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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他們在針對那崑崙山神的時候,饕餮背後給他們來上那麼一口,哪怕是『重』都覺得眼皮抖了抖,當然石夷是很無所謂的,你不能讓饕餮覺得一塊石頭好吃。
而歲月不滅體足以把饕餮一口牙給崩掉。
至於重……
躺屍的白澤盯著那位身材健碩,力量甚至於遠遠超過刑天的神靈。
無神的眼底閃過一絲思索。
石夷不說了,祂有著絕對的原則,是和中立派的燭九陰,和崑崙陸吾同類型的神靈,分別代表著歲月,日月,規則,這三者對於萬物一視同仁,而代表著這三者的神靈也都有類似的性格傾向。
但是重。
這位神靈沒有一開始去找崑崙山神。
也就是那個淵……恐怕是存了某種合作的傾向。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淵宰了十二元辰,可重未必要為十二元辰拼命。
也就是說,祂和石夷可能不是一條心。
再加上之前一起來的那兩個十二元辰的成員消失不見,不知去做什麼了,白澤隱隱總覺得有些不安。
還有必然會來尋仇的崑崙諸神。
對了,白澤記起來,重這傢伙之所以扛天扛了好幾千年。
沒法子像是其他大荒天神那麼瀟灑。
那都是因為水神共工被氣地一頭撞倒了不周山。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重』和『黎』,其實是共工的背鍋俠。
給這上頭就不顧一切的大神背了好幾千年的黑鍋。
要說沒一點脾氣,那根本不可能。
可巧了,共工這會兒就在人間被壓著,你猜『重』是會做點什麼,會做點什麼,還是會做點什麼?
這是什麼,這是死局!
對於麻煩有著天然感知的白澤已經開始後悔自己來這一趟人間了。
躺平擺爛。
仰天長嘆。
姬軒轅,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這情況太麻了,我一個獸對付不來啊。
而重抬了抬眸,朝著衛淵背後的方向看去,突而淡淡一笑,道:
「原來是崇吾山主來了。」
「看來,這個衛淵和崑崙一系走得比較親近啊。」
石夷平淡開口道:「他和我們無關,不必去管。」
『重』笑了笑,道:「我也沒有要做什麼,且看看他和饕餮的大戰吧,一介凡人,面對著饕餮,石夷,要不要來賭一賭,我猜饕餮會在三個回合之內把他吞了,你覺得呢?」
石夷若有所思。
而後右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左手提起鎖鏈。
『重』愕然:「你要做什麼?」
「救人。」
「可你知道他的對手是誰嗎?就救人。」
石夷冷靜且理智地道:
「我只要知道饕餮不是什麼好東西就可以。」
『重』:「……」
完全無法反駁。
白澤翻了個白眼,心中暗爽。
被這石頭腦袋懟住的時候會心裡很不爽。
但是看到別人被懟住沒話說,心裡就會很爽。
祂挪了挪位置,好讓自己能夠躺平得更舒服一點。
注意到饕餮的存在。
想到那傢伙之前的所作所為。
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接升到天靈蓋。
白澤想了想,把自己的身子藏得更嚴實了些。
一點點氣息都沒有露出來。
……
崇吾山主等崑崙之神也跟在了衛淵身後,擔憂他遇到什麼危險。
衛淵神色凝重,放空心神,將自己的情緒和狀態調整到巔峰。
而在衛淵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清醒之夢中,刑天摩拳擦掌,爽朗大笑道:「要開始了,開始了。」
「人間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對,是了!」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我覺得饕餮能抗五招,如果我猜對了的話,慶功宴要全肉的。」
刑天爽朗一揮手。
神農氏幻影搖了搖頭,道:「不,以老夫看來,得十招左右,那個饕餮畢竟不弱,雖然離開了北山界,又受了傷,但是傷虎才最為可怖,淵又是個小心謹慎的性子。」
「若我贏了,下次就吃清湯鍋吧。」
姜叔按了按嘴角。
「年紀大了,太刺激的味兒受不住。」
刑天埋怨道:「清湯鍋也太寡淡了,鴛鴦吧。」
「嗯……也行。」姜叔沉思,道:「清湯和番茄鴛鴦鍋。」
「嘖……」
刑天不滿地搖了搖頭:「老大你不行啊。」
「大羿你呢?」
青年射者靦腆微笑,手上的石頭板上刻著一行一行文字,從糖醋排骨到甜口鍋包肉,刑天咧了咧嘴,覺得腮幫子有點麻,望向軒轅,看到這位在現實遇到必然不死不休的老對手陷入沉思。
「在想什麼,姬軒轅?」
軒轅帝搖了搖頭,自嘲道:
「不過是一介幻影之軀,還能想什麼?」
「只是好像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又消失不見了。」
「唔……是誰呢?」
夸父看向同樣若有所思的燭九陰道:「冕下,你在想什麼?」
燭九陰平淡道:「只是在想,這一次他是否能表現出足夠好。」
「若是不好的話……」
夸父驚愕,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