎也是正常的,沒有誰規定說自己不能討厭以前的自己,如果覺得自己一定接受以前的自己,大可以把十年前的空間文學展露一下。

  或者說用不著那麼早,把空間瀏覽記錄公開下就好。

  衛淵詢問了項鴻羽在哪裡,帶著白澤往過去走,白澤收回視線,斟酌了好一會兒,突然道:「對了,陶匠,我看到你那老街不是有天女嗎?要不要讓她也試試率領屬下去大荒?」

  「崑崙一系,她也屬於是高位的,對山神有很大的影響力。」

  「可以借用她的力量。」

  衛淵抬眸看向白澤,倒是難得沒有生氣或者動怒,道:

  「怎麼說呢。」

  「白澤你很久沒有來人間了,以前的前輩們是為了孩子們而赴死的,我也秉持相同的想法。」

  「我們或許是為了讓心愛的人不用去面臨危險,才握劍的吧?」

  「而不是為了勝利,讓孩子們上前線,讓心愛的人也去冒險。」

  「不能始末顛倒對吧?」

  青年語氣溫和寧靜,風掠過背上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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