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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的話,不只是他們自己,就連自家親族都沒有好下場。
其中有想要渾水摸魚的,也有想要奮力搏殺,給天神留下個好印象,好藉機博取好處的,以及,那些根本分不清楚行事的,就只被這氣機裹挾著往前衝殺。
雖說如此,但是那一瞬間上百道氣息爆發,仍舊讓人心中畏懼。
為首神將沒有藏在後面,怒喝往前,雙手握槍,猛烈地抽擊。
氣勢磅礴,槍鋒明明糾纏著足以一槍裂山的氣勁,卻絲毫都不外泄。
衛淵單手提著一柄早就斷裂的劍,看著眼前這些蜂擁而來的高手,臉上神色平靜,徐徐吐出一口濁氣,提起了手中的劍,九天玄女所傳心決運轉,斷劍猛地劈斬而出,周圍數名高手的兵器被攔住。
不過數個回合,他們手裡的兵器居然被這一柄斷劍所斬斷。
就仿佛這些使用兵器的大荒修士,不管是招式還是攻擊的思路,竟都被那一柄斷劍牽著鼻子走,在單純的技巧之上,被徹徹底底地壓制,竟然如同剛剛開始修行的初學者一般險些撞在了一起。
衛淵拂袖一掃,數名高手咳血飛退。
忽而,大地崩裂,本體是地底妖獸的兩名壯漢直接從地脈之中沸騰而起,拉扯住衛淵身軀,要將他直接拉入地面,衛淵皺了皺眉,想要震開,卻被拉扯住不動,前面又有數名修士各自施展神通殺來。
衛淵吐氣開聲,雙腳猛地往下踏,劍意爆發,直接下沉,兩名本體雙手之上有著鱗甲的凶獸只覺得雙手刺痛無比,再握不住衛淵的雙腿,衛淵長嘯一聲,掌中斷劍仿佛化作一圈寒芒,直接橫斬將諸多兵器斬斷。
而後凌空躍起重重兩腳,直接將那兩名凶獸振飛出去。
他本身對於凶獸要害的了解,結合其此刻的修為。
輕易就將這兩頭凶獸打得重傷昏迷。
神將趁著衛淵調息回氣的空隙,怒喝出槍,氣勢如虹。
衛淵手中之間刺出,虛空仿佛化作泥潭,一柄柄裹挾著龐大勁氣的兵刃,甚至於本身就是氣機盡數被一柄長劍攪動,聲音都仿佛被研磨碾碎,碎裂的兵器被氣機捲動浮在空中,虛空中仿佛一柄無形之劍凝聚。
剎那之間,劍鳴之聲清越,沖天而起。
劍氣劍勢轟然砸落。
神將雙手握槍死死攔住。
目眥欲裂。
擋住!
給我擋住!
擋……
細碎的咔嚓聲中,神將思緒凝滯,瞳孔驟然收縮——
以天神之力凝聚的長槍,浮現出了絲絲縷縷的裂隙。
而後,
錚然斷裂。
凡人的鋼鐵,斬破了神力。
……
與此同時·崑崙山南淵,九重天門之前。
開明獸所化的青年正在和九天玄女閒談,突然微微一怔,而後下意識望向了大荒的方向,臉上浮現出詫異之色,而後微笑著搖了搖頭,道:
「果然啊,依日月的生機已經被斬斷了,只留下了一縷神魂還在,現在那邊的兵戈之氣又如此地濃郁,看來,淵果然是選擇了去清理門戶,而不是選擇去參加崑崙試煉。」
「燭九陰啊燭九陰,你可輸了。」
開明獸嘴角帶著一絲得意的微笑。
夸父疑惑道:「……為何現在就說輸了,現在距離所說的時間,還有四天多些啊。」
開明獸微笑道:
「確實是四天時間,但是在這四天時間,要從毛民國殺出,重新回到大荒西側,要麼就要通過石夷那個腦袋不好使的傢伙鎮守的西北隅;而如果不想要和石夷對上,就得從大荒北側繞過大荒東,大荒南,再回到大荒西。」
「無論哪一種方法,時間都遠遠超過了四天。」
「況且,就算是能夠回去也是來不及了,這一關的關鍵是得到三青鳥的認可,軒轅之台去射弓,只能夠算是一次好處,而三青鳥的性格,玄女你是知道的,自矜自傲。」
「雖然秉性不壞,但是想要和她們混熟,四天時間可是遠遠不夠的,更不必說,從他們的手中得到那印記了,簡直是太難。」
開明獸注意到燭九陰神色,故而微笑道:
「怎麼,燭九陰,你還是不相信?」
燭九陰不置可否。
開明獸道:「那麼,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我賭他無法承擔崑崙山主,我要是贏了,那麼你欠我一次出手。」
燭九陰道:「要是你輸了呢?」
開明獸道:「要是我輸了?」
「那麼就可滿足你的一個願望,或者說,那位淵一個願望也行。」
燭九陰道:「做什麼都可以?」
「什麼都可以。」
開明獸微笑道:「便是讓我從這裡跳下去,讓我把這白玉石桌給硬生生啃下去了,都沒有問題。」
燭九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好,賭了。」
夸父湊過來,有些擔憂地道:
「……這,燭九陰冕下,要是輸了的話……」
灰袍男子神色平淡,只是默默揉了揉自己的右眼眶:
「放心……」
祂幽幽地道:「我輸多少,都會折算給那傢伙的。」
寬厚的人族英雄:「……」
沒想到冕下你個濃眉大眼的,心裡也這麼黑嗎?
夸父看了看打算看熱鬧哈哈大笑的刑天,玄女,燭九陰。